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见他一脸沮丧跟着何如风向屏风后而去,这才掉转过头来,嘲笑起凌云来。只是还未笑道两声,何如风已从屏风另一边走了出来。对齐风说道:“你左右无事,进来瞧瞧也是好的。一个人在外边,不嫌闷的慌么?”
齐风一怔,也不敢出言与他辩驳。只得跟在凌云身后,亦是向着后厨而去。凌云见他更来,一张哭丧的脸,这才有了笑容。等齐风走到近前,一搭他肩头说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何如风到得后厨,亲自操刀,将何如风卖来的食材做给他三人看。两人虽觉后厨炎热异常,但见了何如风干净利落的刀法,以及出神入化的烹饪技术。看着看着,不觉已被何如风带入其中。
四人虽在后厨待了又两个时辰的功夫,但两人只觉眨眼间,何如风便已将四道精致的菜肴端到了自己面前。
已何如风手艺,做出来的菜肴自然是不用说了。这一顿,三人吃了将近半蒸笼的饭,直到肚子再也撑不下去了,这才罢手停筷。
酒足饭饱之后,凌云二人便问何如风道:“咱们此刻也已吃饱喝足,不如道西墙那边瞧瞧去,如何?”
何如风哪里不知道二人心中惦记这苻融,只是怕自己不高兴,便只说到西墙走走,并不提找人的事。当下也不拆穿,说道:“我也许久没有道集市上走动过了,昨日见了这长安城的景象,亦是觉得有些闭塞了。那咱们就道西墙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王八臭虫回来,以作晚餐之用。”
凌云二人哪里知道他这是在辱骂苻融是王八臭虫了,问道:“前辈真是喜欢说笑,这王八臭虫如何能吃了?”
何如风见他二人不知,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能吃的,凡是天下活物,到得老夫手中,还有不能吃的道理?”
两人均见识过他手艺,虽觉他这句话有些自吹自擂之意,但也不敢对他这句话有所怀疑。当下便说道:“如此,那咱们即刻启程变好?”
吴掌柜见二人起身,歉然一笑道:“我这家小店可不能不管,三位自顾自的前去便是。到得晚饭时分,我定然为三位准备好酒好菜,恭候三位大驾。”
何如风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有劳吴掌柜了。”说完当先而行,朝西墙而去。
这西墙之地,本是穷苦百姓居住之所。此时适逢秦国内乱,这里根式乱得一塌糊涂。而凌云二人更好奇的,便是自己走了两三里路,却没有见着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问何如风道:“前辈,这里怎么全是妇孺之辈,我师父又如何会到这里来了?”
何如风听他提到苻融,本来还有几分得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说道:“我又不是你师父,我怎知道了。”言外之意,似乎实在责备二人没有拜他为师。
凌云知自己说漏了嘴,歉然道:“前辈又何必如此了,我二人难道还逃得出您的手掌心么?”言外之意便是说,自己终究会拜入他门下。
这一句话甚是合何如风心意,微微一笑道:“算你两个小子识相,还知道你以前的师父有几斤几两。”
凌云知他对苻融已生了敌意,自己越是与他纠缠,他心中越是恨师父。也不再与他计较这些,问道:“咱们将西墙已逛了个遍,别说我师父了,就连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都没瞧见,真是扫兴。”
何如风听他提及西墙此时情景,叹口气道:“还不是有人狼子野心,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长安城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凌云经他一提,想起自己北上前往长安时路上所见情景,均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何如风所言。
三人沿街又走出半里之地,正百无聊赖之际,忽见街角人影一闪,便即隐没在人潮之中。三人内力均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人身法虽快,却还是没逃过三人眼睛。对视一眼,三人便径直朝小巷而去。
到得转角,三人又见前面街角处同样人影一闪,便即隐没。一惊之下,又快步跟了上去。如此转了七八个弯,何如风当先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一伸手,拦住凌云二人道:“此地有些蹊跷,你二人小心些。”
凌云二人本一心追赶那人影,哪里还有什么防备之心。此时听何如风如此说,这才有了堤防之意。
便在此时,一人哈哈大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五绝散人到了。不知高人什么时候有这般雅兴,跑到我玉庵堂来了。”说话之际,小巷四面八方突然拥出不少人来。
何如风见来人手持双斧,大踏步朝自己走来。冷笑道:“玉庵堂姚朝辉,你还没死?”
那手持双斧之人哈哈大笑道:“托五绝散人的福,姚某人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在。为的,便是今日了。”这人身形甚是肥胖,大笑之际,下巴的肉不住抖动起来。凌云二人瞧了,真担心他会将下巴笑掉了。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哦,看来你近几年来长了不少本事,与老夫说话都这般猖狂取来了。”
姚朝辉亦是笑道:“本事倒是没长,不过从你那宝贝徒弟哪里,我倒是知道了你不少招式破绽。”
何如风听他说道自己徒弟,眉头微皱。斥道:“那不肖子现在何处,你只要将他住处说与我听,老妇今日便留你一条性命。”
姚朝辉哈哈大笑道:“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不知今日是谁留谁性命了?”说完大斧一挥,示意手下众人动手。
何如风摇了摇头,对凌云二人说道:“我还摸不准这里情状,你二人先上屋顶,先将周围情状瞧个明白再说。”一言已毕,左脚将拐杖下端一踢,右手顺势一搭,已将酒葫芦拿在了右手中。
而拐杖伸出之时,杖尖已点在了扑来一人乳泉穴上。右手葫芦一伸,正好撞在了从右边冲来之人的脑门之上。他这一招出手,全不似刻意为之。纵使凌云二人在他左近,也瞧不出他又半点御敌之想。
见他武功这等了得,料想这许多人未必伤得到他半根毛发。当下脚尖一点,已笔直朝屋顶纵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