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双鱼玉佩真的出现了……(1 / 1)

罗布泊之咒 周德东 3796 字 2023-09-13

下水前,我对魏早说:“这个湖的出现很奇怪,我建议给你系上绳子。”

他说:“行。”

接着,他就甩掉了上衣,脱掉了鞋子和裤子,只剩下一条裤衩。这小子当过几年兵,身体并不怎么强壮,没肌肉。

章回和白欣欣拿来了绳子,系在了他的腰上。

他笑着说:“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学游泳,我爸就是这么拴着我的。”

然后,他拖着绳子,一步步走到水边,“扑通”一下就跳了进去……

所有人都盯着他。

章回和白欣欣抓着500米长的绳子,眼睛瞪得多大,一点点朝前送。只要水里一发生异常,他们立即就会把魏早拽回来。

魏早一点点朝前游,听水声,这个湖很深。魏早游到了很远的水域,一个猛子扎进去了。

水面荡漾着波纹,很快就平静了。

几十秒之后,并没见魏早浮出来。

章回看了看我,大声问:“拽不拽?”

我说:“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魏早浮出来,抓在章回和白欣欣手上的绳子突然绷直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叫了声:“拉他!”

章回和白欣欣立即拼命地拽绳子。

如果湖里有什么千年水怪,如果我们把它拽上来,魏早就成了鱼饵……

终于,“轰隆”一声响,魏早被拽出了水面,他伸出一条胳膊,朝岸上摆了摆手,章回和白欣欣就不再拽了,只是顺着魏早的速度,一点点收绳子。

魏早奋力游过来。

这次水下勘探前后只用了十几分钟。魏早爬上岸之后,孟小帅问他:“怎么样?”

他甩着头发上的水,说:“水很清,太深了,我一口气没有潜到底。”

我问:“有水草吗?”

他说:“没有。”

孟小帅说:“我可以去游了吧?”

我说:“等下。”

孟小帅像我女儿一样翻白眼,吐舌头。

魏早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我跟他一起去孟小帅的车上换衣服。

他边走边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停下来看着他。

他说:“湖底有个很大的东西在发光……”

我说:“什么东西?”

他说:“我感觉好像是两条鱼的形状。”

两条鱼——这句话刺中了我的神经。

我说:“多大?”

他说:“我不确定湖水有多深,也就没法确定它多大,湖底黑糊糊的,看上去它有大概像篮球场那么大。”

我愣了一会儿,说:“你去换衣服吧,让我想想……”

再说说网上疯传的“双鱼玉佩”事件。

我依然是那个态度——不相信。

那个“老兵”说,其实,当年那位科学家的考察队多是军人组成,无疑是道听途说,当时那个考察队被困罗布泊,确实向军方发出了求救信号,随后军方参与了救援,仅此而已。

至于双鱼玉佩,又说是个玉镰,由于复制出了两条鱼,才得名“双鱼玉佩”。研究人员怎么就想到那个物件具有神奇功能,偏偏拿来一条鱼做实验?如果说鱼一变二,研究人员怎么没有一变二?很可能是根据太极双鱼结构生搬硬套的想象。

说那位科学家并非失踪,而是被双鱼玉佩复制成了两个,更是一种臆想,对亡者是一种大不敬。

又说罗布泊出现了很多镜像人,或叫复制人,那是把一个真实事件混淆视听——罗布泊确实遗留了一些国民党残余,他们生存下来,约定俗成,被称为“沙民”。有个导演为此还拍过一部电影。1964年。军方试验第一颗原子弹的时候,那些“沙民”确实在基地附近出现过,试图偷东西,后来被军方转移到安全地带了……

说军方为了消灭那些复制人,把罗布泊当成了原子弹靶场,我就更不信了。那是科研人员通过多少年的探索,研制成功的第一颗原子弹,它的意义远远不是为了消灭什么奇怪人群……

还有更不靠谱的推论:

说那位科学家是被害死的,日期是凶手改的。

说那位科学家最后只有左脚鞋印,没有右脚鞋印,说明他登上了外星人的飞行器。

说那位科学家是去调查某种有毒植物的,那种植物让大批人死亡,城池被深埋地下,那些人在罗布泊地下休眠,低温且干燥,本来无事,后来地下墓葬有人闯入,火把等物导致温度升高,引发丧尸苏醒。

说那位科学家消失的地方是个隧道,他带着神秘植物的标本,从那里通过地心,去了南极……

这些说法几近可笑了。

网络让大众有了话语权,这真好。可是,烦人的事也随之出现,只要提到封锁消息和绝密的字样,只要提到时空穿越,只要提到神和佛,只要提到123456789层宇宙……各种“能人”都出来了,解析得煞有介事,吐沫飞溅,谁不信谁就是傻×。

老实说,我挺反感的。

……可是,这个湖底出现了双鱼图案。

看来,罗布泊确实和“双鱼”有着密切关系,估计有人发现过,只是不了解“双鱼”真正的秘密,于是出现了各种猜想……

我回到孟小帅和浆汁儿跟前,对她们说:“你们不能下去。”

浆汁儿问:“为什么!”

我说:“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

然后我问她:“你对‘双鱼玉佩’了解多少?”

