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远走(1 / 1)

这是苏星璇从来不曾经历过的感受,极度的无助、悲伤、沁入心脾的痛苦缠绕着她。

她的父亲苏检在她6岁那年被朱温所害,大机缘下她才得以来到水月洞天的玄天门下。

那时候苏家满门,就剩了一个她。

可是对于6岁的孩子来说,还不具备摧枯拉朽地去沉痛的能力。

她知道自己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哥哥;她也知道他们都被坏人杀死了。

那些放在成年人身上会是泰山压顶的悲哀,在6岁孩子身上却被分解到日后细密的岁月中去。

懂事之后的日复一日,都如细细的针扎过心尖儿一样隐隐作痛。

可是,凌绝息就像她的父母,师兄弟们就像她的亲人,而这偌大的玄天门,可不就是家么?

自己得到的珍惜和关注一点都不比在家时候少,也许,还要超过在家时候的百倍。

渐渐地,那些隐隐作痛也几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温情而快乐的四百年的好时光。

受尽师门庇佑,却总是叛逆地想往外跑,想看看水月洞天其他福地的样子,甚至想看看十大洞天的样子。

世间世外,四界虚空,都想看看。

在上官流霆被面具骑士追杀之前,苏星璇修仙,仅仅为了能够多体验她没有见过的事情,去没有去过的地方,修习没有修习过的仙术……

一万年太久,对于苏星璇来说,只争朝夕。

当看到上官流霆被追杀,自己不得不跟他分开的时候,心里暗暗下决心,这次参加完仙门大赛,可不到处晃晃悠悠了。

要向师父好好努力修习仙术,晋升境界,要更强大,才能不做身边人的拖累。

如今回师门,却再也没有在师父师兄的庇佑下变强大的机会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师父……呜呜呜……徒儿总觉得……漫长岁月……以后总有机会孝敬您……可是现在……您却走了……师父!!!徒儿怎么办啊!!!”

漫天星斗下,玄天门满门喋血,剩下了一个孤独的苏星璇,在痛苦地哭喊。

这边再来说敕封三人组。

现在的上官流霆视觉极为灵敏,在人群慢慢散去的时候,离很远很远就看见了阮寒。

阮寒作为至少是命果以上的修仙士,视觉的灵敏程度自然也是高深莫测。

几乎是同时,他也看见了上官流霆。

嘴角边有一丝玩味的笑容,有意思,怪不得刚才那页金色的东西出现,原来心里怀疑的这个人也在。

居然没被杀死,还让他混进了这里,小崽子原来有两下子。

“师哥师姐,你们先回师门,我处理点事情,随后跟上来。”

对方冲得是自己,跟师哥师姐无关,上官不想牵连他们。

原倾璃困惑不解道:“怎么了?为何要分开?”

“容我处理完再解释,现在来不及了。”说罢一闪身就带着金毛鸡狂奔起来。

原清离和欧阳熏现在的修为,完全跟不上他。

阮寒一溜风似的在后面紧追不舍。

初见上官流霆,不过命种以下,如今他忽然窜出来奔跑起来的速度倒把阮寒吓了一大跳。

才五天不见,这小崽子到底有什么机缘,修为增加了几百年不止。

阮寒命果以上的修为,若论境界,能把上官秒到渣都不剩;只是现在追他的速度居然一下子追不上,这让阮寒恼羞成怒。

每到他要接近的时候,上官流霆猛地一加速,他就又落后了一段距离,这种追逐来回往复几次之后,阮寒气得心里暗想,不亲手掐死你,我都不姓阮!

上官玩命狂奔向禁地,他哪里知道,自己体内植入的命种如石,看上去平淡无奇,非常不显眼,事实上跟体内的河图洛书结合在一起是有着惊天动地的大机缘的。

能不能修上去,修完整,这事儿目前不敢保证。

可如石命种的植入,跟其他命种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比如现在这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当然了,这速度也有体内二魂七魄特殊的原因。

打肯定是打不过阮寒的,那个面具骑士自己也打不过,别说比面具骑士更厉害的阮寒。

上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阮寒引向禁地。

目前不知道禁地有什么神秘力量,但是好像不会伤害金毛鸡,并且那么轻易地就弄死了面具骑士。

所以目前跑向禁地是唯一选择。

“小崽子,我劝你赶紧停下,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看一眼,兴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阮寒在又一次贴近上官流霆,但还够不到他的位置低声放狠话。

“什么狗屁凌志神域,你这种行为跟打家劫舍有什么区别?你不怕一个天雷下来劈死你?”

几乎是挣了命地在向前奔跑,然后尽量找些树木茂盛的地方呈蛇形狂奔。

他不会蠢到跟阮寒在没有屏障的半空中,比谁的飞行速度快的。

就自己现在命种九重的境界,短距离飞行可能都会被对方直接薅下来。

“天雷?哼!真正向上的强者就得有承受因果天劫的本事,你这种草芥之躯,永远没机会懂得什么叫做强大。”

“吹什么牛B!你派来杀我的人已经被天劫劈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阮寒脸色阴沉,他早就已经怀疑追过去的面具骑士发生不测,但是他并不相信什么天劫不天劫。

五大神域不止凌志神域在寻找河图洛书,其他神域也在寻找,前几天线索都集中在清虚冬天,说不定有其他神域的人被前面这个小崽子利用,杀了自己派过去的人。

“小崽子,不用你说嘴,现在蹿得快,一会儿体力不支了,逮到你直接把你打回娘胎。”

此时已经到了禁地门口,上官流霆没任何犹豫,跟肩膀上的金毛鸡一起,直接闯了进去。

阮寒后脚就跟着进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