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年纪小,虽然听不懂,但众人却是听的懂,张三丰也是在那里轻轻摇头叹息,老泪纵横。而在场武林中众人也是面色不一,见此间事了,都一一散去,
也有不少人将目光大量少林寺的人,空闻知道自己被殷素素算计了,但也是有嘴说不清,只好无奈而去。
好好的一场百岁寿诞,就这样成了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令人唏嘘不已。
却说张无忌一直在父母尸身面前痛哭不已,不过一会儿就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俞莲舟急忙抱起,知他在悲痛中忍住不哭,是以昏厥,说道:“孩子,你哭罢!”在他胸口推拿了几下,岂知无忌这口气竟转不过来,全身冰冷,鼻孔中气息极是微弱,俞莲舟运力推拿,他始终不醒。众人见他转眼也要死去,无不失色。
张三丰伸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上,一股浑厚的内力隔衣传送过去。以张三丰此时的内功修为,只要不是立时毙命气绝之人,不论受了多重损伤,他内力一到,定当好转,哪知他内力透进无忌体中,只见他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张三丰伸手在他额头一摸,触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块寒冰一般,一惊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内,但觉他背心上一处宛似炭炙火烧,四周却是寒冷彻骨。若非张三丰武功已至化境,这一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发抖,便道:“远桥,抱孩子进来那个鞑子兵呢?找找去。”
宋远桥应声出外,俞莲舟曾跟那蒙古兵对掌受伤,知道大师兄也非他敌手,忙道:“我也去。”两人并肩出厅。
张三丰押着那蒙古兵进厅之时,张翠山已自杀身亡,跟着殷素素又自尽殉夫,各人悲痛之际,谁也没留心那蒙古兵,一转眼间,此人便走得不知去向。
张三丰撕开无忌背上衣服,只见细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碧绿的五指掌印。张三丰再伸手抚摸,只觉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时已然极不好受,无忌身受此伤,其难当可想而知。
过不多时,宋远桥与俞莲舟快步回厅,说道:“山上已无外人。”两人见到无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惊。
张三丰皱眉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宋远桥惊道:“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么?”他年纪最长,曾听到过“玄冥神掌”的名称,至于俞莲舟等,连这路武功的名字也从未听见过。
张三丰叹了口气,并不回答,脸上老泪纵横,双手抱着无忌,望着张翠山的尸身,说道:“翠山,翠山,你拜我为师,临去时重托于我,可是我连你的独生爱子也保不住,我活到一百岁有甚么用?武当派名震天下又有甚么用?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众弟子尽皆大惊。
各人从师以来,始终见他逍遥自在,从未听他说过如此消沉哀痛之言。
殷梨亭道:“师父,这孩子……这孩子当真无救了么?”张三丰双臂横抱无忌,在厅上东西踱步,说道:“除非……除非我师觉远大师复生,将全部九阳真经传授于我。”众弟子的心都沉了下去,师父这句话,便是说无忌的伤势无法治愈了。众人沉默半晌。
突然,众人又把目光齐齐看向成云帆,张三丰更是急切的说:“前辈,这孩子承蒙你传授道法,如今遭此横祸,翠山夫妇今已亡故,乃是天命,但这孩子何罪之有,希望你能出手解其灾厄。”
说着武当众弟子都叩首直呼:“求前辈慈悲,救救侄儿!”
成云帆见此,也不好推辞,从怀中掏出一枚当初得自秘境的火鸬的火毒丹说:“此乃异界妖兽火鸬的火丹,对阴寒之气颇有压制之效,制个香囊,让这孩子戴着,可保他性命无忧,至于驱逐疗伤救治,恕贫道不能出手。”
众人听此,愕然不已。
成云帆继续说:“虽说贫道可轻易接触他体内阴毒,但我观这孩子天生不是薄命之相,是有大机缘者,正如张老道之言,这世间自有解决他阴毒的法子,我若强行出手,断了他日后的机缘,岂不是改了这孩子的天命,如此以来,天谴来之,贫道也在所难逃。”
说到这里,再也不说话,张三丰自是明白,便摆手让武当其他弟子起身,而后说:“前辈所言,甚是有理,明日我便下山,到少林寺,看一看有没有救治这孩子的办法。”
成云帆见此,也点头说:“贫道下山日久,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众人刚要起身相送,只见原地一道金光闪过,整个人就没了踪影,所有人都是咋舌不已,叹为观止。
且说成云帆一路再无耽搁,不过两日便回到了九阳谷,张雷宵、郭破虏都是九年未见师傅,都是心下大喜。
“你师兄情况如何?”成云帆扶起行礼的他们问。
“师兄情况再好转。”尹长安说,“师傅此行可否圆满?”
