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成云帆离开智孔山,一时也没有了去处,就想到尘世走上一遭,于是就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数月,居然就绕到了嘉兴。
想到这里届时会有一场比武,觉得在这里观看一番也不迟。
嘉兴南湖,风景极为不错。
“这里风景真不错啊!”吕正一也很是合宜的醒来了。
“当然,你是不知道,这里过些日子有一场大比武。”成云帆淡淡的说。
“是不是又是上次那一帮子人呢?”吕正一见成云帆的口气,也猜出**分来。
“怎能少了他们!”成云帆说,有似想起什么,把话锋一转说,“师兄,你是不知道,这地方,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会成为一处圣地,而且还有一条破船,被尊奉为圣物。”
成云帆笑道:“圣物,竟有这等怪事,你不是说你们那个时代已经灵气渐无,没有修士了么?”
此“圣物”非彼“圣物”,成云帆自然把自己所处时代的一个组织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然后还诵其一首诗来:“革命声传画舫中,诞生共党庆工农;重来正值清明节,烟雨迷蒙访旧踪。”
刚读完还被吕正一嘲笑:“此诗语,可真是文墨烂透了”。
“当然,那个时代已经不流行诗语了。”成云帆淡淡的说,“那个时代,人人都被**绑架,精神极度空虚与落寞,想来最终,必定会招致灾难的。”
吕正一也不说话,两个人就淡然的一期看着湖面,清风微扬,莲花朵朵开,朵朵败,鲤鱼游来游去,游人如织过往。
这日,成云帆仍在南湖畔的醉仙楼一雅间坐着,喝茶看湖,和吕正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忽然听得楼下咒骂声,打斗声此起彼伏,很快这醉仙楼都客人下的全跑了。
“这是?”吕正一也愕然。
“打开了!”成云帆先用神识一扫,发现了徒弟张雷霄竟然还在那里淡然喝酒,就知会他过来,而后淡然说,“等下,我们也去湖心岛上看看!”
然后叹了口气,心想着丘处机真是不可救药,屡教不改,那郭靖更是蠢笨之极。等他到得烟雨楼和徒弟汇合,就看见几帮人已经有的已经打开了,有的还在虎视眈眈警戒着对方。
柯镇恶挥动铁杖,与一个青年道士靠背而立,这弟子不是尹志平,看来上次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一些地方,但无伤大雅,又想到丘处机等人也算是对自己的话听在心里。
心下安慰不少。只见那年轻道人手挺长剑,护定柯镇恶的后心,却不向黄药师进攻。此外尚有全真七子布阵攻击黄药师,那黄药师明显不想要他们性命,所以只是缠斗在一起彼此没有伤对方性命的想法,成云帆见此也对黄药师卖自己面子,感到不错。
而那全真七子这段时间估计在重阳宫确实修道有突破,那剑气施展的也像模像样,而且阵法更为稳固。
但天罡北斗阵时间一长,很容易被人看出阵法关键,黄药师身为一代宗师,自然也很快看出窍门,而全真诸子见他窥破阵法的关键,各自暗暗心惊,马钰等明知缠斗下去必无善果,当年重阳先师当年武功天下第一,他的弟子合六人之力尚且斗不过一个黄药师,全真派号称武学正宗,那实是威名扫地了。
又听黄药师笑道:“不意重阳门下弟子,竟不知好歹至此!”
斗然间欺到孙不二面前,刷刷刷连劈三掌。马钰与郝大通挺剑相救。黄药师身子略侧,避开二人剑锋,刷刷刷,向孙不二又劈三掌。桃花岛主掌法何等精妙,这六掌劈将下来,纵然王重阳复生,洪七公伤愈,也得避其锋锐,孙不二如何抵挡得住?眼见掌来如风,只得连挽剑花,奋力守住门面。黄药师蓦地里双腿连环,又向她连踢六腿。这“落英神剑掌”与“扫叶腿”齐施,正是桃花岛的“狂风绝技”,六招之下敌人若是不退,接着又是六招,招术愈来愈快,六六三十六招,任是英雄好汉,也要教他避过了掌击,躲不开腿踢。
马钰等见他专对孙不二猛攻,团团围上相援,在这紧迫之际,阵法最易错乱。
柯镇恶目不见物,斗魁横过时起步稍迟,黄药师一声长笑,已越过他的身后。忽所得一人在半空中大叫“啊哟”,飞向烟雨楼屋角,原来那年青道人被他捉住背心,掷了上去。
这一来阵法破绽更大,黄药师哪容对方修补,立时低头向马钰疾冲,满以为他必定避让,哪知马钰剑守外势,左手的剑诀却直取敌人眉心,出手沉稳,劲力浑厚。黄药师侧身避过,赞了声:“好,不愧全真首徒。”
挥手一掌把马钰打出数丈之外,马钰挨下一掌自觉必死无疑,却跌落在一枯树上,往下看自己伤痛,居然全然无事,心下知道这是黄岛主顾念师傅昔日之情,没有下重手,不愿意取自己后辈性命,眼见其他六人又要攻击,连忙呵斥说:“都住手!”
