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村。

袁宝同学辗转了半天，才找到了一款有语音信箱的寻呼机，还挺贵。先不着急购买，当场就给清华大学的高人黄兴涛大哥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把寻呼机改造成对讲机也可以发送语音。

黄兴涛不是很懂，但很热心，给找了一个从事这方面“高科技”的工程师王东义，是在一家寻呼机公司做研发工作，立马就回复说“没问题”。

目前，寻呼机行业是信息产业的巅峰，清华的高人也纷纷到这样的企业去高研发。

袁宝赶紧向老妈申请资费，约高人出来吃饭，说是向高人请教高考经验，老妈一听这个，立即同意了。

不能在开场白就提到这个敏感话题，对方一定会怀疑你要这玩意干么的？所以，先瞎扯一点别的，就问问：“寻呼机的原理是什么样的？”

高人：“其实跟广播是类似的，第一台寻呼机是摩托罗拉发明的，模样就跟收音机那样大，寻呼中心对所有机器一起广播，念到你的名字要注意，否则会错过。现在先进多了，可以给具体某一台机器发信息。

所以，你说的那种语音寻呼机其实才是最早的形态。一个50米高的基站可以管15公里范围内的信息发送，穿墙需要能量，100w发射功率可以穿5公里，一个城区都够了。”

袁宝：“那不是说很容易搭建？民营资本能进吗？”

高人：“那肯定不行，国家不可能把无线通讯频段给民营的，现在主要用160MHz居多，还有450和900.谁都能搞，那会互相干扰的。民营的公司最多造寻呼机。”

袁宝：“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高人一愣：“什么问题？”

袁宝：“同频率互相干扰的问题啊。”

高人：“哦，你是说用在军事上的抗干扰是吧？那需要不断地跳频，高速切换频率，对方就很难干扰了。”

袁宝：“不是不是，我是说，同一个频段也能抗干扰。”

高人嗤之以鼻：“这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同一个频段就可以好几个人同时使用了，谁发明了这个谁就是活神仙。”

袁宝看了看高人和黄兴涛哥俩：“你们听过光子计算机吗？”

高人：“嗯，贝尔实验室搞出过，还在试验阶段。”

袁宝：“对啊，电子计算机受到泡利不相容限制，光子却可以叠加，叠加之后的光子保留着原来的信息，只不过需要计算才能提取。打个比方，每一个数据包的开头分别是000和111，发现叠加之后变成了001，那发送000的一方就知道这个包必须所有的数据都减掉1之后才能用，发送111的一方就知道自己的包需要加上11.

我胡说的，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所谓并行计算嘛。技术细节我是不懂的，你们看可行吗？”

黄兴涛和王东义哥俩都眼睛亮了，黄兴涛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小宝的鬼主意多，诶，万一真的开发出这种可以叠加的通讯技术，哪怕是只能叠加一次，那也是提高了一倍的通讯容量啊，我觉得可以试试。”

王东义真的上心了，沉吟道：“有道理，有道理，如果开发出这个系统，就可以开办自己的寻呼台了。”

黄兴涛：“不行，你自己是可以不受干扰，可是你把人家干扰了，还得双方都使用升级的系统才行。”

王东义：“那就跟对方商量好啊，最多设备升级的钱我方来出，多出一个通讯频段，啧啧，怎么看怎么前途无量。”

袁宝：“我不知道你们多久才能开发出这种神奇算法，但是有一个捷径，同样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你们想不想听？”

黄兴涛：“能不想听吗？我估计这算法没几年功夫弄不出来，还是捷径划算。”

袁宝：“就是跟有线电视合作，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的电视频道其实是可以用于通讯的，咱们去跟他们老总说，你租一个频率给我们，我们用来建立寻呼台，价格好商量。

就国企的尿性，一定不会在你们把抗干扰算法开发出来之前想到把电视频道用来通信。到时候啊，咱们的第一桶金已经赚到手了。怎么利用算法腾出来的频段已经游刃有余了。”