成云帆点点头说:“终不辱期盼,顺道走了一趟江湖,为你师伯求到了一枚真元。”
尹长安、郭破虏听此,也心下甚是喜欢的说:“师傅,如此真实大机缘。”
“嗯,去请张道友过来,我和他参详炼丹的事情。”成云帆说着来洞府看望陆无畏。
只见尹长安跟在后面,轻声说:“师傅,张道友他…”
成云帆听此,就知道结果,摆了摆手说:“既如此,便不要说了,我知道而来,你等自去修行,我要炼丹了!”
见两人离去,成云帆才慨叹一声,那张季连虽一心向道,终也逃不脱天道昭昭啊。自己会有那么一日么?想到这里,不由摇头,不再说话。
只顾去看十年未见的陆无畏,只见他静坐在寒玉床上,一切如旧,眉心的那心魔已经消了一些,但消除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又拿出佛心木来看。
果真,那魔气见到佛心木,就隐隐的动了一下,似乎很是畏惧,成云帆见有效,就放心很多。这才选拣材料,见一切齐备,又在心中默默的把那丹药炼制流程默默的模拟了数次,才开始真正炼丹,调出丹田的那金色火焰,温炉、炼丹、冷凝、开炉,一步步下来,耗费了两天功夫,终于炼制成了两瓶十八颗中品静心丹,还有五颗上品。
以往的丹药一半以上都上品,偶尔还有极品,如今只有五颗中上品,看来这已经失传的丹药,果真不是那么好炼,成云帆想着,趁此功夫,又炼制了一炉筑基丹,出来四颗中品,两颗上品,留着给以后的弟子筑基使用。
见那佛心木只用去了三分之一,想了一想,又截取了一段,制了七八个小牌,准备以后留给弟子们做见面礼,用来安神定心,加持修行,以防他们修为不够,受心魔侵袭。
见师傅出洞府,张雷宵、尹长安、郭破虏也知道是炼丹成功,前来道贺。
“这是用长成五百年的佛心木制成的玉牌,你们就随身戴在脖子上,可以安神定心,又加持修行,免受心魔侵扰的功效。”成云帆递给他们两个小木牌说。
“多谢师傅恩赐!”三个人一起跪拜叩谢。
“起来吧!”成云帆看着,三人中,张雷宵还好,尹长安已经开朗许多,郭破虏也有了灵气,不再那么木讷憨厚,前些日子回来没注意,他居然已自行到了半步筑基修为,实在是大智若愚。
成云帆点着头说:“师傅回来了,你们师兄已经服下了静心丹,不过七七四十九日,定然会没事的,你们守着九阳谷,也有些时日了,可以各自出谷历练一番。然后再回来准备各自突破,为师自然要往那昆仑走一遭。”
三人应下,成云帆又交代说:“谷外世界又逢改朝换代,武林多事之秋,你三人行走江湖,切莫随意插手俗事,做了善事也莫要留名,按照你们大师兄当日的做法,只说是九阳天宗世外修行之人。万事多加小心,游历时间定为十年,时间足够了,等你们回来,都各自可以突破了。”
成云帆说完,也径自化作一道金光,往西北昆仑山而去。
一路行来,灵气愈发稀薄,气候也干燥寒冷了许多。
那昆仑之巅,曾传说是西王母所居之所,至于是否如是,成云帆也没有探究意思,由那已经筑基圆满的小火载着,往更高而去,小火身上的金乌血脉愈发浓郁厚重,成云帆有时候都在思考,这小火是不是真的就是金乌呢?
可惜他没有饲养过金乌,也见小火没有三足,自然判断不出,但小火身上散发的火属性灵气,竟能与昆仑山中的冰寒之气相抗,足可见小火的神异。
他哪里知道,小火非但是普通的金乌,而是世所罕见的金乌之祖,可与上古之时的十大金乌媲美相较。
成云帆无意在昆仑山多留,运用风口袋采集那九天罡风,又淬炼肉身,这九天罡风虽是残余,却也不容小觑,对肉身淬炼极为有效,见差不多的时候,将那画影剑放入风口袋中,一并收入九阳石空间。
半月时日,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甚觉满意的离开,往九阳谷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