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专注禽兽一百年(1 / 1)

傅云逸煮的饭菜还算丰盛,荤素搭配,给他打包的分量也足,加之温暖在旁边亲手伺候着,神圣自然吃的无比舒畅惬意,只是对某道菜无视,吃了一口就不碰了。

见状,温暖不解,指着那道菜问,“怎么不吃?”

神圣嫌弃的道,“那是泻火的菜,哼,大表哥可真是阴险啊,幸好我的这双慧眼看穿了一切真相,不然就中了他的计了。”

温暖无语的道,“莴笋而已,你想太多了,再说败火有什么不好啊,你吃了这么多肉,吃点莴笋再合适不过了好么?哥是一番好意……”

神圣却使劲摇头,“不要,我有你就好了,不需要莴笋帮我泻火,大表哥也真是太小看我了了,一盘莴笋就能让我弃你而不用?”

温暖,“……”

“嘿嘿,暖儿是不是被我的机智和深情感动到了?”

“滚!”

饭后,神圣摸着吃的饱饱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幸福的看着温暖收拾茶几上的狼藉,嘴角的笑上扬着像是定格了,“暖儿,你一来,我整个世界都亮了,之前你不在,我就像是活在黑暗的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呀,那酸爽的滋味真是太心碎了……”

温暖当没听见的,收拾好茶几后,又去泡了两杯茶过来,见他吃的撑,也没急着递给他,自己端着一杯,闲适的喝着,这些日子,她过的也是惊心动魄,直到此刻,才算安心下来。

“暖儿,到这边来。”神圣冲她招手,又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温暖坐着没动,取笑道,“你还是先消化了再说吧。”

神圣幽怨的嘟起嘴,“暖儿,你都不想我。”

温暖哼笑,“我若是不想,大可今晚不过来,让你继续辟谷失眠好了。”

闻言,神圣顿时傻笑起来,掏出颗助消化的药丸吃了,腻歪的靠到温暖身边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甜腻的道,“我就知道暖儿是想我的,能从大表哥的魔掌下逃出来看我,这份想念就更珍贵了,嗯,我要奖励你,也献上我最珍贵的身体……”

说着,大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到处摩挲起来,唇更是含着她耳垂轻咬着挑逗。

温暖身子一颤,忙放下茶杯,去推拒他,“先别闹,我还有话跟你说呢,啊,神圣,别碰那儿,你个混蛋,轻点啊,你是恶鬼投胎的嘛,唔……”

从一开始的嗔恼和挣扎,在他热情且坚持不懈的攻击下,渐渐化为呻吟和配合,想说的话、想谈的事都抛掷脑后,唯有交叠在一起抵死缠绵,共享鱼水之欢。

六日的相思,反复酝酿,一朝得以疏解,便是火山爆发,汹涌的激情喷薄而出,激烈狂热的让人意乱情迷,一次次的纵情释放,一次次的欲仙欲死,整个夜都似被熏染的浓情肆意。

……

翌日,温暖醒来的还算早,倒是神圣闭眸睡得香甜,唇角那勾着的弧度仿佛沉浸在美梦里,看的人心里有种暖暖的满足和幸福感。

她原本想悄悄起来,让他多睡会儿,谁知身子一动,他就睁开眼了,眼里还有初醒的茫然,好像青涩懵懂的少年,“暖儿?你回来了?”

他抬手去摸她的脸,像是在确定她的真实感。

温暖心里一动,有点酸了,“傻瓜,昨晚我就回来了。”

神圣的眸底渐渐清明起来,而后染上喜悦的光亮,那么逼人,“对啊,我想起来了,你昨晚就回来了,还给我带饭菜了,还陪我一起睡了,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温暖听的越发心酸起来,捏捏他的脸,“感觉到疼了吧?不是梦,我是真的在这里!”

神圣笑道眉眼生花,幸福的叹道,“不是梦,你在这里,真好!”

