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泛着丝丝寒意的森林,一堆大火将夜色的黑点亮,就连寒意都被驱逐。
铺天盖地的吸血蚊将大火围住,不时的从四方进攻,却被众人以火焰击退,热浪一阵一阵的扩散,迫得吸血蚊无法寸进。
吴涛一步步的走近王三,一只手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最终停留在王三的鼻间,感受不到,或许是太微弱了?
他不信,也不会承认王三已经死亡,脖颈动脉,许是手指太过颤抖,所以才没能感觉到,也许是这样,吴涛没有死心,他觉得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了。
手掌贴在王三的心口,那里是心脏,在轻轻的跳动,很慢,许久才会跳动一次。
“他还活着!”
吴涛抖动着嘴唇,轻轻言语,最后声音变大。
“他还没死,还活着。”
刀疤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但他们没有动,只是手中的火把挥动得更有力了。
心脏还在跳动,还有生命迹象,只是越来越微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止,得想办法救他,对,必须想办法。
没有药,更没有其他东西可用,吴涛将一块进化肉放在王三嘴前,甚至直接塞进去,但没有用,因为王三连张嘴的动作都没有,他早晚会死。
还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吴涛一只手托着王三的头,他想不到办法,手掌颤抖着,没有言语,但已心急如焚。
“珠子,对,珠子,一定会有用的。”
众人奇怪的看着吴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先是喂肉,尽管那块肉很特别,那么白的肉从没见过。
然后就是一棵珠子,像是玻璃珠一样的珠子,放进王三的嘴里后就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吸血蚊的嗡嗡声还在耳边,如水般波动的吸血蚊不肯离去,被火焰烧到时一片一片的落地,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死伤那么多却没有伤害到火堆旁的众人。
时间过去一秒又一秒,不知是吸血蚊放弃了还是因为死伤太多的缘故,庞大的蚊群如同一条河流向远处飞离,所过之处形成一大片阴影。
王三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那棵珠子被他服下去了没有,由于时间太急,他们还没有实验过有什么作用,给王三吃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吴涛扳开王三的嘴,不知何时,珠子已经消失,却没有见到王三有任何吞咽的动作,不知去了哪里。
王三的胸口起伏变大,正一点一点的更大,速度更快,破烂的衣服都随之抖动起来。
“咚咚,咚咚………”
如同擂鼓的声音在这只有火焰声的原野上响起,就连蹲在王三身边的吴涛都已经听到。
“咚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密集,再次听到时就如雨点一样连成了一片,没有一点停顿。
刀疤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他们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王三,只因为他的心跳声太大,也太密集,没有人知道他这是什么情况,吴涛也是不知。
“心如擂鼓,这不可能啊,按武学境界来说,这已经是逆天了。”
吴涛嘀嘀咕咕,没有人听到他在说什么,都被王三的情况所吸引。
“咚。”
先前如雨点般的声音停止,直到好久才又发出,众人越加惊异,从停止再到开始足足过了大概五秒,试问谁的心脏会这样跳动,从未听闻过。
“咚。”
又是一声,一声的沉闷,一样的响声,不过这次好像多了点区别。
众人的心脏好似被某种规律所引,心脏剧烈的跳动一次,然后停止竟跟王三的情况诡异的同步。
吴涛呼吸一窒,呼吸都变得急促,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无法动弹,脸色变得苍白。
刀疤也跟其他人一样,死死的捂着心口,呼吸都停了下来,头脑发昏,一种缺氧感传来,脚步变得踉跄。
他们可没有吴涛的体质,所以表现才这样不堪。
“咚。”
众人神情一缓,心脏再次跳动,贪婪的狠狠吸了一口气。
“退,快。”
除了退,好似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一刻,他们都想离王三远点,诡异的变化,莫名的窒息感,还有王三的心跳声,要是说跟王三无关,打死他们也不信。
咚咚声一下又一下,众人直退近五十米才停止下来,虽然还有所影响,但已经不是很剧烈,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吴兄弟,你给王兄弟吃的是什么,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个疑问从吴涛喂王三进化肉开始就一直压在刀疤的心里,这一下已经控制不住好奇心直接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从变异的狗尸中挖出来的,这可是个好东西,我给它取名叫做兽核。”
说到兽核,吴涛的眼神就是一亮,看向王三时更是没有了一点担心,比进化肉更高级的存在,竟然会如此强大。
“你好像不太担心。”
“当然不担心,因为他在变强,等他醒来,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比现在更强,更强。”
强到什么概念吴涛不知道,但他有种感觉,似乎,秒杀自己也不会太难。
吴涛一把握紧手中的兽核,眼神狂热,王三的动静如此大,那么自己服下呢?
几乎控制不住这种冲动,但他忍了下来,这不是时候,眼下的森林太过危险,不得掉以轻心。
王三的心跳声还在继续,就连高高升起的火焰也随着心跳声一起一伏,像是有人用东西从上方一压又一放,诡异非常。
脸色一点一点的红润,最后与常人无异,但王三并没有醒,对自身的情况也一无所知,睡得很安详。
被吸血蚊叮出的细小伤口也已经愈合,后背压下的地方更是有数不清的吸血蚊,地上留下一滩鲜红的颜色,那都是血。
而这些血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往王三身体里流,不一会的功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这种变化没有停止,而是向外扩散。
满地的吸血蚊或活或死,在一种奇异的变化中被抽干,抽的是它们的血,然后变成干尸,似是经过了很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