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回 魑魅魍魉破灵山,多宝如来上封神 (七)
“今日小狐狸虽然杀了柴氏兄弟,但是真正的对手也将要来临了。”大营内,众仙正在喝庆功酒,镇元子眉头却皱了起来。
“师伯说的是?”赵无极脸上并没有人的担心与惧怕,这里不但有代天封神之人,更有镇元子这样的上古大县,又有何担心的。
“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就要出山了。此人与你家老师当年有点因果,尔等可要小心了。”镇元子话音刚落,忽然面色大变,手中挥出一道黄光,一闪而没,众仙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大地一阵巨响,头顶上的大帐晃动着不停,周围的军营中一阵慌乱,惊叫声不绝于耳。
赵无极赶紧挥了挥手,就见头顶之上的大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蔚蓝的天空,确切地说此刻已经不是蔚蓝的天空了,众将头顶之上,乃是土黄色一片,正是镇元子手中的防御至宝地书,本就是天地胎膜所化,防御能力惊人。而此刻的地书摇晃不已,土黄色光芒连连闪动,又碧绿色的火焰从空而下,落在地书之上,带起一阵颤动,掀起一阵波纹荡漾。赵无极等人见状,面上都露出惊色,若非有镇元子的地书在此,就是凭借这等火焰砸下来,恐怕这数百万大军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或许自己等人都不能逃脱对方的进攻。上榜也不过先后而已。
“镇元子,没想到你这个乌龟也在此地。你若不撤了地书,恐怕今日也难逃到封神榜上走一遭了。”声音若是金属,让人听得肌肤发寒,眉头之上,隐隐可见冷汗的出现。果真是如同镇元子所说的,杀了别人的弟子。如今他的老师找上门来了。
“摩罗道友,你我亿万年未见,没想到一见面就是如此模样,让人心寒啊!”镇元子脸上露出一丝轻松,道:“道友,不在五行之中,三界之外,不沾因果。不染红尘,做了逍遥客,如今大劫来临,当在黄泉中静坐,为何今日沾了红尘,惹了因果。”
外面的雷火很快就停了下来,但是镇元子的地书却没有撤下,透过土黄色地书。众仙就见半空之上,立着一个道人,整个脸孔都处在黑暗之中,紧紧能看见得就是一双碧绿色地鬼火闪烁着不停,却不见脸孔模样。周身也是一身黑色道袍,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好像体内不见半点肉一样。活脱脱的一个骷髅模样。
“镇元子,你说的倒是没错,若是红云这次没有回来,或者说红云当年已经死了,贫道倒确实不用出山,踏入这红尘之中,但是红云如今尚在,更是行代天封神之事。他既然还存在,贫道如何能不出山。”摩罗嘴巴也不见张开,但是众仙都能听得分明,这些不但声音如同金属,就是腔调与节凑都象金属一般,没有一丝感情。
“当年之事,倒也怪不得他,道兄为成人形。要聚集百万阳气。也就是要杀百万人族,当年的人族也不过数百万之众。如何能当的起道兄杀的。”镇元子脸色变了变,冷笑道:“即使你真的拥有了肉身,杀了那么多的人族生灵,人族不再兴盛,恐怕我那贤弟没有坏了你肉身,就是天道也不会放过你地,或许你已经丢了性命也未可知。这样一来还是我那贤弟救了你的性命,怎么,你还要找他了结因果不成?”
