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云站起身来,何如风又问道:“说吧,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凌云见了他先前脸色,如何敢再与他开玩笑了?当即接口道:“实不相瞒,我二人前来找何前辈,正是为了慕容垂攻打邺城一事。”他心中虽已有了计较,但不敢在何如风面前轻易说出来。问何如风道:“不知前辈见了此事,有何高见了?”
何如风心中直将苻坚骂了千万遍,如此好的良机,他却不知如何应用。若自己是秦王,朝中凡是自己觉得可以之人,自己便将派往邺城与慕容垂对阵。若是不肯,其心必异。一个对自己不忠之人,自己身为一国之王,自然能又一百种办法让他在秦国消失。
可惜的是,秦王非但不如此而为,反而将长安城城门紧闭。此事没有传出去还好,若是被那些守城的将士知道了,那些人又当做什么打算了?
想到此节,一拳打在了前面一根立柱之上。凌云二人只听得‘嘭’的一声响,那立柱竟然被他一拳打折了。瞧他这般模样,便知他此时异常气愤。
二人不知他是恼怒苻坚,还以为他是因自己没有丝毫主见而生气。当即又说道:“前辈莫怪,我二人其实已有了一条计策。只是在前辈眼中,我二人这等小伎俩又如何敢在前辈面前轻言了。是以我二人这才忍住不说,还望前辈恕我二人不告之罪。”
何如风并非朝中重臣,手中又无实权。虽眼见外敌入侵,却半点法子也没有。此时听凌云说又计策可行,而又听他这般吹捧自己。当即说道:“哦?你二人有什么法子,这便说来。若是能解了长安城之危,又有什么不可取的了?”
凌云见他脸有喜色,这才说道:“我二人打算夜袭燕军军营,将慕容垂首级取了来。此条计策,不知可行与否?”
二人所说的这般法子,何如风并非没有想过。但自己武功虽然高深,却不知慕容垂身边有多少高手相护。自己若是孤身而去,未必能将慕容垂首级取了来。
但此时听凌云二人如此说来,自己三人若是同往。纵使遇见当时第一高手,自己也有那份自信安然离开。当即点头道:“你可与老夫想到一处去了,只是此事说起来虽易,但办起来却又三大难处。”
凌云听何如风听取了自己意见,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虽听他说此事有三大难处,但只要何如风肯出手相助,别说是三大难处了,就是百八十大难处,自己又怎会放在心上了?
当即面露喜色问道:“不知何前辈所说的这三大难处,是哪三样了?”
何如风见他一脸喜色,便知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盘。他这般模样,不是将这些问题抛给了自己,又怎会如此开心了?
但想到他二人终于能办点正事,而自己又能与他二人一道。想到此节,心中欢喜之意,不免高出忧愁甚多了。
一拍凌云脑门道:“你这个小鬼,就知道捡现成的便宜。”
见凌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说道:“这其一,咱们不知慕容垂军营所在。若是等咱们打听清楚了,非十天半个月以后的事。若是如此,邺城恐怕早已沦为敌手了。到得那时纵使咱们见慕容垂杀了,于长安城之危,也是于事无补。”
凌云听他说的是这般小事,微微一笑道:“这又有什么打不了的了,咱们到得邺城,问了守城将士不就知道了?”
何如风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慕容垂既然敢亲自率兵攻打邺城,便会料到有人回去刺杀他。是以邺城守城将士所知道的大营之中,未必又慕容垂在。”
凌云听何如风如此说,这才知自己想法太过天真了些。既然慕容垂如此精明,那自己几人又当到何处去寻他了?不知如何而为之下,悻悻道:“如此说来,那咱们岂不是找他不到了?”
何如风见他束手无策模样,心中这才稍稍有了些许得色。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你二人武功不管如何厉害,头脑却是不及老夫的。
但见二人一脸郁郁模样,唯恐自己如此吓唬他二人一阵。二人心下生畏之下,便要打退堂鼓了。是以连忙说道:“无妨,此事老夫已有了对策,至于可不可行,到时候咱们再议。”
凌云听他又计策可行,愁眉不展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但听他说到他计策可否生效还是未知,心下又是一阵担心。
但此事事关整个长安城安危,无论计策可行与否,自己总要试上一试。至于是甚法子,二人也不多问了。当下又问道:“这第一难已是让咱们愁眉不展了,不知第二难是甚,还请前辈示下。”
何如风见他恭恭敬敬询问自己,微捻胡须,一脸的得意之色。微笑说道:“这第二难嘛,自然是咱们不知对方虚实。若是慕容垂广招漠北英雄好汉相互自己,以咱们三人能耐,恐怕进他身不得。”
凌云不服道:“以我手中这柄宝剑,天下何人敢挡在我面前了?”
何如风见他这般心浮气躁,脸色凝重道:“大敌当前,你怎可这般狂妄。老夫送你二人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二人切不可因自己剑法高深,而将天下习武之人均视若无物。”
这句话苻融先前也曾对二人说过,只是当时二人并未遇见什么难处。听师父教诲,只是连连点头称是。与苻融这句话,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但此时自己不知对方虚实,说出这般狂妄之话来,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以自己武功,虽说与任何一人单打独斗也不虚对方。但若是如何如风所言,慕容垂当真笼络了不少漠北高手。自己不知对方武功路数之下,多少也要吃亏。更不用书这些人一拥而上,自己又如何招架得过来了?
当下朝何如风拜了一拜,说道:“前辈教训的是,咱们先打听清楚对方虚实。若是一些平庸之辈,咱们再动手不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