聂如意想到霍瑜白的真实身份被拆穿，被当成恶灵烧死，心中顿觉痛快。
“璟王，臣女的话或许真的有些荒唐，可是臣女不得不如此怀疑，街上的传言，不知道璟王听闻多少？”
司璟墨早前就进宫了，并不知道街上的传言，皱了皱眉，“什么传言？”
聂如意面色变得凝重，看向司煌，“皇上，就在臣女进宫前不久，不知道谁造谣，说臣女是六年前借尸还魂的恶灵。
紧接着过了不久，又有人造谣，说霍家二小姐是六年前借尸还魂的恶灵。
百姓们口耳相传，将之当做笑谈。
臣女进宫之前没有想太多，可是此刻，臣女不禁怀疑，世间是否真有借尸还魂这一说？大姐是否没有死，而是借尸还魂归来报仇了？
毕竟那两封信都太过诡异，写信的人真的很像大姐。”
司煌神色变得凝重，听聂如意一说，他都不禁怀疑了。
“聂三小姐说话越发荒唐了，若是死去的人真的能够借尸还魂，这世间还不乱了套？”司璟墨沉声道。
通过聂如意的一番话，他基本已经明白了聂如意的意图。
“璟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借尸还魂，能够借尸还魂的必然运气很好，死后得到某种契机，得以还魂。”
“看来聂三小姐很了解！”司璟墨犀利的目光盯着聂如意，“借尸还魂这种事见所未见，聂三小姐大胆猜测已经很让人意外，如何知道借尸还魂还需要契机？”
聂如意目光微闪，懊恼自己话语不够谨慎，被司璟墨抓到了漏洞，“璟王，若是人人都能够借尸还魂，那世间必然乱套，所以臣女才说借尸还魂需要运气和契机。
臣女并不是有多了解，只是大胆猜测。
借尸还魂确实没人见过，但不代表这种事情不存在。
大姐的两封书信，分析下来都不可能是他人所写，大姐又已经死了，所以臣女只能猜测是大姐借尸还魂，亲自写下了书信，想替自己沉冤昭雪。”
“那聂三小姐如此分析，如此猜测的目的是什么？”司璟墨沉声质问。
聂如意眸色微暗，低垂了眉眼，“若大姐真的没有死，臣女自然是想找到她，毕竟是姐妹。”
“姐妹？聂三小姐的母亲和姐姐都将因为如瑾而死，假设如瑾还活着，聂三小姐能认她这个姐姐？能对她没有怨言？聂三小姐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面对司璟墨的质疑，聂如意面色始终如一，没有丝毫慌乱，心却沉得厉害，“璟王的话，让臣女糊涂，臣女只是想找到写信的人。”
“凶手已经被抓获，聂三小姐想找到写信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写信之人是大姐，那臣女自然希望大姐回家。若写信之人不是大姐，臣女想知道写信之人的目的，那人知道当年的一切，为何当初不救大姐。”
司璟墨冰冷的眸盯了聂如意片刻，看向司煌。
“父皇，聂如意和如瑾虽然是姐妹，但今时今日，她们之间应该谈不上姐妹情深，所以聂如意说希望如瑾回家，在儿臣看来就是一派胡言！
聂如意想找出写信之人，必然另有目的。
写信之人害得聂如意的母亲和姐姐被定下死罪，聂如意想找到写信之人的初心是善是恶，就见仁见智了！”
司煌沉着脸，“信是谁写的不重要，抓到凶手就行了，此事就此作罢！”
“皇上，借尸还魂绝非不可能……”
“好了！”司煌打断聂如意的话，“聂太傅，带着你女儿回去吧！”
聂钧颔首，“微臣告退。”
聂如意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聂钧离开，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停下。
“街上传言臣女是借尸还魂，也传言霍瑜白是借尸还魂，臣女自然不可能是大姐，那霍瑜白有没有可能就不知道了。皇上不妨让夏嬷嬷去霍府认一下，看看霍瑜白是否是那写信之人。”
话落，快步跟上聂钧。
司璟墨眸色沉了沉，没想到聂如意竟然都知道了。
司煌皱着眉，虽然不相信聂如意的话，可是心里却忍不住将霍瑜白与聂如瑾做对比，并不觉得两者有什么相似之处。
“皇上，瑜白不可能是聂大小姐，两人性格就完全不同。而且借尸还魂，总要死了才会被阴魂借用身体，瑜白一直活得好好的，不可能被阴魂借身还阳。”霍厉峰沉声说道。
司煌一想也是这个理，“那聂如意随口一说，霍将军不必往心里去，霍瑜白朕也见过几次，柔柔弱弱的，与如瑾完全不同。”
霍厉峰松了口气，“皇上不怀疑瑜白就好。”
“霍将军与霍公子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霍厉峰和霍凌轩离开。
御书房内，除了宫人，就只有司煌，司璟墨，还有司褚珩。
司煌看司璟墨的眼神透着探究，“你刚才似乎知道聂如意要说什么，一直在阻止她将话说完。”
“回父皇，儿臣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聂如意提了街上的传闻，提到了瑜白，儿臣直觉她想对瑜白使坏。
事情证明，她确实想对瑜白使坏，那街上的传闻，十有八九就是她故意放出去的。”
“聂如意与霍瑜白有何仇怨？为何要对霍瑜白使坏？”司煌询问。
“大概是因为儿臣吧，聂如意对儿臣似乎有些想法。”
司煌愣了下，想到之前，他还准备让聂如意给儿子做侧妃……
母亲和姐姐即将问斩，聂如意还只想着针对情敌，实在是太冷血太寡情了。
说她是杀手，还真的有可能。
司煌皱着眉，对聂如意再没有丝毫好印象，“关于聂如意的事情，你最好尽快调查清楚，若她真的跟江湖杀手组织有关联，暗中除掉她。”
敢用破魂针伤马，总有一天，就敢用破魂针杀人。
这种危险的存在，不能留着。
“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嗯，你和褚珩都回去吧。”
“……”
司璟墨和司褚珩出宫。
一路上，司褚珩都在沉思。
出了宫门的那一刻，司褚珩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扮鬼吓唬聂如滢的那晚上，霍瑜白当时的妆容跟如瑾真的很像，你说她有没有可能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