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三人便早早起身。与吴掌柜道别之后,便径直朝石头巷而去。
石头巷本是西墙中得一间小巷,只要住在西墙得人,没有几个不识得石头巷得。不刻,三人便已打听出石头巷得具体位置。
凌云二人正欲前往石头巷时,何如风忽然说道:“你二人准备就这般前往?”
凌云二人不解他意思,问道:“不这般前去,难道又要等到天黑?”
他这一句话没有将何如风气死,也让何如风噎得够呛了。何如风连连摆手道:“你师父既然是自己前往西墙得,他为何不在青龙堂中,而是落入了赤虎堂手中?”
凌云二人不知他意思,问道:“为何?”
何如风见二人这般傻头傻脑得,心下颇不以为意。白了二人一眼,说道:“你师父从南门而进,想到得赤虎堂,是不是要先经过青龙堂?”
见凌云二人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你师父从这许多小巷之中穿梭而过,都没有被青龙堂瞧出来,那他被赤虎堂众人看破得几率占了几成?”
凌云二人听他如此说,这才有些许明白了。当下便说道:“是了,我师父不是被赤虎堂众人抓走得,而是他自己去找得胡宇衡。”
何如风见他终于开窍,点了点头道:“不错,还算你小子不是太笨。”
凌云尴尬一笑道:“纵使如此,那咱们更应当白日里去拜见胡宇衡,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了?若是被他手下发觉,咱们这误会,岂不是闹得大了?”
何如风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二人晚上前往了?”
凌云回想方才所发,发觉他并没有如此说过。当他又问道:“既是如此,那前辈先前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了?”
何如风见他二人这般不通人情世故,若是自己当真没有跟来,可不知他二人要闹出多大得笑话来。
而见二人一脸好奇模样瞧着自己,心下又是不忍。解释道:“你师父既然独自前往,在赤虎堂一住便是半月,你二人倒是说说看,你师父与胡宇衡交情如何?”
凌云点了点头道:“依前辈推测,我师父定然与这位胡前辈极为要好。若非不然,我师父与他萍水相逢,他又怎会如此慷慨了?”
何如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既然胡宇衡与你师父极为要好,你二人该当称呼他什么?”
凌云想了想,这才说道:“按着辈分推算,我二人自然要叫他一声世伯世叔了。若他与我师父有些干系,我二人叫他师叔师伯也是无妨的。”
何如风又点了点头,说道:“即使如此,那你两个晚辈,登门拜访就这般空着手去,他会作甚感想了?”
凌云二人到得此时,才知何如风方才那句话得意思。他并不是说自己此时前去不妥,而是说自己两手空空而去,实是将胡宇衡视若无物。
两人从来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自然不知道送礼一节了。当下又问何如风道:“既是如此,那依前辈看来,我二人该当拿些什么事物去得好?”
何如风早已有些不耐烦了,此时听他询问自己送礼之事。没好气道:“你二人出门都不看黄历的么?”
齐风恨恨道:“若是我二人当真信这些东西,便不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只消往黄历上一翻,见上面有‘寻亲’二字,我二人出门寻找一番,不就能将自己父母寻到了么?”
何如风听他说道‘寻亲’二字,这才知他二人当真从未瞧过黄历。黄历上婚丧嫁娶样样都有,唯独没有‘寻亲’一事。当下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真让你二人瞧出行事宜,只是让你二人知晓,此时是什么时节了!”
见凌云二人仍是一脸疑问瞧着自己,知自己一时也解释不清。当下从怀中掏出一本黄历来,扔给二人道:“我懒得和你们废话,你自己二人向后翻看便知。”
凌云二人虽是不解,但想何如风从未说过半句废话。知他话语中,定然藏有深意。当下依他所言,将黄历一页一页翻了下去。
待翻出将近一月有余,这才见黄历之上赫然写着端午二字。两人这才知晓,此时已是将近五月天气,过不多久便是赛龙舟得好日了。这才知何如风意思,便是让自己二人提前送一些过端午节得礼品来。
当下便将黄历还给了何如风,说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二人去去便来。”
刚欲转身,却听得何如风说道:“等等,这本黄历,老夫就交于你二人了。这可是老夫随身携带之物,也算是你我相识的一份礼物。你二人可得妥善保管,切莫将他弄丢了。”
凌云二人眼见这本黄历破旧不堪,不知已被何如风翻阅了多少次了。但听他说得这般郑重,也不敢小瞧了他送给自己得这本黄历。当下便从何如风手中结果,顺手揣入怀中。
何如风见他将黄历收起,这才问道:“你二人身无分文,这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是想明抢他人财物么?”
凌云二人听了,顿时一呆。自己只知去采办礼品,混忘了自己身上并无银两。不确定之下,又在周身摸了一遭。见仍是没有半文钱,这才尴尬说道:“如此,咱们可如何是好了?”
何如风也懒得回答二人这般幼稚得问题,当下伸手入怀,往怀中一模,已然掏出一只鼓鼓的钱袋来。从中摸了几锭银子,交在凌云二人手中。
凌云见他随身带有银两,惊讶之际问道:“前辈,您老行走江湖,还用带银子么?”
何如风被他如此一问,当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呆立了片刻,这才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难道我就不是人,就不能带银子了么?”
见凌云二人一脸畏惧模样,又说道:“俗话说得好,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不带银两,你二人出门来干什么了?”
这一句话正说中了两人痛楚,他二人便是身无分文,便从晋国一路追到秦国来了。两人路上虽吃了不少无钱得苦头,但却不似何如风所说得这般寸步难行。但眼见何如风正在气头之上,自己也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与他顶嘴。
心下虽不以为意,嘴上却是唯唯诺诺从何如风手中接过银两,径直朝集市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