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退朝返回府内,兀自闷闷不乐,张让依仗灵帝宠幸、设置西园八校尉可谓厉害,不但将拱卫京畿、三辅的汉军归于麾下,还一下子就将天下军马的调度之权亦收于囊中,何进这个当朝大将军虽然在外统兵与贼寇对峙,却几乎没了权势成了摆设、成了傀儡了。如此一来,阉宦在朝中的势力将更为庞大了。
袁逢正对着火盘发呆时,忽报侍中蔡邕、司空袁隗、太尉杨彪过府来访。
袁逢正欲谴人去请,闻言喜道:“快快有请。”
片刻之后,蔡邕、王允、袁隗三人鱼贯进了内室,一见袁逢,袁隗就说道:“大汉祸至矣!”
袁逢神色一动,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袁隗道:“阉货设八校尉,意欲尽掌天下兵权,野心不小,若兵权尽入阉货之手,则天下危矣。可让大将军连夜派人入宫趋见皇后,务要安插可靠之人担任诸部校尉,以免阉货大权独揽,则势难挽回。”
袁逢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大将军领兵在外,急切不得!”
司空袁隗道:“阉货素遭军中将士忌恨,急切间恐难物色合适人选,可前遣人将此消息告诉大将军,再定夺!”
“好,就依二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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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何进府。
何咸正满脸焦急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虽然不懂政事,却也知道一旦让张让等人掌权,父亲必然受到打压,他这个大将军之子恐怕也会跟着受牵连。
忽然然有人来报,张烈前来前来拜访,何咸大喜道:“快快有情!”
片刻之后,一系白衣的张烈、以及身材魁梧的许褚鱼贯而入。
“先生,先生你可来了!真是急死某了!”
何咸一见到张烈,俩上露出喜色,慌忙上前拉住张烈的手说道:“先生救救我父亲!”
“公子莫要着急!”
张烈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淡淡的笑道:“对于张让怂恿天子设立西园八校尉的事,烈也听说了。烈以为公子不必着急,满朝的文武恐怕比公子更为着急!”
“嗯?先生何意?”
何咸急切的问道。
张烈的眸子里一丝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却也是耐心的说道:“大将军虽与清流当然有摩擦,然而毕竟是政见不同罢了,大将军掌权不会祸乱朝纲。然宦官与满朝文武早已势不两立,宦官掌权之日,恐怕就是大肆打压朝廷忠臣之时,所以满朝的文武恐怕早已通报了大将军。然公子亦须再次派遣快马通报大将军,唯有如此在大将军才会重视与你!”
“多谢先生指点!”
何咸大喜说道。
“不过~”
张烈眉头微蹙,缓缓道:“设置西园八校尉,此计甚妙,明丽看几乎架空了大将军的权利,宦官一众受益匪浅。然而此暗中却隐藏着最大的受益一方!”
“谁?”
“黄巾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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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偏僻的民房。
幽幽的灯火忽明忽灭,将房内照的有些阴森,郭图跪坐在灯火难以照到的阴暗之处,阴冷的眸子直射跪在堂下的一名浑身脏兮兮的乞丐。
“大人,小人已经照大人吩咐,将那两人调查了一遍!”
“嗯!”
郭图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阴恻恻的说道:“速速报来!”
“那名文士姓张名烈,字天逸,乃是汉初三杰之一张良之后。许昌颍川人,曾被举为孝廉,因其人善谋略,于凉州羌人叛乱之际,跟随主将征讨羌人,用计败羌人十万,然而此人心智极为冷血,不顾主将反对,将俘虏十余万羌人屠杀殆尽,因为遭到朝廷诸位大臣的围攻,后遭贬,解除官职。后张烈设计,偶遇何咸,自此何咸聘请为私囊!”
郭图眸子里精光闪闪,当初初遇张烈的时候,凭着敏锐的直觉,感到此人危险异常,果不其然是一名善于谋略之人。此人现在并无定居之所,早朝中大臣百般羞辱定然还恨在心,若是此人能够归顺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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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汉军营。
何进满脸狰狞的看着手中的袁逢送来的八百里加急,随后狠狠一拍桌子,怒声道:“阉宦忒可耻,本将军誓要杀尔等!”
卢植沉声道:“何事,令大将军如此怒气冲天?”
何进冷脸将书信递给卢植,卢植结果书信,一目十行阅览完毕,脸色变得凝重无比,沉声道:“大将军祸至矣!”
“嗯?”
卢植沉声道:“阉货掌权,固然误国,然最危险的却是大将军。如今大将军领兵在外,虽名为统率天下兵马,然而一旦设立校园八校尉,大将军将被迅速架空,仅此一军为大将军所统辖矣。”
何进脸色一变,急声道:“子干救我!”
卢植道:“如司徒所言,大将军务必要立刻派人觐见皇后,务要安插可靠之人担任诸部校尉,以免阉货大权独揽。”
何进击掌道:“善,然则何人可为校尉?”
卢植道:“孟德为人刚正不阿,视阉货如世仇,可仍为典军校尉。侍中鲍鸿、冯芳亦忌恨阉货,可为左右助军校尉。”
“嗯!”
何进点头道:“淳于琼、赵融忠心耿耿,可为左右校尉。再加上司徒所保举的本初、公路、二人中军、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有七人为我等之人,吾当即刻拟好名单,呈送皇后秘奏天子。”
“嗯,大将军所言事情紧急,刻不容缓,迟则生变!”
卢植话音未落,传令兵再次送来一封八百里加急,何进眉头一皱,拆开书简,随后微微笑道:“犬子终于长大了,懂得为本将军分忧了,此乃是犬子派人送来的西园八校尉的消息,并且附上了自己的见解,真是令本将军大感欣慰啊!”
“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虎父无犬子,朝廷又要天翼栋梁之才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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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黄巾粮草大营。
中军大帐内,波才一身戎装秉灯夜读。自到河间以后,波才几乎从未卸甲过,粮仓责任重大,由不得半点疏忽。
波才使劲摇摇头,将那一丝疲倦驱赶,一旁的管亥早已进入梦乡,雷鸣般的呼噜声直欲掀翻帐顶,波才不由的露出一丝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