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白轩又请教一些修行之事,唐易指点几句:“以你目前情况,若想再进一步,几乎没有可能。”
白轩闻言有些失望,心有不甘,问道:“难道就毫无办法?”
“倒也不是如此绝对。”唐易沉吟一下:“现今最大问题只有两个,一是天地元气稀薄,不足以支撑你突破境界,二是你气血渐衰,不比青年时候,只要解决这两条,其余应是无妨。”
白轩苦笑一下,第二点还有几分希望,至多搜刮一些天材地宝补血养精,以他的修为不成问题。可天地元气稀薄,非人力能及。
“你也不用灰心。”唐易安慰一句。
听到此话白轩目光一亮,若真是毫无办法,唐易也不可能再做突破,既然他可以,自己或许也有机会。
白轩咬咬牙,扑通一下跪于地上:“还望少爷赐教,我愿终身侍奉少爷左右。”说着就要磕头。
唐易微叹一声,白轩这头就怎么都磕不下去,人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心中震骇唐易居然修为如此高深。
“你不必如此,目前而言我确实无能无力,待过些时日,或许会有转机。”这也不是唐易虚言,如日后传下道统,打开此方与灵州通道,天地元气之事自然解决,不过此时不便对他明言。
……
原本唐易是想见识一番京城繁华,然后再继续游历天下。不曾想得传一消息,朝廷与天机阁联手,待九月重阳之时,京师举办会武,重订潜龙,雏凤,地煞,天罡四榜,一经传出,天下为之轰动。
无数江湖豪侠蜂拥京都,由此唐易决定留下,索性见识一下天下英杰。因世界资源所限,或许他们实力平平,然自身资质悟性未必逊于灵州之人。
不过月余时间,京城便人满为患,随处可见仗剑而行的侠客,幸大唐此时国力强盛,又加派监察司维护秩序,是以也算太平,偶些许摩擦自是不可避免,江湖中人,犹为初入江湖的少年侠客,最是冲动。
唐易索性足不出户,每日里白轩去酒楼给若若带些吃食,小姑娘倒也耐得住性子,每天在院里打坐练气,唐易去哪儿她便去哪儿,活像一个小跟屁虫儿。
一日深夜,唐易正在静修,忽闻院外似有马车声,白轩进来禀报:“少爷,有人求见,虽然裹得严实,听声音是个姑娘。”语气暗含笑意,三更半夜有女子求见,还点名找唐易,总透着几分怪异。
唐易略感无奈,白轩这把年纪,还如此不正经,不过他已知晓来人是谁,便道:“让她进来吧。”
领着那位姑娘进屋,白轩自觉退下,还贴心的把门关好,唐易更是无语。
这姑娘似是不在意,把身上斗篷摘掉,赫然是上回给若若步摇那名女子。
“唐易公子,好久不见。”这姑娘也不客套,问过好后自行坐在椅子上。
一口能叫出唐易姓名,显然来此之前也做过功课。
唐易闻言也不吃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本宫李淑,当朝圣上第三女,封号同安。”李淑大大方方,没有丝毫隐瞒。
皇室公主,有这性子倒是难得,唐易也不啰嗦:“李姑娘可是为了若若而来?”
“正是。”许是时间紧迫,李淑并不客套:“公子带着若若招摇过市,还是小心为好,虽说认识她的人不多,但监察司也有几分手段,万一暴露,以贵主仆实力虽是不惧,但也终归是个麻烦。”
唐易点头,表示明白,李淑见此有些气恼,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他却似无所谓一般,但心有正事,忍了一下,复又说道:“我知公子主仆实力不凡,但最好不要插手范家之事,若若母亲跟我是至交,我自然会保她,奈何此事另有隐情,圣上钦定谋逆,你们最好还是快快离开,不要卷入此事。”
唐易哑然,感情李淑以为自己是为若若复仇而来,当下摆了摆手:“姑娘多虑了,我来京都不过是为了见识一下此地繁华,并无报仇之念。”
这番倒是真心话,毕竟若若亲人是因谋逆被处斩,其间说不上是非对错,唐易自然不会插手。当然,若是日后她修为有成,报仇心切,唐易也不会阻拦。
李淑有些半信半疑:“那便好,有公子照看若若我也放心了,日后有什么麻烦,可去同安别院寻我。”
说罢也不多留,穿好斗篷,匆匆而去。
唐易目送李淑离去,观其体态,应未曾婚配,唐国风气虽不算保守,若公主尚未出嫁只能居于皇宫,而李淑却有别院,不管因何,也算不凡。
李淑自不知唐易心中所想,出门上了马车回转别院。自上次见得若若,吃了一惊,遂派手下暗中探查,唐易一行又未刻意隐瞒,微做调查便有些眉目。
虽唐易好似凭空出现,但定然不是唐国之人,与此次谋反没有任何关联,不然以自己这些力量都能探知,那父皇肯定也早已清楚若若所在,不过是顾及唐易神秘背景罢了,再说一个小姑娘也构不成威胁。
如果唐易只是收养若若,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还有其它念头,那父皇定不会放过几人,正是看清这点,自己才冒着极大的风险来提醒,可这小子好似并不在意,不过他那仆人,应是个高手,不然元江边死了那么多人,三人怎可能毫发无损。
她却不知道白轩何止是高手,乃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境界,只因这么多年,白轩年岁渐长,为人低调许多,再说任谁都不敢想象,堂堂大宗师怎会自甘为仆。故此知晓元江之事的人不过以为唐易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公子,而白轩至多先天境界罢了。
李相经营朝堂甚久,此次寻药埋了无数暗手,虽说李三那路失了人参,但又从别的渠道暗中送进京城一根,也算保住了性命,唐易三人摆明只是卷入其中,他自不会不智到为一根人参去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