黄兴涛看看王东义：“可行吗？怎么说有线电视？不是卫星电视？”

王东义：“都一样吧，有线电视也必须通过卫星发送再传到挨家挨户，他们的通讯容量还真是大，视频都可以传送，寻呼台简直是浪费了，可以直接打电话。”

黄兴涛：“这玩意儿搞不好可以直接打造成TCP/IP的互联网，搞大了！”

身为过来人，袁宝就怕他们搞大，忙劝导：“别别，千万别搞大，国家会管制的，先搞寻呼机服务，看看风头火势。”

黄兴涛哈哈一笑：“小宝小小年纪，比我们还老成持重。”

一番胡扯之后，袁宝终于说到了正题，把自己改装寻呼机的需求说了下，看在他提供了这么好的金点子的面子上，王东义答应给他技术支持，回去计算一下使用的元器件之后给他一个报价，双方都留了电话和寻呼机，他们都有寻呼机，袁宝还没有呢。

王东义知道对方要参加高考，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不说破。

对于袁宝来说，才是第一步，怎么在开考之后第一时间把卷子拿出去给枪手还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想来想去，恐怕让场外面的朋友用望远镜帮着偷看高手的卷子可能才是可行的办法。

可以去偷看那些超级重点中学，比如四中的考场，估计随便逮住一个都可以把袁宝的卷子甩出去8条胡同。

为此，他去找一个老同学，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但是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因为对方去了中专学习畜牧业了，自己读高中，所以慢慢少了来往。关键时刻还是想起了“发小”。

在茶馆一番闲聊之后，问发小：“工作好找吗？”

发小：“还行吧，不过好单位总是要本科，后悔了。”

袁宝：“干么不搞个函授大学的文凭，据说跟正经毕业的效力一样。”

发小：“算了吧，已经玩了三年，考试的技巧全没了，当年我还是班上第一名。”

袁宝就是看中这个第一名，否则真的找个二愣子，作弊也靠不住啊，就说：“如果给你有作弊的神器你愿不愿考？”

发小：“那得看是什么神器，万无一失？他已经发现了对方话里有话。”

袁宝就把自己正在研究的法宝合盘托出。

发小还是第一次听说骨传导这回事：“靠谱？”

袁宝：“嗯，我试过了，绑在身上骨头多的地方，只有自己听得清楚，别人不知道，而且我有躲避对讲机被听到的绝技，把信息切成两次发送，一次只能听到半截声音，一般人就算听到了也莫名其妙。而我的设备会自动合成完整声音，所以完美躲避监控的眼睛。”

发小：“我靠？真的假的？你这是当科学家了？三年来就学了这些？有这机灵劲儿难道考不上好大学？”

袁宝：“唉，来不及了，你以为我想啊，你帮我一次，下次如果你需要我也帮你。到时候我把同考场高手的位置记录下来，你就通过望远镜看看能不能……唉，说的这里，还真的有点悬，万一都看不见怎么办？”

他苦恼地皱起来眉头。

发小：“是啊，就算有这个法宝，好像还是不如意，不简单，咱还是不专业。”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合伙人”已经找到了，等考场公布了再去踩点，实在不行就只能听天由命咯。

他们还商量了一个靠“大数据”来获取正确答案的办法，多看几个人，看看哪个答案最多人相同，那可能就是对的。

靠这个办法，可能从一堆废柴里头也能拔将军。

安排好这些幺蛾子之后，嗯，袁宝就可以安心地进行复习了，只看那些偷看很难做的题目，选择题、判断题、填空题什么的全都交给了队友。

他会先做自己动手的题目，然后等大家差不多都做完了那些可以偷看的题目，合伙人会汇总一次性弄过来，这个时候最危险，万一有老师过来，看到你凶猛地做选择题，看都不看，那……就成犯罪嫌疑人了。

作弊嘛，总是有破绽的，苟且得很，只有远方才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