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风见他一脸害怕模样,微微一笑道:“吴掌柜放心,他不会再来为难你了。”
吴掌柜担心的,倒真不是他们三人有没有事。而是他三人见陈行军折辱一顿之后,陈行军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见何如风如此说,心下虽是狐疑不定。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何兄说哪里话,要是怕收到牵连,我就不会点这许多灯笼,为你三人报信了。”
何如风暗想,你点这许多灯笼,都是为了迎接那臭小子。你哪里会有如此好心,要为我三人报信了。但也不拆穿他,微微一笑道:“有劳吴掌柜费心了,等下我在教你弄几道小菜。”
吴掌柜听他又要传授自己手艺,心下已是乐开了花。媚笑道:“如此,便有劳何兄费心了。三位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张罗一桌子菜去。”
凌云二人见他去了,这才对何如风说道:“前辈,我二人先前夸下海口,半日之内便要赚回一钱银子来。您老人家虽说不计较此事,但这赌约,我二人是不能不遵守的。等我二人吃饱以后,便将银子偷了来,交于前辈。”
何如风摆了摆手,说道:“那一钱银子又打什么紧的,要不要都是一样。你二人也不必这般记挂在心上,免得被人发觉了,损了你二人名声。”
凌云抱拳说道:“名节事小,信誉事大。两者虽说均为我二人不耻。但相较之下,我二人还是不愿失了信誉。既然答应了前辈的事,我二人必然言出必践。”
他二人哪里不知道何如风如此说,实是想自己不经过苻融,便拜入他门下了。与欺师灭祖相比,名节与信誉,又算得了什么了?
何如风见二人执意如此,只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可堤防些。若是被人发觉了,咱们在这水云间,可是待不下去了。”
凌云二人自然知晓他意思,他如此说,是为了不给吴掌柜添麻烦。当下点了点头道:“前辈放心,若是我二人如此小事都办不到,那也就不用回来见您啦。”
何如风微微一笑,打趣道:“如此,你二人可找到下手得对象没有?”
凌云二人听他言外之意,似乎是说让自己二人就近,直接对吴掌柜下手。见他似笑非笑瞧着自己,不知他这般意思是真是假。
两人虽说与吴掌柜并无什么交情,但他毕竟供自己吃住,自己又如何能下得去手了。当下一拱手,说道:“这偌大得长安城,难道还没有几家富贵人家么?此事便不同前辈操心,我二人自行处理便是。”
何如风点了点头,说道:“即使如此,你二人不妨说说看,究竟要去偷哪一家的银子。老夫晚间无事,也可瞧瞧热闹去不是?”
凌云听他说话,便知他是不放心自己二人。唯恐自己二人使什么手段,并不去偷,便将银子弄了来。
二人虽说从小没少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但自从拜入苻融门下以后,二人便规矩了许多。此时要他二人说出要去偷谁家的银两,二人当真是觉得有些为难。
长安城富贵人家虽是不少,少了一钱半钱银子,未必会放在心上。但若是自己自己寻错了地方,偷了不该偷之人,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想了想,这才说道:“自然是找那些贪官污吏,狠狠的偷他一笔了。”
何如风见二人做贼,也要做得这般仁义。点了点头,说道:“哦,不知道你二人口中所说得贪官污吏,究竟指的是何人?”
何如风如此一问,倒真将凌云二人难住了。他二人本就初到长安城,就连城中道路都记得不甚清楚,更不用说知道谁是贪官了。
顿了顿,这才说道:“这个我二人目前不知,等下吴掌柜来了,我问他一声,不就知道了?”
何如风摇了摇头,说道:“你二人这不是逼良为娼,将吴掌柜也带入这污水之中了么?”
凌云二人一怔,随即辩驳道:“我二人只是向他打听一番,又没让他陪同我二人前去。前辈如此说,岂不是污蔑我二人么?”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你二人确实只是向他打听一番,但他若是不说,你二人便不知去偷这一家。如此算来,他算不算你们同伙了?”
凌云二人没想到他会又这番言论,细细思量他所言,却也觉得不无道理。自己若是能安然将银子偷出来还好,若是被人发觉了,那人岂不是要将这笔账算在吴掌柜身上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何如风忽然说道:“我瞧也不用如此麻烦,眼下不就又一个恶人,等着你二人去偷么?”
凌云二人没反应过来,问道:“这人是谁,我二人怎么不知了?”两人思来想去,也只与胡宇衡有过交往。若是胡宇衡是恶人,也只是因他不肯说出自己师父下落。若因此时,而去头他府邸,自己是决计不会干的。
再说了,胡宇衡本就一贫如洗,还要接济那些难民。纵使自己到得他府上,想必也透不出一钱银子来。是以均是一脸期盼瞧着何如风,看他所说的这人,究竟是谁了?
何如风也不与二人绕弯,微微一笑道:“方才拦住咱们三人的那人,你二人觉得如何?”
凌云二人经他提醒,这才恍然大悟。他口中所说的恶人,原来指的是陈行军。眼见自己连续欺负了他两顿,若是再找他麻烦,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想到他借着自己父亲威望,四处横行霸道。倒真觉陈行军这人,确实有些可恶之处。心下不确定之下,问何如风道:“前辈,咱们总是找他麻烦,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岂知何如风摆了摆手说道:“诶,这你们就不懂了。此事均是他有错在先,咱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不是我们找他麻烦,是他自己寻自己晦气。也正因为如此,你二人若是偷了他银两,纵使他知道了,也未必敢张扬出去。如此一来,你二人胜算,岂不是更大了几分?”
凌云二人听他说完,这才觉得自己所虑,当真有些多余了。但想到陈行军害怕时的模样,心下又有些不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