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贺清毓下山赚功勋!李正景孤身战邪修!(1 / 1)

名为申山的小吏,是半月之前“窃贼”一案,最后的活口!

此人去邻县请动那位周统领,至今未归,但邪修未必知晓内情,大约会盯着他的住处!

“邪修在此多日,官府中人,他只怕也能认得。”

“而且对方修为不弱,容易察觉埋伏。”

“因此这一次埋伏,无须官府派人,凭我等仙宗内门弟子藏于暗中即可。”

陈冰背负双手,神情高傲,正发号施令。

当地县尊,也只得在旁听令,不敢多言。

而就在此时,贺清毓出声说道:“陈冰师兄,我等对此地并不熟悉,还须有人相助,才能事先埋伏周边邻舍。”

卢小玄上前半步,躬身施礼道:“小人自幼在此长大,与各家叔伯婶娘熟悉,可以去打点一番!除此之外,小人虽是府衙之内的小吏,但也未曾上街搜捕,那邪修应当不识得小人!”

他面无惧色,一礼拜倒,沉声道:“小人的义父,也被邪修所杀,今夜愿跟随诸位仙长同去!”

——

时已入夜,月正当空。

经过一日部署,假扮的申山回到了家中。

申山的住处之外,四位仙宗内门弟子,各占一个方向,在周边的邻居房屋之内埋伏。

申山家有妻儿,但未避免邪修察觉端倪,并未移走,还在家中。

“仙长,您说邪修会来嘛?”卢小玄低声道。

“未必会来。”

李正景这般说来,他心中隐隐有着这样的预感。

而卢小玄神色低落,不再说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便按照事先吩咐,离开此地,避免遭受波及。

但就在此时,却又有动静传来,李正景握住狭长黑刀,往那边看去。

来人一袭白衣,月光之下,清亮洁净。

“贺师姐来此作甚么?”李正景问道。

“我那边的方向,已经让白狼和黑鹰暗中埋伏。”

贺清毓走近前来,轻声说道:“邪修太强,只有陈冰师兄能与之匹敌,而我等三人,单打独斗,怕都不是邪修对手!”

“周墨师兄修为稍高,且他与陈冰师兄二人是至交好友,只要一有动静,陈冰师兄必会立即相助,无须担心。”

说到这里,贺清毓正色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跟你联手。”

李正景闻言,笑着说道:“怕我修为太弱,不能独当一面,被邪修所杀?”

贺清毓顿了下,怕伤了对方的尊严,于是低声说道:“因为有你相助,我才能不惧邪修。”

“看不出来,师姐倒是很会说话。”

李正景笑道:“你跟他们二人同行,从山门之中出发到此,按理说应该跟他们联手,共同斩妖除魔才是。”

贺清毓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只是结伴同行而已。况且今夜危险,我怕除了周墨师兄之外,陈冰师兄不会对你我及时施以援手,所以我来与你联手,也是自保……”

李正景沉默了下,说道:“有那两头灵兽,你足以自保!可师姐还是来此与我联手……为何?”

贺清毓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面露歉意,低声道:“对不起。”

“什么?”

李正景不由错愕。

“半个多月前,外门失控发狂的灵豹,是我亲自驯化的。”

贺清毓语气复杂,说道:“灵豹失控,险些伤了你的性命。”

李正景这才恍然大悟,旋即又摆了摆手,说道:“与你无关。”

此事乃是陈友语等五名执事共同策划,无论是谁驯化的灵兽,最后都会失控发狂。

反倒是这位御兽堂的内门弟子,遭受无妄之灾,被执法堂问责!

他想到这里,便也问了一声关于责罚之事。

贺清毓轻叹口气,说道:“御兽堂认为我驯化灵兽失败,罚我面壁十日!”

“而执法堂那边,罚了我一百功勋。”

“我进入内门三年有余,才攒了七十六功,还欠二十四个功勋。”

“还清功勋之前,不得在公事堂换取任何宝物,而这御兽一道,却需要借助各类器物、药物、以及不同类型的驯化法门!”

她面露愁容,说道:“这是我入门以来,初次下山,不惜星夜兼程而来,为的就是尽快凑足功勋,免于责罚!”

“等会儿!”

李正景皱眉道:“不惜星夜兼程而来?”

贺清毓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李正景握住了刀柄,出声说道:“门中功勋,可以换取诸般资源,对我等而言,极为看重!而实际上,对于被迫离开山门之外的同门而言,功勋更为重要!”

他看着贺清毓,说道:“分别去启星府和仙宗山门报信的两人已经归来!那么去邻县的申山,路程是最近的,他为何没有归来?”

贺清毓怔了下,说道:“大约是周统领有事缠身,他等着周统领与一同归来?”

李正景沉声说道:“可是对周统领而言,六十个功勋的妖邪,是他后半辈子都未必能攒够的‘巨款’!你能迫不及待,星夜兼程而来,周统领为何不来?”

他站起身来,出声说道:“或许申山根本没有去到邻县传信,他早就死在半道上了!”