温暖可不想大清早的就这么感性煽情,便换了语气,催促道,“好啦,起床了,天都大亮了!”

神圣却抱着她一动不愿动,漂亮的脸贴在她脖颈处,呢喃,“再躺一会儿,暖儿,让我再多沉醉一回。”

“还没治愈呢?”

“想你已入骨髓、爱你病入膏肓,哪里能治愈?只能吃一辈子药了,你就是那救赎的良药。”

温暖笑叹,“你们兄弟几个是不是都嘴巴抹蜜了?一个比一个会说甜言蜜语了,当我是十几岁的无知少女哄呢?”

“暖儿,我这是肺腑之言,二弟和大表哥那才是糖衣炮弹。”

“得了吧,信你才有鬼了!”

“啊?暖儿居然不信我?那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我有多想你、爱你了……”说着,利落的翻身而上,就要开始禽兽。

温暖忙把他推开,“昨晚你还没折腾够啊,再闹下去我都散架啦。”

“散架吗?我检查下……”

“滚蛋,你这个禽兽!”

“嘿嘿……”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阵,玩到七点半,就不得不起来了,温暖得回福禄院陪奶奶用早餐,神圣还要上班,忙活完病人,下午还得筛选那些报名想来学习的医生。

神圣舍不得她走,“暖儿,你和我一起吃早餐嘛,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来。”

“不行,我昨晚就答应奶奶了,而且,她……有话要对我说,我不能不去。”温暖叹了声,面色有些复杂起来。

神圣眼眸闪了闪,“那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温暖缓缓点了下头。

见状,神圣搂过她来,心疼的安抚着,“暖儿,顺你心意就好,奶奶是对你疼爱有加,可你这些日子对医院所做的一切足够报答这份恩情了,你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爱你的人都会理解,不能理解的,你也不用在意他。”

“嗯……”

“至于你父亲当年对你和你母亲的情分,你也不用感到愧疚什么,有因才有果,他行了春风,如今不就下秋雨了?我就是那场秋雨,暖儿,我会替你全了这份孝心的,你父亲最大的遗愿,我会帮他完成,他若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定会欣慰的。”

“好……”

“还有你姑姑,唉,你对大表哥好一点,就什么都报答了,不是侄女,却是儿媳,这关系更亲密啊,说的我都要吃醋了,暖儿,你心里好受了吗?”

温暖从他怀里退出来,笑道,“好受多了,原本是来治愈你的,现在倒是被治愈了。”

“因为我们是彼此的良药啊,我吃你,你也吃我,如此,阴阳才和谐……”

好好的气氛又被他带歪了,温暖没好气的笑骂了句“你不禽兽就过不了是不是?”

他一本正经的回应,“为了你的性福,我愿专注禽兽一百年!”

温暖,“……”

送她出门时,神圣忽然想到一件事,抓着她的手惊异的道,“暖儿,你的精力怎么变得这么旺盛啦?我昨晚奋战的那么勇猛,若是以前,你早上肯定起不来,今天为何会?”

这时,门是敞开的,傅雷和吴用早就站在门外等候,把这番话听的一字不漏,那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温暖羞愤的都想踹他一脚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神圣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又恍然道,“啊,我明白了,是双修对吧?没想到啊,这双修的威力居然这么大?暖儿,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夜御数男了?厉害了啊,暖儿……”

温暖早听不下去的扭头跑了。

吴用忍着笑,紧跟在后面。

“咦?暖儿,我还没夸完呢,你不用谦虚啦……”

傅雷幽幽的道,“神医,大清早就说这种话题真的好么?”

神圣玩味的瞥他一眼,“怎么?你晨起的反应又被撩拨到了?”