“他门下弟子杀我弟子,他如今已经成圣,这因果自然要落到他门下弟子头上,镇元子,你将打杀我门下弟子的女子交与贫道,贫道立刻转身就走,如何?”摩罗在半空中思索了片刻,方淡淡的说道。
镇元子闻言忽然哈哈笑道:“摩罗,贫道还以为你在黄泉中呆了亿万年不曾出世,都已经忘掉了过去的一切,没想到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的狡诈,哼哼,你收了这三个门徒,也不过是为了当年之事找个借口而已,杀了我那兄弟门徒,这样,你就等于已经了结因果,不用直接面对我那兄弟,自己还能躲过大劫,摩罗啊,摩罗,你大概没料到贫道会在这里吧!你若尚在黄泉之中,不过是等于你主动放弃了因果,仍然还可以渡过大劫,没想到你为了当年之事,不但不思悔改,还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沾染红尘,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摩罗,恐怕你也要成为封神榜上的一员了。可惜了当年紫霄宫中听道之人,能活到如今也不过是屈指可数而已,紫霄宫不开,死了一个就等于少了一个。摩罗啊,摩罗,亿万年的苦修恐怕要成画饼了。”
摩罗面色大变,他没有想到镇元子能看出自己地打算来。当下索性撕下面皮来,冷笑道:“大劫之中,任何人都不会幸免,就是贫道身在黄泉之中,又能如何?还不是在天道之下,当年之举,就算红云大度,不会找贫道德麻烦,但是老君与女娲娘娘两个都需要有人来为他门下弟子做替代之物,贫道这个当年冒犯人族之人,正是何时,既然如此,贫道还不如自己主动出来,最起码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只要杀了红云几个弟子,贫道的杀劫就算了结,从此就是清静无为身,就是老君圣人也不敢动贫道。如此买卖,有何不可做的。镇元子,你虽然有地书在手,但是也不是贫道地对手,你我之间并无因果,若是相斗,道兄恐怕日后不能安度大劫,不如让了地书,待贫道了结了因果,自然不会纠缠,如何?”
镇元子哈哈大笑,道:“我云红云开天时相伴而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造化门徒乃是我兄弟门下弟子,也同样是贫道德门下弟子,摩罗,难道贫道要将自己的门下弟子送给他人杀戮不成?贫道可不同于你,为了自己的性命,居然要讲自己的门下弟子送给他人杀戮地,与别人强行结下因果的。若是今日贫道让开地书,就算贫道躲过了大劫,三界众生又如何看待贫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废话了。”摩罗闻言,言语之中没有任何表情,仍然隐在黑暗之中,一双黑色的道袍,在空中化过。但见无数道魔火从空中落下,无穷无尽,尽是惨绿色地一片,滚滚而下,遮天蔽日,整个赵宋大营尽数笼罩在其中,若非赵宋大军军法严厉,士卒又是是久经训练。恐怕此刻都已经是炸营了,哪里还有什么防御,恐怕根本不用后周大军前来进攻,就已经溃败了。大营之中,百万将士纷纷出了帐篷。端坐在空地之上,观看着这场大战。
黄光袭袭,虽然很是薄弱,仿佛一箭都能射的穿一样。但是却很顽强的抵抗着空中落下的无数独火,大地胎膜一晃一晃,虽然不时地可看见险情,但是镇元子凭借地书与人参果树,不断地从大地吸收了庞大的大地之力,支撑着地书地防御。木生土,此地又临近青龙关,地脉之气庞大而又浓郁。虽然镇元子在道行跟不上摩罗,但是若是防御的话,镇元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当年妖族两大帝围攻五庄观时,也就是因为对方有混沌钟才能破了地书地防御,如今的摩罗虽然神通盖世,却也很难破坏对方的防御。
“师伯,对方若是这样无限的进攻下,该如何是好?”杨问望着空中不断降落的各种魔火。魔焰横飞。各种妖魔鬼怪纷纷现出,黄泉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黄褐色毒水,碧绿地毒火却是泾渭分明,一起攻在地书之上,发出巨大地轰鸣之声,大营内的中将虽然有地书保护,但是却挡不住那声响,无数将士纷纷发出嚎叫之声。杨问刚才平静地脸孔上也露出紧张之色,不由自主地问道。
“杨问,这个时候你应该明白代天封神虽然功德无量,但是同样是危险重重。”镇元子正待说话,忽然面色大变,泥丸一动,碧油油的人参果树飞上地书之上,扎根其上,碧光大作,纵横天地,再次将防护加到了最高点。
“元始天尊!”镇元子脸色涨得通红,大喝道。
众仙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灰蒙蒙的气息从三十三天而下,无数道混沌剑气破空而出,击在人参果树之上。先天灵根之一的人生果树居然发出咔嚓之声,镇元子早就将自己的神识融入其中,此刻人参果树被击伤,连带着自己本体也受到了伤害。在镇元子受伤地那一瞬间,地书光华暗淡了不少。众仙耳中顿时响起了摩罗得意地欢呼声,连带着魔火肆虐,更加汹涌起来,众仙仿佛都能闻到一股腥臭之气。他们没有想到元始天尊居然在此刻出手。
“呼!”半空中再次出现一道红光,从九天而下,也朝那高耸云霄的人参果树而来。
“红绣球,女娲娘娘。”众仙再次一声哑然,那女娲娘娘与方辰交好,不但将灵珠子充作了副先锋,更有意将玉面狐狸嫁给牛魔王,两家联姻,也算是自己人,但是为何此刻也突然出手,要砸人参果树呢?
