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斋堂,那行悔本欲带李长辞二人前往寺内的客房,但李长辞以两人想再逛逛为由,让行悔晚些再带他去挑选房间。
而行悔,李长辞则麻烦了他一个事,就是差个人下山,通知他那车夫大哥,说让其不用再等,自行返回京都便是。
至于那车夫大哥会不会说漏嘴,李长辞现在,已然不在意了。
毕竟这么多金票已然亮出,那豪华马车,不管是不是租的,都不重要了。
行悔见李长辞有事相求,顿时连连点头答应。
随即亲自下山,帮李长辞完成这个委托。
眼前可是身怀巨款的富豪子弟,且已然在他法慧寺花了一万多两银子,还让自己也赚得巨款!
这般机会,他怎么也要表示一下!
“你觉得那渡禅方丈如何?”
行悔走后,上官云燕突然开口。
李长辞听言,先是一愣,随即只笑道:“好像没看出什么问题。”
“真的?”
上官云燕俏眉微皱。
“头儿莫非是有什么发现?”李长辞眼光一斜。
“也没什么,就是这渡禅,太过于平静了,而且,他很强大。”
“如何见得?”
说强大,李长辞也有所猜测。
但说到平静,这难道也有什么问题?
上官云燕看了李长辞一眼,只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修习的抱元功,其中有一种秘法,能粗略感知附近之人的修为,这是萧师姐前些时日教我的。”
“而当我用此秘法感知那渡禅时,这秘法却失效了。”
李长辞眉眼一动,问道:“既然失效了,那你是怎么判断出那渡禅修为的?”
虽说他对大妞口中那感知境界的秘法很感兴趣,但现在,还是探讨案情重要。
等任务结束,再看看能不能让大妞教教自己。
“秘法失效,只有两种可能,如果那渡禅不是个普通人,那就证明他定是已经到了佛门后天第三境,金身境的强者了。”
“金身境?这就是佛门后天第三境?”
上官云燕解释道:“没错,达到金身境的佛门修士,战斗中能化为金身,是真正水火不侵,铜皮铁骨的存在,就是融魄境武者,对上金身境的佛门修士,近身战斗也难占据优势。”
“那渡禅不像个普通人,若真是金身境的强者,那么接下来的调查,可能会很危险。”
说到这里,上官云燕眸子中闪现出了丝丝不安。
他们两人,也都只是行气境的武者,对上差了两个境界的金身境强者,胜算几乎为零。
若那灾银,真藏在法慧寺,对他们来说,这次的调查,则是一个极具危险的任务。
甚至可能还有性命之忧。
见对方神情,李长辞心里暗笑。
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妞,也还有害怕的时候!
真是难得一见啊。
“你不该答应他在寺内留宿。”上官云燕沉声道。
“头儿,不用怕,只是调查而已,再说我们手上可是有传讯飞剑,若真有事,曹大人自然是会来帮忙的。”
李长辞小小安慰了一下,“而且,我们又不是明目张胆的查,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他身怀五幅法器卷轴,又有能挡住后天第三境的金裤衩,就算万一被那渡禅发现,相信也能撑到曹公公的到来。
再说,他还有特殊吸魂的能力,办起案来,自然精准无比,大概率也不会被人发现。
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大妞。
因为,大妞现在这副心神不安的样子,他还想多看一会!
记忆里,从小打大他还从没见对方这般忧虑过。
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这时候,李长辞突然就感觉自己很坏,蔫坏的那种!
听言,上官云燕目光略带担心,看向李长辞,正色道:“到时候若是那渡禅真对我们出手,李长辞,你要第一时间来我身边,萧师姐在我临行时给我了两件法器护身,撑到那曹大人来此,应是不难。”
这话一处,李长辞顿时目光惊讶的盯着上官云燕。
大妞......
实在是太够意思了!
想到刚才他还想看大妞的笑话,顿时心里就是一阵惭愧。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还是大妞对他好!
不过,虽然惭愧,但李长辞还是没打算说出他的底牌。
就让这惭愧,一直纠缠自己吧!
他当然不会承认,其实他还是想看大妞这副样子......
“哦?萧师姐竟然这般大方?如此说来,安危定然是无虑了。”李长辞假装松了口气,“不过头儿,刚才你说那渡禅太平静了,这个又有什么问题?”
上官云燕闻言,看李长辞的眼神,又如之前一样,如看白痴一般。
这就是六扇门收人的标准?
“法慧寺收了一万两银子,这般多的银钱,对他们来说,应是一笔罕见的巨款,那渡禅如此平静,想来定是见过更大数额的银两才对。”
李长辞一听,顿时反应了过来。
这的确是个怀疑的地方,这法慧寺,每日香火钱,估计就百两上下。
一万两银子,说不定比这寺庙一年的利润都多,渡禅如此平静,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
其实这些,李长辞正常情况下应立即就能想到。
但怎奈他早已知道这法慧寺藏有灾银,故思考角度,和正常破案的角度,明显是不同的。
毕竟,都知道答案了,谁还会去在乎过程?
再说,他现在身上就还有七张金票,巨款在身,钱财什么概念,早已有些麻木了......
“头儿说的是,这么看来,说不定就是那渡禅藏匿了灾银,见过那十几万两赈灾银,才显得如此平静。”李长辞笑着说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上官云燕,神色凝重,“此番,记得要万般小心。”
李长辞闻言,心里笑着,点了点头。
交流完案情,两人就围绕着这法慧寺,转了一圈。
他们不是真的在游玩,而是暗中观察这法慧寺的地形,以便情况情况紧急时,方便脱身。
待看的差不多了,两人在一处金殿,碰见了归来的行悔。
“两位施主,事情已然办妥了。”
行悔双手合适,恭敬的施了个佛礼。
“辛苦行悔师傅了。”
李长辞见对方额头,有还残留着汗迹,便知这一趟,对方还是出了力的。
算是个懂得感恩的和尚。
看来这法慧寺藏匿灾银一案,至少,这行悔应不在其中。
这时天色已然不早,天际边的夕阳,已然埋了半个头。
李长辞二人便跟着行悔,准备往寺内客房而去。
“两位施主,我法慧寺客房虽说大都不差,但对于贵客,却还是准备了更加舒适的房间,小僧这就带两位施主前往。”
“如此就多谢行悔师傅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法慧寺地势最高处的建筑群。
这里,有着数排精致秀雅的厢房,而最里处,则是数间更显豪华宽大的房屋。
三人刚走进,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我乃礼部侍郎王千元之子!这位秦小姐,也出自京都巨富之家,难道连我们都不能住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