“什么?申山死了?”

贺清毓面色微变,低声道:“那么……他不会来了?”

若涉及此案的人都死光了,那么这个邪修,昨夜杀死张育和张超两个小吏之后,便已是报了仇!

此时此刻,邪修是否已经离开这里,逃出羽化仙宗地界?

“可是今日……”

贺清毓蹙眉道:“我另外驯化了三百只鸟儿,白天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若是外逃,应该瞒不过我的耳目……”

李正景沉默不语,心中却念头急转。

那邪修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得到某一件“东西”!

若是没有外逃,也就是说,他昨夜杀了两个小吏,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一件东西,会在何处?”

李正景顿时灵光乍现,出声道:“卢小玄!”

——

此刻的卢小玄,已经浑身笼罩在冰寒当中。

在他面前,是一个黑袍中年人,神情阴厉。

“你义父的遗物,都在你手里罢?”

“你……”卢小玄颤声道:“是你!你不是……”

“不是应该在申山家中,遭到围杀?”

黑袍中年人冷笑道:“就凭那四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就想伏杀本座?今日见到申山回家,本座就知道有诈!”

“因为申山去邻县报信,还未离开万林县,就被本座宰了!”

“当时来不及追杀张育和张超,只能等他们回来,但昨夜我仍然没有在他们身上,搜到那一件东西。”

“本座思来想去,只能是在你这个局外人的身上!”

他伸手掐住了卢小玄的脖颈,淡淡道:“交出来,留你一命。”

卢小玄浑身冰寒,双腿颤动,竟是全身瘫软无力。

他原本对于眼前之人,恨之入骨,也曾想过,若见到对方,哪怕拼了性命,也要为义父报仇。

但在这一刻,他竟然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卢小玄颤声道。

“半月之前,所谓窃贼一案,涉及的所有东西。”黑袍中年人说道。

“那个案子,两个窃贼没有得手,就被活活打死了,没有物证。”卢小玄道。

“本座知道此案没有物证,因为是被瓜分了啊。”黑袍中年人平静道。

“不可能!任何案件所涉的东西,必然都在衙门当中!此案原本就没有物证!”

卢小玄咬牙道:“我义父不可能……”

他顿了一下,眼神变幻不定。

黑袍中年人淡淡道:“想起来了?走罢!”

卢小玄不敢反抗,领着对方回到住处,打开房门,找到暗格。

吴捕头的遗物,都在里边!

一张地契、一张房契、一柄断刀、一堆碎银、三幅字画、十本书籍,以及,一块玄黑令牌。

“终于找到了。”

黑袍中年人伸手拿住玄黑令牌,阴厉的面容上,显得极为复杂。

卢小玄浑身一震,眼神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十日之前,义父将这令牌交给了他,并告诉他,此物是传家宝,坚不可摧,刀剑难破,乃是难得的宝物。

待自己五年期满,前往仙宗山门,参与外门弟子考核之时,可以用此令牌,献于外门执事,行个方便之门。

“很好。”

黑袍中年人面露赞赏之色,看向卢小玄,说道:“你可以死了。”

声音落下,他倏忽探出手来,呈墨黑之色,一掌拍向少年的头顶!

但就在他一掌拍去之时!

黑暗中寒光一闪!

倏地一刀,从头顶上劈落!

五雷断岳刀!

“该死!”

黑袍中年人惨叫一声,瞬息后退!

他一退便到院外,脸色苍白,不断颤抖,只见右臂齐肘而断,鲜血泉涌!

“老子都在房梁上蹲了小半刻钟了。”

李正景提刀走出房外,面上含笑。

“是你!”

黑袍中年人面色阴沉,说道:“就你一个?”

他说话之时,左手运起内气,往右臂断处一抹。

顿时断口之处,生机断绝,血肉腐烂,却也不再流出鲜血。

“我提前动身到此,让贺清毓去通知了陈冰和周墨。”

李正景抬起刀来,笑着说道:“他们随后就到,大约还有半刻钟……你现在逃命,或许还来得及。”

“逃命?”

黑袍中年人左手取出一柄寒铁钩,面露凶厉,往前扑了过来,喝道:“本座杀你,何须半刻钟,三息足矣!”

“四名仙宗弟子当中,就你最是年轻,修为最是浅薄,竟敢孤身赴死!”

“你断本座一臂,若不斩你头颅,本座颜面何存?”

他运起邪功,阴毒内气游走,变得面目狰狞,宛如恶鬼现世!

他临至近前,左手奋力一挥,寒铁钩朝着眼前少年的脑袋勾了过去!

然后他便见到这少年面色如常,张口吐出一字。

“杀!”

一字出,剑气起!

剑气迸发,穿破胸膛!

黑袍中年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胸膛剧痛,往后抛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每次出剑,自己都要重伤,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李正景口鼻溢血,叹了一声,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瓶子往嘴里倒。

吃了五行造化膏之后,他拖着长刀,往前行去。

临到近前,他轻轻一刀抬起,架在黑袍中年人的脖颈处,说道:“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