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整不死你(1 / 1)

一上路墨语就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一直跑到正午时分,太阳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高,墨语才在路边的一家小酒铺前面停了下来。

听见有生意上门,一个正撑着下巴打盹的大约十多岁的村姑,忙起身笑盈盈地迎上来道:“公子请进来休息。”

虽然墨语蒙着脸,但村姑却并不感到奇怪,天天开门做生意,什么奇怪的人不见着一些?

倒是她一眼看见担在马背上的巴巴卟打被吓一跳:死人?

墨语抓住巴巴卟背心的衣服往地上一扔:“下去!”

巴巴卟打被头脚朝下担了半天,早已头昏脑胀,哪里还站得住?仰面便倒,四脚朝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无奈双手被缚,使不上劲,在地上滚来滚去。

村姑见状松了一口气:活的!

墨语跳下马来一拉绳索,巴巴卟打才借力爬起来。

中午天热,路上少有行人,酒铺里更是一个顾客也没有,冷清清的,和外面热辣辣的阳光不搭。

酒铺很小,只有两三张桌子。墨语随便找一张坐下。巴巴卟打心里怨恨,不愿跟墨语坐在一起,靠边上找一张坐了。

村姑麻利地送上一壶茶,笑道:“公子一路走来,必定口渴,先喝一杯凉茶解渴。”说着给墨语倒了一杯。

别说,墨语还真是干得不行,端起就一饮而尽,顿觉清凉甘甜,喝到哪里凉到哪里,说不出的舒服。

“这是什么茶?这么清凉爽口?”

“茶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啦,是我们自家的老树茶,只是泡好后我们把茶壶吊到后面井里冰着呢。”村姑回答。

难怪!炎炎夏日子里来上一壶真是胜却人间美味无数,主要是人在口渴的时候,对什么人间美味都没有兴趣。

墨语一口气连喝了三杯,方才止住。

“公子,如果在本店吃饭呢,茶水免费,如果不吃饭只喝茶呢,三文银子一壶。请问公子要不要吃点东西,本店的饭菜物美价廉,保证公子吃得舒心。”

三杯凉茶下肚,饿意就涌下来了。

“吃饭,吃饭,当然要吃饭,都有些什么好菜?”

“乡下地方,好菜是没有的,有的都是些下酒杯小菜,牛肉凉片,白切鸡肉,盐水毛豆……”

“够了,够了,有这些就可以了,一样来一盘,另外拿一壶茶给那个人,再给我的马也端盆水去。”

“好嘞!”村姑答应着进屋,又从井下取了壶茶出来拿给巴巴卟打。他见墨语喝茶的时候就渴不可耐了,茶一上来等不及倒,用绑着的双手端起茶壶直接就往喉咙里灌。

村姑又给幻血端去一盆水,幻血一头扎进水里就不抬起来。人马都干得不行。

很快,一盘牛肉,一盘白切鸡,一盘盐水煮毛豆就端上来了。

“你的动作很快嘛,通常都是你一个人在吗?”墨语微微赞许。

“不是啦,早上晚上爹爹都会在的,中午人少,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爹爹下地收拾庄稼去了。公子,要来点酒吗?店里有今年刚泡的杨梅酒,昨天才开的坛。杨梅酒可是解暑的哦!”

本来大热天,墨语不想喝酒,听她如此一说,就道:“那就来一壶杨梅酒吧。”

“好嘞!”

“等等,你家有猪食没有?”

“乡下人家,哪家不喂猪养鸡的呢?自然有的啊!在后院。“村姑笑道。

“端一些来,等下一并算钱给你。”

“这个就不用啦,不值钱的东西。”村姑说着就去了后院端来一大盆猪食放到幻血的面前。

幻血已经喝足了水,见有吃的就伸下头来,刚一闻到那个气味,头连忙几摆摆让开。

“咦,它还不吃,公子,你的马真娇贵。”村姑笑说。

“哎呀,不是给它,是给他。”墨语指指巴巴卟打,“我的马怎能吃这个?马背上有干包谷,帮我倒些给它。

“哦……”村姑满脸惊讶,但也不说什么,从马背上取下包谷倒在幻血喝水的盆子里。再把那盘猪食端到巴巴卟打的桌子上。

巴巴卟打连忙让开,一脸嫌弃地看着那盆猪食。

“你什么意思?你别欺人太甚!”他对墨语怒道。

“我就欺侮你了,要咋样?不服气是不是?”墨语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冷冷看着他。

巴巴卟打瞪着墨语,眼睛里都直差喷出火来,好歹他也是个金兵队长,何曾受过如此待遇?

“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有猪食给你吃已经不错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只要你觉得你可撑到京兆府。”墨语懒洋洋地往嘴里塞进一片牛肉,慢慢咀嚼。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肉香,这对于一个早已饥肠辘辘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种残忍。巴巴卟打转身背对着墨语而坐,不再看他。

墨语又喝酒又喝茶的,一会儿有了尿意,就向村姑询问茅厕的所在。村姑指他到对面的大石下用桔杆搭出来的一个茅棚。

墨语起身去了茅厕,村姑在里屋忙活。外面就剩下巴巴卟打和幻血。

巴巴卟打看着已经吃饱了的幻血,一个念头闪出来:跑啊!如此绝佳的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是亲眼见识到幻血的速度的,只要骑上马冲出去,等墨语听到声音追出来,任他再厉害也追不上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

要跑就要快,没时间犹豫,不然等墨语出来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两步冲到幻血的身边,用捆着的双手抓住马鞍跨了上去,不敢出声,双腿一夹马肚子,以为幻血会“嗖”地一下蹿出去,从此就可以摆脱墨语的摆布,自由驰骋。

金人一生都在马背上生活,号称“马背上的民族”,对于马的习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驾驭马匹那可是他们的强项。

只是他不知道幻血是一匹野马,而且是一匹有灵性的野马。谁能驯服它,谁就是它的主人,它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除了它的主人,别人想骑它可以说是自找没趣。

巴巴卟打才一靠近它的时候,它就前蹄刨地,后蹄蹬地。这是马儿在发出警告:这傻蛋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马儿的这点脾气,巴巴卟打是知道的,但是他自信以自己多年的骑术,还没遇到有他驾驭不了的马匹,于是就不顾幻血的警告硬上。

刚一骑上马背,幻血就伸长脖子发出“叿叿”嘶鸣,像是在说:这鸟人还敢上来?非颠你滚下去不可!

只见幻血前腿高高抬起几乎成竖直的状态,巴巴卟打紧紧地伏在马脖子上,,幻血见没把巴巴卟打摔下去,继而又是后腿朝前猛冲,巴巴卟打手里使劲抓着缰绳,身子使劲向后倾倒以保持平衡,也是他奇术高明,换了别人早就被甩下来了。

见两下都没把巴巴卟打摔下来,幻血暴怒,又是蹦又是蹄,跳起来比房子还高,原地打转,几下就把巴巴卟打转得晕头转向,把持不稳,从马背上重重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