“难道天亡我不成?”镇元子望着红绣球从九天之上砸下,往日碧绿的人参果树被砸得灰飞烟灭,仅仅只剩下一截枯木落了下来,镇元子伸手接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原本护住大营的地书失去了镇元子地指挥,仅仅也只是凭借本能支撑着大营的防御,赵无极等人见状,心中虽然焦急,但是却没有使用地书的法门神通,如何能支撑地书;更何况,那女娲娘娘使用红绣球砸了人参果树却甚是诡异,恐怕与自己那神通无敌的师父脱不了关系。当下各个部不敢出声,就是狐九妖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舍得,舍得,兄长还不舍得。”一声轻叹之声,似是从九天而下,缓缓透过地书的防御,进入大帐之中,那镇元子原本血红的双眼霎时间平静了下来,空洞无比,面无表情,泥丸之上云光流动,玄妙无比。
“拜见老师。”众仙一听那声音,顿时知道乃是方辰前来,当下赶紧迎了出去,仅仅只剩下镇元子一人在大帐之中。
“红云,留下命来。”正在进攻地书,准备一举拿下赵宋大营的摩罗,忽然感觉一股庞大的压力从空而下,漫天地毒火、毒水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勾连黄泉的空间大门也被关闭了起来,接着自己的身躯仿佛是被某种玄妙的力量所托,不由自主地落入青龙关内。
“你我的因果,过些时候再算。”隐隐之间,可见一个道人,周身紫光隐隐,仿佛周天星辰呈现左右,护住周身,饶自身成名多年,但是此刻却看不清楚对方生的是何模样,心中隐隐露出一丝惊慌之色,好似感觉自己这一趟或许是真的来错了。
“有舍就有得,有得必须舍。兄长,还不醒来。”大帐之中,望着镇元子不断变动地脸孔,方辰右手食指缓缓地点在镇元子泥丸之上,就见泥丸之上冲出一道光芒,一个道人面无表情,周身玉光缭绕,却是镇元子在失去人参果树之后,再次斩出恶尸。
“恭喜兄长,道行大进。”方辰见那玉麈道人没入镇元子泥丸之中,忍不住笑道。
“你这厮有如此算计,也不告诉贫道一声,害得贫道好一吓。”镇元子脸上露出一丝羞怒,拂尘就作势准备抽了过来。那杨问等人这才知道果真是自家老师地算计。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如此,但是也知道,恐怕这镇元子又获得了好处,否则也不可能损失了人参果树仍然如此无动于衷。
“兄长,成也人参果树,败也人参果树。”方辰将剩下的一株枝丫接了过来,道:“当年得人参果树兄长是得了不少地助力,成就不凡,但是如今此物已经是兄长心中的魔障了,若是不打破,兄长永远无缘大道,所以小弟才不得不如此算计,还请兄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