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说完,掩面笑了起来。而齐风与谢莹雪二人都是未经男女之欢的处子之身,对她所言全然不解。见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大是不解,问道:“什么事要玩上一整夜,还不能告诉旁人的?”
行露本是风尘女子,对这些本应毫无忌讳才是。但见齐风与谢莹雪二人一脸严肃模样,却也显得颇为尴尬。干笑两声,说道:“这些事,你二人日后自然便知。”她见二人一脸天真烂漫,纵使向二人说了,二人也不明白其中道理。而她此行只为与谢莹雪游玩而来,向她二人解释这些只是耽误时间。
而齐风谢莹雪二人正听得兴起,见她不再说下去,颇觉扫兴。但行露行露不说,他二人也不便强问。只是地下头去,苦苦思索行露这两句话。
过得片刻,行露见二人并无出行打算,问道:“难道凌云兄弟不来,咱们便在这客栈一直等他?”三人在门外谈论之际,已有不少人手持纸鸢,出客栈去了。若是在待上一阵,恐怕那纸鸢大会便要开始了。
齐风心中暗想,凌云此时不知去向,我哪里有心思去游山玩水。若不是师命在身,我此时定然去寻访凌云下落了,哪里还有闲情与你对答。刚要接口,便听谢莹雪说道:“行露姐姐稍等片刻,待我二人只会小二一声。若是他见着凌云,便说咱们去纸鸢大会去了。免得他回到客栈见不着咱们,徒增担忧。”
谢莹雪虽亦是担心凌云下落,但此次被日月双怪挟持直开封,好容易有一睹纸鸢大会的机会,她又怎能不去?
齐风虽极不愿意,但瞧谢莹雪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又见她这等处置,凌云回到客栈纵使没见着自己,也不会担心自己先行离去。当下也不再做声,只跟在谢莹雪身后。
还未到得大厅,行露突然转身,向行露行了一礼说道:“妹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姐姐愿不愿意妹妹这个忙?”
行露见她向自己行礼,忙上前托住他双手说道:“妹妹有甚事但说无妨,只要姐姐能办到的,自然不会推脱。妹妹又何必说这个求字,这岂不是将姐姐我见外了不是?”
谢莹雪见他如此,心中一宽,说道:“如此,那妹妹就先行谢过姐姐了。”说完又想行露行了一礼。
行露见她如此认真,倒不似与自己开玩笑。这一次便任她拜了下去,说道:“不知妹妹有什么要姐姐帮忙的,妹妹可别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为难姐姐才好。”说完嫣然一笑,大有几分没有她办不成的事的模样。
谢莹雪微感歉意道:“不是我胡乱猜想,只是凌云从未与咱们分开过,他这一去,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姐姐在开封城也算有些势力,烦请姐姐派些人四处寻访一番。若能找到凌云下落,妹妹回到府中,定有大礼相送。”
其实谢莹雪见行露前来,早有要她帮忙寻访凌云下落之意。只是她初到开封之时,便因寇老道之事,而欠了行露一份人情。虽说行露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她却不能忘了行露恩惠。到得此时,凌云下落不明,若是再向行露开口求助,岂不是让行露觉得自己总是为他添麻烦。
但她实在担心凌云一去不返,若是如此,待纸鸢大会一了,自己便要回府中去了。到得那时,若想再与凌云见上一面,定比登天还难了。想着与凌云齐风二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与他二人闹过不少误会,也被凌云惹生气过不知多少次了。但真要分别之时,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并无半点喜悦,反而生出许多哀伤来。
待想到自己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凌云了,心中悲意更甚,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便求行露帮忙。在自己临回府时,再见上凌云一面。
行露见她脸上哀意甚浓,此时才知他二人所言并非猜测而已。虽说开封城甚大,但她若想在这城中找到一人。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当下便说道:“我瞧你是喜欢上了凌云兄弟了吧,只一日不见,便这般担心起他来。好好好,姐姐这便依了你,派人帮你把他找回来便是了。”
她久处风尘之中,对世间之事已是看得极淡。虽见谢莹雪一脸正经模样,却仍不忘拿她打趣一番。
谢莹雪哪里经得起她这般玩笑,还未等她说完,谢莹雪已羞得满脸通红,直将头低下去,不住摆弄起衣角来。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般担心凌云,只是觉得没有凌云在一旁招惹自己,自己甚是不习惯。而若说她当真喜欢凌云多一些,却也并非如此。若是今日陪在自己身侧的是凌云,而齐风下落不明,自己也会求行露帮忙的。
行露见她忸怩神色,一脸坏笑瞧着谢莹雪,并不再拿此事取笑于她。走到柜台前向掌柜说了几句,那掌柜连连点头态度甚是恭敬。待行露说完,忙叫过小二吩咐一阵,那小二听了,也是脸色甚为恭敬郑重。待吩咐完,飞也是的朝客栈外而去。
不用听他二人说些什么,谢莹雪二人已然猜到,定是行露让掌柜传个信到春香阁去,让春香阁的人四处寻访凌云下落。
齐风方才虽听行露说道谢莹雪喜欢上的凌云,见谢莹雪并不反驳,脸上忸怩神色,更是默认了此事。心中虽是不甘,但也暗暗替凌云高兴。毕竟二人从小一起玩到大,两人感情自是深厚无比。自己虽亦是喜欢与谢莹雪在一起的时光,但她既然这般为凌云着想,自己又何必夹在中间,让三人都不好受呢?
其实谢莹雪喜欢凌云并无错,但她同样也喜欢齐风。两人一个性情洒脱,不拘于世俗礼,大有几分超凡脱俗之感。而另一人性情文雅,对人甚是体贴温柔。这两人性格迥异,却是各有各的好。对于而然,她自然欢喜得紧。
但若当真要让她在两人中做个选择,她又不知该当如何取舍了。若是没了齐风,凌云惹得自己生气了,又有谁来哄自己开心?若是没了凌云,齐风事事依着自己,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是以当行露说她喜欢上了凌云之时,她并不出言反驳。而她被行露说中了心事,害羞之际哪里还记得补上一句,对二人均是欢喜得紧?是以被齐风误认为谢莹雪之时倾心与凌云,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