傅雷顿时无言以对了。

……

温暖上了车后,俏脸还有些热,偏吴用还笑着打趣,“神医真是越来越率真了,这年头,像神医这样的放飞自我的人可是不多见了。”

温暖自动屏蔽掉,催道,“快开车吧,奶奶在家等着呢。”

吴用笑着发动了车子,不过刚开了几步出去,就猛地踩了刹车,幸好车子停在专属的地下车场,没多少人,才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

“怎么了?”

吴用指着前面,带着几分情绪道,“小姐,是林温言,忽然冒出来拦车,也真是疯了,我刚刚要不是反应快,就差点撞上去了。”

温暖不由蹙眉,就见林温言站在车前,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大衣,脸上没有拦车的惊险,反倒是显得很理所当然,她看着他,他也看过来。

两人无声的对视了片刻后,林温言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温暖示意吴用解开车门的锁,吴用却有些担忧,“小姐,万一他……”

温暖淡然道,“没事,打开吧。”

“是……”

车门开后,林温言坐了进来,复又关上。

“有事儿?”温暖平静的问。

林温言坐直身子,复杂的看着她,“你去北城前,是故意把医院交到我手里对吧?你没有跟我说神圣会广开选徒是为了考验我对吗?”

温暖想了想,很坦然的道,“一半一半吧。”

“什么意思?”

“交给你是因为医院迟早是你的,你不来管谁来管?至于没跟你说选徒的事,确实有考验你的意思,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是神圣想做这件事,那么告不告诉你,结果都是一样的。”

林温言面色微微一变,“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反对或者阻拦,你都支持他到底了对么?”

“对!”

“为什么?只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愿意无条件的纵容他?即便他这么做损害了医院的利益、会招惹高层大多数人不满和非议,你也不在乎?”

林温言的情绪有些激动,温暖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是因为喜欢就纵容,在你眼里,我难道是色令昏聩的人?我支持他,是因为我觉得他做的对,他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你也想这样?”

“没错。”

林温言沉默了片刻,才苦涩的问,“难道是因为你觉得医院跟你要无关了、所以你才这样不在乎它的生存和利益了吗?你是这样的人吗?”

温暖笑了,“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林温言下意识的摇头,“可你的所作所为……”

温暖打断,“之前我问我是不是考验你?我说是,那你可知道我在考验你什么?”

林温言复杂的道,“可是考验我会不会跟你意见保持一致?然后再决定以后的去留?”

温暖摇摇头,“不是。”

“不然呢?又是什么?”

温暖看着他,思绪飘得有些远,缓缓的像是在说一段于自己无关的故事,“我三岁的时候,父母车祸去世,很突然,当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懵懂着不懂生死的概念,只知道,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吃不到妈妈煮的饭菜,听不到妈妈讲的故事,看不见爸爸温柔的笑脸,也感受不到被他抱在怀里的幸福,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戛然而止,如果没有姑姑和表哥,只怕我以后的人生都是灰暗痛苦的……”

林温言安静的听着,眸底却激烈的涌动着什么,以至于不得不攥紧拳头。

温暖继续缓缓讲述着,“我很少回忆这段,因为这是我隐藏的一道伤口,以后的人生再幸福,这道伤口却是难以抚平的,谁也代替不了父母在我心里的位置,即便到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了,我还是不愿提及。”

“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林温言沙哑的问。

温暖勾起唇角,“你说呢?”

林温言没说话。

温暖又追忆般的道,“记忆里,爸爸很爱妈妈,当然也很疼爱我,他真是个很温柔的男人,长的儒雅帅气,又才华横溢,奶奶说,他自小就喜欢医学,这点可比我强多了,我就不喜欢,所以奶奶也没勉强我学,倒是表哥学了,我很高兴,你也学了,还医术不错……”

话音顿了下,温暖看着他,笑问,“你可知道,爸爸生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林温言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忽然有些没勇气继续听下去。

温暖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便是神圣现在要做的事,医学从来不是哪一个人的本事,更不该是哪一家医院谋取利益的资本,它应该是属于所有喜好医术之人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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