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皇宫密室。
“三位爱卿,我大汉朝自高祖立国,光武中兴,前后两汉传位至今已经四百余年,还从未有过地方大臣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向朝廷要权!”汉灵帝刘宏语气森然道,“大将军何进在幽州闻讯,以八百里加急送来邸报,爱卿们可以一阅!”
袁逢眉头微蹙,心中忍不住暗忖,如今大汉朝已经是风雨凋零,再也经受不起剧烈的震动了,大将军何进千万别出什么蠢主意了!
袁逢的目光落在阅览邸报袁隗的脸上,果然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不由大惊,接过袁隗递过来的邸报,一目十行阅读完毕,顷刻间脸色变的难看无比。
“三位爱卿以为此计可否?”
高居首位的灵帝阴冷的目光掠过袁逢、袁隗、张温的脸,冷冽的说道,“大将军欲要攘外必先安内,诸位以为不妥?”
袁逢的眉毛凝成了倒八字,沉声道:“陛下,黄巾逆贼方为我等重中之重,其贼首张宝更是狡诈异常,如今天下兵马将其团团围困,正是一举剿灭黄巾贼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如此良机,想要再彻底剿灭贼寇怕是难上加难!而董卓虽目无朝廷,然其终究是陛下之臣子。从古至今老臣从未听说无视贼而除臣子的例子,所以老臣以为此计不可!”
灵帝阴冷的眸子里,倏忽之间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杀机,转头看向袁隗、张温,冷声道:“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袁隗道:“老臣以为陛下需当对董卓隐忍才是,如今黄巾逆贼方为重中之重!”
“忍、忍、忍。。你们就知道忍!”汉灵帝突然勃然大怒道,“董卓此举与反贼已经无异!你们还要朕忍,既然都是乱臣贼子,朕为何还要忍?”
“陛下,此计未尝不可!”正在灵帝勃然大怒之际,司空张温忽然淡淡的说道。
“嗯!?”
灵帝压制住怒火,渐渐平静下下来,凝声道:“太尉认为此计可行?”
“不错,老臣认为此计可行!”
太尉张温以目视示意欲要出声的袁逢,凝声道,“董卓伸手要权之计曾言:实是为了剿灭贼寇,既然如此陛下可下旨责令其约定期限灭贼,同时可调遣三辅之兵进驻孟津港与河内遥遥相对,以防董卓暴起,再者可秘密遣西园新兵进驻河东、临汾两郡,以此切断董卓后路!有此三路大军,董卓必不敢有异动!”
袁逢、袁隗道:“陛下,臣等以为太尉此计可行。”
“好。”汉灵帝道,“张爱卿,即刻替朕草拟密旨,诏令三辅之地大军进驻孟津港,西苑新军秘密入住河东、临汾两郡!以防董卓”
张温道:“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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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地界,朔风呼嚎,幽幽黑暗中。
通体幽冷,闪烁着黝黑金属幽芒的黄巾重甲铁骑肃立于此,虽仅只数十骑,却有无尽森然的杀气向四周逐渐弥漫~
通体裹满墨黑的甲胄的典韦,跨骑在一匹包裹黝黑重甲的战马之上,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
“呼噜噜……”
战马摆了摆头,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典韦霍然侧首,乌黑的眸子里霎时绽放出两道犀利的精芒,握住双铁戟的双手十指微不可察地紧了紧,手背青筋如鳄鱼鳞甲狰狞无比。
“驾~~”
“哈~~”
绵绵不息的喝叱声中,一队骑兵突然从前方的密林里冲了出来,向着典韦所在之处蜂拥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西凉悍将张济!
张济正策马疾驰时,亲兵队长忽然追了上来急向张济道:“将军你看前面。”
“嗯?”
张济闻声抬头,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伫立着数十名骑兵,让张济深深震撼的是,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重甲里,骑士与战马的头部亦被冰冷的恶鬼铁盔所覆裹,整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幽灵恶鬼骑!此正是黄巾最为倚重的黄巾铁骑!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济厉声道:“兄弟们,前面的就是黄巾贼兵,让他们看看咱们西凉健儿的威风,杀~”
“嗷啊……”
“嗷啊……”
“嗷啊……”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霎时响彻云霄,张济身后黑压压的西凉骑兵犹如出洞的蚂蚁一般,挥舞着兵器,蜂拥的向着典韦所立之处急驰而去~
近了,更近了终于西凉骑兵狰狞的嘴脸就要展现在黄巾骑兵面了~跨骑战马上的典韦以及身后的数十名骑兵却动也不动~
一马当先的张济神色一凛,不由的放缓了马速度,一名西凉骑兵狞笑着超过张济,狞笑着挥刀砍向典韦,倏忽之间,一道幽光闪过,那骑士只觉眼前一花,都打得头颅凌空飞起,鲜血四溅,无头的尸体在马背上晃了晃,无声的摔落下来~
“杀~”
典韦怒吼一声,挥鞭纵马,如同魔神一般举起大铁戟狠狠的砍向张济的脖颈之处,张济心中一寒,望向典韦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了微微的畏惧目光,然而此时容不得他不反击,举起长刀劈砍而去~
“当!”
“咣啷。”
刹那之间,典韦黝黑而沉重的大铁戟冰冷地撞在张济的长刀刀刃上,金铁交鸣声中,张济顿觉双臂发麻,险些握不住长刀,此时心中恐惧被无限的放大,忽然心头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的偏过头,咣当一声,头盔流苏看落在地!
“驾~”
张济不敢在对阵,拔马便逃~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忽然之间四周如同密林中响起无尽的呐喊声,张济一惊,抬头视之,只见无数身穿铁甲,手持长矛的铁骑如同幽灵一般从迷离中纷纷冒出来~
“咻~”
一支拇指粗细的长矛撕破了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向着张济攒射而来,张宝心中大寒,即低头,长矛贴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待其的疾风刮得他耳朵生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