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立即给玉流子打了个招呼,要他看好清微山。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上了你这贼船,我连一个长工都不如。”玉流子一脸抑郁。
玄远倒是身心舒畅,笑着对玉流子说道:“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最近比较清闲,你可是接连几天都找我借阵图,估计收获不小吧。”
“别说了,没一点进展,想起这个我就气。”玉流子的语气更加郁闷,要不是他给自己算了一卦,他都想放弃研究阵图,直接跑路了。
死门相汇,三灾聚顶——这样的必死卦象,多久没出现在他自己身上了?就算是七十年前那场几乎颠覆海域的沉星大潮,自己也没有算出这样的卦象!
难不成,当初那个獬豸印章的限制真有那么强大?
看着老道苦巴巴的模样,玄远心中暗笑,说道:“行吧,这才多少天,后面的日子长着呢,说不定多研究几天,你就可以研究出来了!”说完,便转身和葛明轩下山。
而玉流子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更加郁闷。
......
......
一路赶飞机坐轿车,两天后,玄远便到达了葛明轩口中的那个矿场。
“这露天矿场真够大的!”玄远从车子上下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看着眼前的矿场感慨道。
离玄远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矿场出现在二人眼前,看起来就像一只表面直径达到了千米左右的大碗。
望向“碗壁”,上面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通道,延伸至储存有丰富矿藏的土层内部。而在矿场底部,那一辆辆运输车,小得就像一只小甲虫。
不过,让人有些新奇的是,偌大的矿场,竟然没有一个矿工在工作,而底部的运输车、挖掘机也都被闲置着,看上去冷冷清清。
唯独在矿场底部的一个通道口处,孤零零得站着四五个人。
“道长,那只变异乌龟最后就是逃入了矿场底部的那个通道里。”葛明轩一边走在玄远前面带路,一边解释着详细情况。
“站在那里的几个人,是我堂兄在本地请来的几个江湖术士。其中,那位穿着唐装的老人是玉爷爷的好友——陵源居士。”
“因为他在阵法之道上小有所成,在整个东区都颇有名望,我们一般称他为唐老。”
阵法小有所成?玄远略有诧异。
丹器符阵这四门道艺中,阵法是最难入门的,因为它对天赋的要求最高。
玄远之所以能够布下【三变·云虚幻阵】,完全是因为阵图的缘故要说他的阵法造诣有多高,并不见得。
目前,玄远的巨大优势,只在于他对术法领悟的天份以及坐拥众多强力法器上。
就在葛明轩给玄远一路讲解的同时,他们俩也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唐老率先打起招呼,笑容可掬,毫不客气地称玉流子为老酒鬼:“你就是老酒鬼口中的那位玄远小友吧?幸会幸会。”
玄远奉行的准则向来都是【人欺我一寸,我还他一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看到唐老如此热情,他连忙拱手还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玄远,见过各位。”
“那老酒鬼可是不止一次想我提起过你,说你老奸巨猾,把他骗进道观做起了长工。”唐老此刻说起这个话题,有些忍俊不禁,“哈哈,当真年轻有为,大快人心!”
玄远看着开怀大笑的唐老,心中猜想他是不是经常被老道“坑骗”,要不然,怎么这么开心!
似乎察觉到玄远的心思,唐老笑着解释道:“他那老家伙,仗着自己会点卜算之术,这些年来没少占我们的便宜。”
“虽然无伤大雅,但被算计,放谁心里都不爽快,尤其是我么这些好面子的老家伙。看到他吃瘪,我们这些老友早就奔走相告。玄远小友你可不知道,你在我们这群人当中,名声可是不小哦,哈哈!”
玄远汗颜,没想到玉流子老道竟然已经被“嫌弃”到了这种地步。不过,这也表露出他们这群人的感情确实非常好,这种互损的模式,可是专属于挚友之间的交流方式。
“好了,你这小辈要拉交情,也得在等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正当玄远和唐老聊得颇为投机之时,旁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玄远转头一看,一个长得颇为阴柔的中年男人正斜着眼睛看向自己,五官深邃,头上包着一根头巾。身形消瘦,穿在身上的布袍空荡荡的,神色满是不耐。
玄远眉头微皱,瞬间又舒展开来,马上对葛家请来的其他两位玄门中人拱了拱手,以表歉意。
看到玄远直接无视了自己,司马兴有些愠怒,当即想说些什么,却被唐老抢了话头:“哎,刚才我聊得兴起倒是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尽快完成委托吧,别耽误时间。”
很明显,唐老是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主动为玄远开脱,大概他也不想让玄远给人傲慢无礼的坏印象。其余二人倒也很给面子,表示不在意。
看到这一幕,司马兴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不过他终究不敢和唐老对着干,低声一哼,闭上眼睛展开双臂。
顿时,无数蛇虫鼠蚁从他宽大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向着众人眼前的矿山通道爬去。
趁着这个空档,葛明轩贴近了玄远一步,低声说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司马兴。”
玄远瞬间了然。
司马兴,据说出生南蛮,擅养毒物,培养的金线蛇和斑花蟾蜍剧毒无比,曾为获取青叶碧花蛇的毒液,用其此二种毒物灭杀了一整个族群。性格傲慢,狭隘,善妒。
玄远隐晦地看了眼司马兴,发现他身上的气息流转明显略有阻碍。
想必,他当初没有通脉完全,如今经脉愈发硬化,气息流转也随之不再通畅,以至于卡在第一重境“精于气连”,不得突破。
玄远眼中露出怜悯。纵使心比天高,却因条件受限求而不得,内心长期处于痛苦折磨之下,他产生这样狭隘的性格,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就这样静静等待着,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司马兴突然睁开双眼,眼中略有兴奋地说道:“我找到炎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