其他几人被叫停,正莫名诧异,却见马钰径自走道黄药师面前说:“多谢黄岛主顾念恩师之谊,手下留情!”
黄药师冷冷的看了一眼马钰,淡然说:“还算不笨,只不过和你那故去的恩师无关,当日老夫应下你们师叔的情面,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的!”
众人这才知道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成云帆师叔,果真有大恩于重阳宫,自然都在心里恭敬无比,当下都在僵持,不曾继续打斗。
只是郭靖又突然发难,和黄药师斗在一起,口口声声声称此人杀了自己五位师傅,丘处机见此连忙说:“师兄,江南七怪和我有生死之交,这忙我不能不帮,即便日后师叔怪罪下来,我也一力承担,你们不要搀和!”
马钰见丘处机已经打斗进去,自然知道不能退却,指挥其余五人进去布阵,一干人等再次打斗的不可开交。
成云帆见此连连摇头,吕正一则笑着说:“你莫要管他们了,一群不知好歹的臭道士,知道什么叫道义?”
就是一边的张雷霄也看的大摇脑袋,低声说:“全真教怎的这般偏重武学修为起来,想那重阳真人,是武道兼修,气质冲合,他们的道,都修歪了。”
“哎,凡夫俗子,没有道行,容易被蒙蔽,果真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啊。”成云帆见自己能说出这番感慨,也颇为欣慰,随即也如此感慨。
吕正一、张雷霄听此,觉得确实如此,他们当初都是成云帆引入修行之门,自如若没有成云帆引进道门,吕正一估计现在自己早已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了,看来在天道之下,芸芸众生不过蝼蚁而,想到这里对大道长生更是有了新的理解与看法,向道之心更为坚定无比,他本就早已是炼气圆满,如此有所感悟,心境开阔,居然开始再聚魂珠内筑基。
成云帆感到聚魂珠有异,心想是何事,就看到吕正一在运功,其情形与自己当初筑基颇为一致,心下也大为安心,他在聚魂珠内筑基,灵气浓郁,又没外物干扰,又是金雷相生的真灵根,自然很是容易,也放下心来。不过也暗自为其护法,又稍稍交代身边的张雷霄注意那下面打斗的情况,自己就不得不稍微忽略了楼中的情况。
待吕正一终于筑基成功,开始稳固境界,他这才放下心来,把神识集中到这周围情况,这时候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再训话。
正是洪七公,只见他把脸一沉,说道:“你们啊,你们啊,王重阳一归天,你们就把他的全真教弄了个乌七八糟。我跟你们说个好的,你们七个,再凑上个武功低微的小道士,满不是老毒物对手。王重阳没留下甚么好处给我,全真教的人死光了也不放在老叫化心上,可是我倒要问一声:你们订下了比武约会,明儿怎生践约啊?七个死道士跟人家打甚么?”
这番话明里是嘲讽全真诸子,暗中却是好意点醒,与欧阳锋动上了手实是有死无生。他全真派七道斗不过黄药师,自也不是欧阳锋的对手。
七子久历江湖,怎不明他话中含意,只是大仇当前,焉能退缩?洪七公眼角一横,见郭靖向黄药师瞪目怒视,黄蓉泫然欲泪,心知其中纠葛甚多,寻思:“待老顽童到来,凭他这身功夫,当可艺压全场,那时老叫化自有话说。”
于是呵道:“老叫化要睡觉,谁再动手动脚,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明晚任你们闹个天翻地覆,老叫化谁也不帮。马钰,你们都给我坐下来练练功夫,内力强得一分是一分,临时抱佛脚,也胜于不抱。靖儿、蓉儿,来跟我捶腿。”
众人自觉各自散开,都寻了一处坚守,一时间情形到安定了不少。
成云帆见此,就笑着朗声说:“二十年不见,老叫花子还是直脾气啊,不过王重阳没有给你好处,贫道今日看在你替我劝诫这帮无法无天的重阳宫后辈面子上,日后,定会给你大大的好处的。”
这声音说完,半天四周没有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