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仙门地处太玄山,或者说太玄山便是太玄仙门,此山之大,不知其几万里也,一路上猛兽众多,常人行之颇为不易。等唐易至仙门脚下,此地已聚集了不少人群,盖因今年是太玄大开山门之际,不满十六岁者均可参加,这可是每百年方有一次的机会,若是错过或是超龄,便是与太玄无缘,只能加入别方门派。
就算如此每次参加人员数以万计,而每次入门名额不定,全看机缘。唐易暗叹自己在幽州无意间得了太玄令,又误打误撞正好赶上太玄仙门百年收徒,这些机缘巧合仿佛冥冥中有人安排好一切,自己只需按部就班便可,不过事已至此,退缩是万万不能,若真有何阴谋诡计,自身修为足够强大,却也不惧。
但想入这太玄仙门,实属不易,需先通过山下炼心路,这过路之法,数万年来也没个定律,有人懵懵懂懂便已过去,有人咬牙坚持,最终还是失败,成功通过之人三缄其口,失败之人仿佛失忆一般,终究不知因何失败,最出奇的是上次招徒时,有一位仁兄,睡了几天几夜,便通过炼心路,在整个灵州大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炼心路据太玄仙门之人说,其不看根骨,不看修为,只看自身机缘,机缘一至,自然而过,机缘不至,终生蹉跎。为此也有人暗自腹诽什么机缘,说白了就看运气,可太玄仙门传承百万年,炼心路这规矩就从未变过,任你天资纵横,悟性非凡,只要不过炼心路,一律不收,这也是灵州第一宗门才能拥有的底蕴气魄。
炼心路的机会只有一次,如若失败,终生不得再进,因无迹可寻,无历可依,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努力,任凭你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皆可能在此铩羽而归,故而前来试炼之人,都是慎之又慎。
此时山脚下聚集诸多少年男女,小的似有六七岁,大的也不过十余岁,虽年岁不大,可均有修为在身,只是都不甚高,五六层的居多,偶尔有几个年岁相对大点的,也不过练气七层的修为,不要说是九层,就是八层修为都凤毛麟角。
三三两两的与相熟之人聚在一起,攀谈闲聊,缓舒心神,为三日后进炼心路做准备。
这时唐易信步而来,神情淡然温和,不急不躁,虽步履不快,却自有一番出尘之气,众人目光都不自主的望去,在场之人也都算天之骄子,可也没有几人能有如此风度。
唐易在此无相熟之人,便自己寻了个地方歇息,众人见此也不再张望,免得失礼。再说来此地者不乏天资纵横之辈,只要不过炼心路,一切俱是休提。
这时一个小胖子走了过来,冲唐易微施一礼道:“见过道兄,在下李信,乃灵州普城人士,看道兄一人,不知能否结伴而息。”李信是看唐易气质出尘,才想过来结交一番,唐易自无不可,正好也能借此多探听一些消息,便起身还了一礼:“李兄请便。”李信心中欢喜,便和唐易一同落座攀谈起来。
两人坐下之后,李信就笑问:“还未请教道兄尊姓大名”
“贫道唐易”淡笑一下,唐易回道。
李信是土生土长的灵州人,家中是修真世家,在普城当地也算是豪强,修真仙家之事,他也知之颇多,见唐易甚为不凡,自身也有结交之心,故此知无不言。
唐易见状心喜,随意问道:“这太玄仙门面向灵州收徒,我看虽来人不少,但相较整个灵州而言,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知是何原因?”
说罢便看见李信面色古怪:“唐兄怕是平日里一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吧?”
见唐易微微点头,李信就自顾说下去:“这太玄门有一规定,无论家世如何,无论居于何地,皆不能携带仆从护卫,只能只身前来,否则就丧失了进入炼心路的资格,值此一项,就刷下不少人来,若是毫无修为的,怎有那么多的闲人敢不远万里来碰运气,这一路凶险甚多,说不好便丢了性命。再说太玄门虽是灵州第一大派,但其它门派也各有独到之处,且并无这诸多限制,资质上佳者入门却也方便,故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其它门派。”
唐易听后不禁问道:“若是过了这炼心路,不知可算入门?”
“若真能如此简单便过关,那太玄仙门也不配这么多年来都稳坐灵州第一宗门之位。”李信摇头笑道:“炼心路也只是第一关,之后悟性根骨都要考核,若是都能通过,便可成为太玄仙门外门弟子,此时可得太玄仙门传授教导,方可以太玄门徒自称,只有在三十岁之前筑基成功,才能入得内门,有资格修习太玄三千神通法门,方才算得太玄真传,若是天资卓越,能够丹成三品,自动成为太玄仙门真传弟子,这个倒是没有年龄限制,暂不说丹成三品,但凡能够结成金丹的,在一些小门派都是祖师一级人物,可知这成丹不易,丹成三品以上,数十万修士中都未必能出一个。”
唐易心中默然,暗想这太玄仙门择徒倒是颇为严格,李信见此,误以为是唐易信心不足,当下安慰道:“唐兄风姿绰约,本事想必也极为不凡,要是能过得炼心路,后两关应是不在话下,只要能入外门,在这灵州地界已算天资卓越,让旁人羡煞了,不必太过担心。”言谈间也无把握唐易是否能过炼心之路,盖因此路太过熬人,李信自身也是惴惴不安。
唐易闻听知道李信误会了,也没解释,而是笑道:“我看李兄也是修为不凡,定能入得太玄仙门。”李信闻言大喜,哈哈笑道:“那我就借唐兄吉言,也祝唐兄顺利过关,咱们兄弟二人携手共入太玄仙门。”
二人又闲聊一阵,李信见又有熟人来应试,便向唐易告罪一声,去寻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