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它调转方向,张开血盆大口对准我,刹那间海量异种闪电从中飞出,任凭我拥有术法免疫的体魄,依旧将我的攻势生生挡住。
与此同时,一个带着混沌气息的圆珠快速旋转着从妖祖喉咙处升起,向我撞击而来。
妖祖的妖丹!烛龙内丹!
看到这一幕我的呼吸顿时不争气地急促起来,没办法,这妖丹实在是太诱人了。
它刚一出现就将周围的空间都压得大片塌陷,更是混沌闪电不停盘绕,无名业火持续灼烧,带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向我撞来。
看到这一幕,我原本以为这将是妖祖压箱底的大招,毕竟的确有妖族擅长以妖丹作为武器用来攻击的。
可妖祖接下来的举动却令我惊诧不已,只见随着妖丹脱口而出,虽然它的身躯在刹那间枯萎起来,但是却并没有停止动作,也没有选择继续攻击我,而是瞬间远去,化作一道光飞向葬月林深处。
它竟然逃了!
我想不明白,它既然能逃,刚才又何必吞噬那些兽潮呢?害得自己妖子妖孙惨死,它是有迫害妄想症么?
“你赢了!你赢了!”
“吾承认吾小觑你了,吾失算了……”
突然,妖祖惊恐万状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似在自语,又像是说给冥冥中某个人在听。
“但是当年你既然选择将吾唤醒,将这片林地化为我妖族乐园,那么你就永远也别想再将此地收回……”
“你这后手虽妙,吾却也不是憨儿,今日,吾就是拼着这一身修为尽废,灵魂重入轮回,也要保得我妖族火苗不灭!”
“这次必须承认是你失算了吧?你以为吾在最后关头还会像先前那般,将前来助吾的子孙尽数血祭?”
“然后,吾再死于你这后手之中?这样一来,此处还是人间,妖踪从来不曾出现过?”
“你打得一首好算盘,吾却也不是如你所想那般冷酷!”
“你,太小觑我妖族了!”
“哈哈哈……”
伴随着妖祖解脱般的笑声传来,它的身影彻底融入远空黑暗的天际之中,消失不见,气息全无。
与此同时,虎首人身的我则是双手紧握噬血之狂,对着迎面而来的妖祖内丹就是一刺!
刹那间万丈光华绽放,漫天雷火降临,无尽混沌肆虐,一声仿若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在耳畔炸开……
这一刻我目失明,耳失聪,肤失触,紧接着意识也陷入浑噩之中,眼前一片黑暗,耳畔静寂无声,自己就像是被从这个世界剥离出去了一样,整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一天、亦或者一个月,还可能是一年、亦或者千年万年。
总之,当我的意识再次回归身体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一片浑噩,总感觉已经过去了非常漫长的时间。
眼睛还没有睁开,但是进入鼻息里的空气却带着浓浓的腐朽味道,似乎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孤独地漂浮在无尽虚无之中。
突然,无法忍受的剧痛从四周传来,就像是万千蚂蚁正爬在自己的骨头上同时噬咬,又像是数不尽的异虫正从我身体的每一处毛孔使劲往里钻……
没想到,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时候,竟会是这样一个感觉!
很快,在巨大的痛苦中我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中……没办法,不是自己不坚强,实在是这副身体太虚弱太虚弱了。
“我这是在哪里?”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这个问题,我在自问,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过程中都用不到一丝肌肉,都让我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这伤,到底是有多重?
这一刻巨大的痛楚下,我恨不得立刻陷入沉睡之中,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你想睡的时候就是睡不着,你想逃避的时候总会发现无路可逃。
于是乎在这种艰难困苦中,我渐渐想起了断断续续的前尘旧事。
我依稀记得,最后一刻妖祖逃跑了,而我则成功地将噬血之狂插入到它崩来的妖丹之中。
而后妖丹炸裂,噬血之狂则像是受到某种洗礼般,瞬间释放出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
那一刻它将妖祖的妖丹尽数吞噬,而我的变身似乎也出现了问题,竟然重新变回了自己,如此一来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巨力,握着噬血之狂的手不得已松开。
刹那间我在巨力的冲击下朝着后方的云墙飞去,在过程中身体不断地受到噬血之狂中源源不断地扫向四周的巨力伤害。
而噬血之狂似也被这股力量反冲,旋转着直飞天际,消失在我视野的尽头。
再之后,就是现在了。
“如此说,我在云墙之中?”
急切知道自己处境的我,在积攒了很久力气后,终于在眼皮持续不断的颤抖中,将眼睛睁开那么一丝缝隙。
看到了……看到了……我真地看到了……目之所及,似乎真的是浓到无边无尽的雾气?
然而我的眼睛还没有真正适应外界的光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浓得化不开的疲倦感迅速涌来,我在不甘中再一次陷入沉睡中……
“也好,至少不难受了……”
这是昏睡前我脑海中响起的最后的思维波动。
“熳菁!熳菁——”
“夭夭——堡主——”
我颓丧地坐在透着腐朽的地面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四周不断搜索变换的浓浓雾气,脑海中不停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积攒到足够的力气坐起来,也确认了自己的确深处云墙之中。
只不过却并没有太多的力气移动,稍微动脑子思考一下,都会感觉头痛欲裂。
总之,自我清醒开始,我就在不停地回忆着过往,脑海中就跟放电影一样。
由于剧痛的存在,这“电影”放得彼并不流畅,一帧帧得尽是卡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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