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走出别墅，马上就看到赵铁和宋六，他们两个站在别墅门口抽着烟。

“走吧。”

江华冲着赵铁招了一下手，转身向停在一旁的车走了过去。

“慢！”

宋六突然开口，双眼盯着江华手——那是装着《兰亭帖十三跋》的盒子，江华怎么拿着就走了？

江华看了宋六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向车走去。

“这个……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兰亭帖十三跋》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这不合适的吧？钱没有交，东西就先拿走了，赵哥，我没有说错吧。”

宋六“嗖”的一下冲到江华面前，挡住了去路。

“方忠把东西给我了。”

江华停下脚步，“我现在要走了。”

“这个……这个……钱没有付呢……”

“干什么呢？”

赵铁早就不爽宋六，推了一下宋六，说，“既然是方忠给的，那就没有什么不合规则的。江华拿着又怎么样？宋六，我看你是担心那80万佣金吧？少不了你半毛钱。要不要我现在就转给你？”

宋六退了两步，脸涨得通红起来，犹豫了一会后才说，“这个……这个……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最好……”

赵铁也没讽刺一下宋六，哪想到宋六竟然会这样说，火气顿时蹭蹭地冒出来，抬脚就想向宋六踹去。

“赵铁，犯不着生气。”

江华一把拉着赵铁，然后转身看着宋六，一字一句地说，“盒子是方忠给我的，拿走没有什么不合规矩，你的佣金那是方忠付的，和我没有有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去找方忠。”

宋六脸色阴沉如水，别墅前只剩下他一个人。

“妈的！脑子进水的傻货！”

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宋六忍不住骂了一句。

《兰亭帖十三跋》是方忠给的，江华也不用付佣金，他又哪有理由阻止江华？

“不行，得想个办法，万一这小子拿不出钱来，又或者干脆不认账，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方忠这个傻货二世祖不担心江华反悔，我可担心着呢。”

黑暗中，宋六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着，一个主意慢慢出现在脑子里。

时间已经不早，但宁华仿佛被各种各样灯光点着一般，大街小巷里都是车和人，愣是比白天还热闹几分。

赵铁开着车，七拐八拐后在一个大排档前停下来。

大排档就在一条小街尽头，靠着墙的地方架着两个大锅，火烧得通红，十几张桌子沿着路边一溜子排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香气。

找了桌子坐下，赵铁也不拿菜牌，点了炒牛河，花甲、牛肉……没一会菜就上来了。

江华顾不得烫，夹了筷子咸菜猪肚塞到嘴里，歪着嘴呵着气吃了起来。大灶旺火，快炒热菜，大排档就得热着吃。

“叮！”

赵铁拿着酒杯子和江华碰了一下，“吱”的就干了。

“江华，今天这事情你干得太冒险了。1600万？这破玩意哪值这个价？

江华笑了起来，说，“赵铁，干拉纤没有你这样干的，我出价越高，你不就能够收更多的钱嘛。”

“屁！”

赵铁冷笑了一声，说，“我又不是宋六那孙子。江华，现在怎么办？你哪来的1600万？”

江华沉默了一会，说，“赵铁，《兰亭帖十三跋》值多少钱我心里有数，我出这个价格买下来自然有我的理由。”

“行，就算你有理由，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有没有这个钱？”

江华摇了摇头，说，“没有，100万勉勉强强拿得出来。”

“什么？”

赵铁下巴都要掉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华，好一会才说，“江华，你的脑子真的是进了水了！手上只有100万就敢花1600万买那破玩意？你说吧，是不是曾经有人让你找赵孟頫的东西？”

玩古董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比如说有人非常喜欢某一件东西，往往愿意出高价购买，不惜代价也很正常，一百几十万的东西卖出上千万根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果有这样的老板让江华找赵孟頫的书贴，1600万的价格也不是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江华说，“不是，赵孟頫的这幅残页是我自己要的。”

“妈的！”

赵铁“砰”的一下把端在手里的酒杯砸到桌面上，里面的酒都溅出来，“**的是不是疯了？”

江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兰亭帖十三跋》他是一定要买下来，理由却不能告诉赵铁。难道告诉他说，因为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兰亭帖十三跋》被岛国的鬼子收藏了，自己为了避免出现这样事情才把东西买下来的？

如果这样说，赵铁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江华。”

赵铁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江华，虽然方忠把《兰亭帖十三跋》给了你，买卖合同也没有签，但这事情你赖不掉的。三天，三天后你就得拿出1600万来。”

方忠这样的人再落魄也是个庞然大物，江华只是个卖古董的小老板，招惹不起这样的人。

“这我明白。”

江华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奶奶的！”

赵铁看着江华，想了一会说，“江华，我这里也没有多少钱，这样吧，我拼凑一下，先给你300万用着。”

“擦！我说赵铁你行啊！这才刚换了新车，手上还能够拿出300万来，这几年赚得不少啊。看来我也得改行了，卖什么古董？改拉纤得了！对了，你就不怕我还不了？”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嘿嘿嘿，你手上不是有对珐琅彩瓶子吗？到时抵给我得了。”

“擦！我还说你怎么如此好心，原来是盯着我的那两个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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