她说:“整个事件是被封锁的,网上很多人都在问,但没人了解真相。不过我复制了那个原帖,好像在我的电脑里。”

我说:“你去帮我找找。”

浆汁儿就去了。

大家在湖边搭起了帐篷。

由于罗布泊常年刮东北风,我们还是采取老办法,把车辆停成一排挡风,帐篷搭在车辆的西南方。

沿着湖畔前行半公里,在沙子上搭建厕所。红色标记是男厕,绿色标记是女厕。

湖面像镜子一样平,魏早发现湖底有发光的双鱼图案,那么有活着的鱼吗?这对我们的生存很重要,如果有,我们应该把绳子编成网,设法捕鱼。

我朝湖边的那些植物看去,芦苇和罗布麻大约2米高,如果里面藏着人,根本不会被发现。其他植物都很矮。

我竟然看到了一只鸟,挺大的,全身麻褐色,有点像鸭子,它落在罗布麻密匝匝的枝叶中,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它。我从来没见过哪只鸟跟人对视,但是现在,这只鸟在跟我对视。

所有的资料都显示,罗布泊没有鸟,也没有其他任何生命,比如蚂蚁,比如蜥蜴,比如蚊子,我却看到了一只鸟!

我没有大惊小怪。

这只鸟的眼神告诉我,这个湖不寻常。

就在一转眼,我再看,它已经不见了,只有罗布麻的花朵在摇晃。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它,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见它。

大家都坐在湖边聊天,马然而不在。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神情,没人得癔症。

我去了他的帐篷。他坐在睡袋上整理他的背包。

我说:“马然而,你和号外认识多久了?”

马然而把背包放在一旁,说:“10多年了。我们是初中同学。”

我说:“哪个学校?”

他说:“天津四中。”

我的心里一下就结了疙瘩。

我记得,号外说过,他一直在宝坻县念书,高中毕业之后才到了天津。

马然而来寻找号外,让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之后,我对他渐渐有了疑心。

号外进入罗布泊,一个月没出来,肯定九死一生,除了亲兄弟,父母,或者女友,一个朋友不太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寻找他。

如果,这个马然而不是来寻找号外的,那么他是谁?

难道他是郭美引来的杀手?

如果他是杀手,他怎么知道号外?

听季风说的?季风也不知道跟我一起进入罗布泊的人员中有个号外。

我说:“你掂量一下,如果你必须要撒这个谎,那我就不再问了。如果这个谎没有太大必要,我希望你讲真话。这个团队人员复杂,又发生了命案,一个谎言可能引起要命的误会。”

他怔了怔,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我说:“从昨天到今天,你已经露出了四个破绽,至于哪里露了破绽,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多说了三个。

他眨巴着眼睛,在判断我说的话,终于,他说:“其实,他欠我的钱。”

我说:“多少?”

他说:“100万。”

我说:“原谅我说实话,你不像能借给他100万的人,他也不像能欠你100万的人。”

他笑了笑说:“一个彩色女陶俑,他帮我出售,卖了,钱没给我。”

我说:“你也是干盗墓的?”

他说:“我只倒卖。我来罗布泊只是来追债的。”

我说:“你依然还有一个破绽,等你想通了,跟我谈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走出他的帐篷,孟小帅走过来,她全身湿淋淋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这女孩的身材真是一级棒。她说:“周老大,我只是在湖边游了游……”

我说:“下次再想游,叫上我,我给你当警戒线。”

孟小帅说:“男人!”

然后,她一溜小跑回帐篷换衣服去了。

我回到我和浆汁儿的帐篷,浆汁儿还在捣鼓她的笔记本电脑。

我问她:“还没找到?”

她说:“我不知道放在哪个文件夹里了……我的电脑跟我的房间一样乱。”

我说:“你肯定在电脑里吗?”

她看了看我,说:“不太肯定……”

我说:“真是弱爆了……别找了。”

老实说,我也不想看了。

浆汁儿真的不找了,她在睡袋上趴下来,说:“我想听你弹吉他。”

我说:“没心情。”

她说:“我有心情。”

我说:“没心情的时候,弹琴跑调儿。”

她说:“我就听跑调儿的。”

没办法,我从车上拿下我的吉他,在她旁边坐下来,给她弹琴唱歌。

我相信,在蛮荒的罗布泊,吉他的声音极为珍贵。

我唱道:“敌人铺天盖地,像一群饿狼,悄悄地包围了,我们的村庄。深夜多么寂静,凶器闪着光,哪个兄弟,慌里慌张,他走火打响了第一枪……”

这首歌的最后,有一段独白,我一边弹奏旋律一边说:“走火的那一枪,竟然奇巧地射中了敌人首领的心脏。敌人像潮水一样退去了,我们乘胜追击,斗志昂扬。跑在最后的周德东不小心踩到了一颗钉子,受了点轻伤。为此,那位走火的兄弟得到了500元物质嘉奖,我受到了一次隆重的口头表扬。”

浆汁儿哈哈大笑。

我同样相信,在凄凉的罗布泊,她的笑声更加珍贵。

她说:“你写的歌?”

我说:“我只唱自己写的歌。”

她说:“去去去!王力宏的《依然爱你》是我唱的?”

我说:“噢……为了迎合世俗,我偶尔也会放下清高。”

孟小帅换完了衣服,跑过来,她说:“周老大,浆汁儿,今天晚上我跟你们一起睡吧。”

我说:“为什么?”

她说:“那两个粘粘糊糊的,快粘到一起了,我给人家让个方便吧。”她说的是黄夕和郭美。

浆汁儿看了看我。

孟小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哎,你俩没事吧?”

我说:“现在还没有。”

孟小帅说:“嗯,那就好。”

就这样,孟小帅睡进了我们的帐篷。

孟小帅一离开,那顶帐篷只剩下了黄夕和郭美……

我忽然感到郭美可能活不过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