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欠身,算是还礼,旁边侍女却是先开了口,“一会儿来一个,一会儿来一个,你们华光寺的和尚怎么这么麻烦!到底是了空禅师答应了要和我家小姐手谈一局,还是你要替他试试我家小姐的刀锋?如果是后者,我劝你还是免了吧,出来一个输一个,你们不烦,我都烦了。”小丫头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哪儿管别人面子上过得去过不去。
“阿弥佗佛,女施主,请稍安勿躁。住持课业繁忙,暂时无暇他顾,这位公子乃是主持晚辈,愿替主持陪女施主手谈一局,希望女施主不吝赐教。”智明和尚涵养很好,也不在意小丫头的冷嘲热讽,微笑地介绍着谭义。
讲到自已,谭义跨前一步,抱拳拱手,向那白衣女子施礼致意,那女子全无动静,隔着面纱,也不知她什么反应。。谭义只好放下手来,淡然一笑,心说,自已今天真的是在自找苦头呀。
“咦....,原来是你.......,哼,哪里冒出来的登图浪子,别是打着下棋的旗号,想要骚扰我家小姐吧?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我家小姐何等尊贵,不是你这种花花公子招惹得起的!”认出是方才进山门前盯着白衣女子看的那个人,小丫头警惕起来,眉毛一挑,厉声警告道。,…,
“嘿,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是谁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主子还没怎么着,你一个当丫环的神气什么!想吵架是不是,我陪着你练练嗓子!”没等谭义发话,他那位年轻下人先不干了,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主子对主子,下人对下人。正合适。
“你!”小丫头哪儿受过这种气,眼睛一瞪刚要发火,却被那白衣女子回头一瞪,硬生生的把半截话咽了回去。
“住嘴,没大没小,成和体统。”这边,谭义也低声训斥着自已的仆人,男人大丈夫,光天化日,大厅广众之下和个小丫头斗嘴吵架,好看吗?
挨了训,年轻仆人也蔫了下来,狠狠白了小丫头一眼后便不再说话了。
“呵,对不起,在下管束下人不当,让小姐见笑了。”训完下人,谭义再次抱拳拱手,向白衣女子道歉道。
这一次,白衣女子总算有了反应,略一欠身,算是接受了谭义的歉意,“这位公子,我不知你和了空禅师是什么关系,但我既然敢在华光寺前摆下擂台,就不怕你来挑战。不过你既然不是华光寺的僧人。我也不能说下就下,不然的话,这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是都来挑战,岂不是没完没了。”,…,
“呃.....,呵呵,小姐所言及事,但不知怎样才可以与小姐手谈一局呢?”谭义微微一愣,想了想,对方说的倒也不错,若是华光寺的和尚发动群众,让来寺里上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会不会的都找白衣女子下一盘,不用多,一天下来就能把这个女孩子累趴下,于是笑了笑后问道。
“很简单,我摆下一个玲珑局,你若能解开,我便与你手谈一局,若是不能,就请你马上离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白衣女子答道,语气中透着一种傲气。
“珍珑局?呵呵,好呀,这个条件很合理,我接受,那就请小姐赐教吧。”所谓的珍珑局也就是设计好的死活题,谭义艺高人胆大,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条件谈妥,白衣女子不再讲话,轻掂棋子,春葱般的一只玉手在棋盘与棋笥间移动,不消片刻便布下一个珍珑棋局。
棋局布好,白衣女子将手收回,“此局难度很高,黑先白死,我也不为难于,一柱香的时间内能够解开,我便认可你有与我对弈的资格,春梅,点香。”也不待对方如何反应,她轻声向身后的丫环吩咐道。,…,
“是,小姐。”春梅脆声答道,白了少年公子一眼,转身从旁边放杂物的柳条筐中取出一支香及火石火绒等物,这就要引火点香计时。
“呵,依我看,这香就不必点了。”这点时间里,谭义已经将珍珑棋局看了一遍。。淡然一笑,出声说道。
“什么?”正要点香的春梅吃惊地瞪向谭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位白衣女子也是身体微微一震。
“呵,棋局我已解开,点香岂不白白浪费?”谭义一张手中折扇,眉梢轻扬,显得是自信而又洒脱。
“解开了?你说你真的解开了?!”别人倒没怎么样,那位白衣女子却是惊讶非常,显然是不相信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公子居然仅是在一瞥之间就能解开自已所出的珍珑棋局。
“呵,真还是假,摆过了不就知道了。在下献丑了,若有走错之处,还请小姐指教。”谭义微微一笑,折扇合起交于左手,右手伸出中食二指拈起一枚黑子,轻轻放于棋盘之上。手势舒展漂亮,落子的瞬间,居然有一种舍为其谁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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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棋走的是二路长,。
“会不会下棋呀,这不是送人家活棋吗?”
旁边围棋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会下围棋的。看谭义刚才架子摆的挺牛,象是多厉害的高手似的,结果第一招就是送死,实在是太可笑了,如此看来,这个年轻公子根本就不懂围棋,斗棋是假,借机亲近白衣女子才是目的。
白衣女子没有任何表情――反正隔着蒙面薄纱也看不到,轻伸玉指,将一枚白棋落在一路,打吃。
黑棋角上二二打吃,白棋提子,这两手的交换必然,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发出一片叹声,有嘲笑,有惋惜――白棋中间已有一眼,边路还有一只后手眼,这样的棋不是已经活了吗?白棋既活,也就是说黑棋杀棋失败,换言之,这位自命**的少年公子已被淘汰出局,这脸,被扇的啪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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