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生习练,日后我要察查你的进境的。你去吧,若在人前遇见我,只如往常般便是!”
王熙凤忙应道,“是,瑞大爷。”
过了半晌,忽又问道,“瑞大爷,你说那周瑞一事,该当如何料理?”
贾瑞眉头一皱,他昨夜初经阴阳双修之事,一则经月余修行在阳篇心法上已小有基础,二来原主贾瑞虽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因贾代儒素来管教极严,万不允许他在外嫖妓宿娼,因此贾瑞仍保留着元阳之身,于是才能阴阳共济,天地交征。而他沉浸于这般美妙的突破快感时,一时到未想到如何处理周瑞的尸身等后事。
周瑞作为贾府中的管事人之一,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
贾瑞思忖片刻,忽见王熙凤欲言又止的模样,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左右双手一冷一热分别贴住凤姐的小腹和后心,笑道:“你这小蹄子,有什么注意就快说。”
王熙凤嘤咛一声,只觉一股酥麻般的快感直冲脑门,粉脸潮红,说道:“不、不如这样,就说我在馒头庵中受土匪强盗袭击,周瑞拼死护主,力竭而亡。幸得这时,瑞大爷你听见动静赶到,杀退土匪强盗,方保住我和宝玉的性命。”
“你和宝玉的性命?”
贾瑞目中精光闪动,一只手已在凤姐平坦小腹上不住游动,后者吐气如兰,继续说道:“瑞大、大爷,你若是能救了宝玉的性命,贾母、王夫人几个岂不感激你,今后再要在荣国府中立足,就容易的多了。”
“小蹄子,你这是要送我一个大人情啊。”
“还有一件事,瑞大爷,宝玉和秦钟二人都是小孩子,尚容易瞒得过。只是那馒头庵中的老尼姑静虚,最是刁钻伶俐,只恐此事瞒她不过,不如……”
贾瑞心中一凛,明知王熙凤言下之意是要他杀人灭口,但自己与那静虚老尼无冤无仇,何苦要害了她性命。他方经大难,今又动了恻隐之心,待回过神来,心中苦笑,暗道今后自己兴许要学习一下王熙凤的心狠手辣呢。
“静虚老尼,可是那个托你去退长安守备家聘礼的尼姑不是?”
王熙凤心中一惊,不知贾瑞缘何得知这一段公案。原来日间王熙凤到馒头庵时,静虚老尼曾言。长安县有一财主姓张,这张财主有个女儿名唤金哥,原以受了长安守备家公子的聘礼,谁知一日金哥到庙中进香,又有当地一府官李衙内看上金哥美貌,一心要娶金哥回家,因此两家为争金哥,闹得不可分说。静虚老尼便想借贾府之势,托人弹压长安守备,让其罢手退聘。王熙凤原已答应,只让张财主家拿出三千两银子来。
她原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谁知竟让贾瑞一语道破,如何不让她内心惴惴,心下对贾瑞的神秘能力愈发敬畏,只得老实答道:“正是她,奴家已受了张家三千两银子,正要差人去了长安县。”
贾瑞点了点头,他记得红楼中这段公案以金哥、守备公子二人双双殉情了结。既然如此,这静虚老尼也着实令人可恶,死不足惜,于是说道:“此事不宜多管,那金哥既然与守备家公子有聘,若要退聘,岂不令金哥蒙羞,保不齐双方便要人财两失,这般损害阴德,大是不妥。”
“那爷您的意思是,让那李衙内退聘便是。”
贾瑞笑道:“你且自行料理便是。”说着,又已翻身将凤姐压倒,云雨一番毕。
王熙凤见天色将明,忙赶回馒头庵中,贾瑞则将周瑞尸身背入庵中,又假意呼喝一阵,王熙凤忙至里屋中将宝玉、秦钟二人护在身后,只说是有土匪强人潜入抢劫,外面有周瑞与其缠斗。
这馒头庵本名水月庵,只因他庵中做的馒头好,便得了如此一个诨号。庙中仅有静虚老尼同几个小尼姑在内修行,听见庵中动静,静虚便带了智能、智善两个小尼姑暗中前来查看,贾瑞此时六识灵敏,只听见三人脚步响,便自周瑞身上撕了块黑布覆住面部,手中则提着周瑞留下的半截朴刀,闪身来到三名尼姑面前,将半截断刃刺入静虚心窝。
智能、智善两个见师父身死,早吓得呆了,贾瑞生恐二人神志尚清,又以“迷魂术”迷惑二人心智,他今夜修为大进,于“迷魂术”上的造诣也水涨船高,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将二人迷倒,又搅乱二人的记忆。
贾瑞将院中一切收拾妥当,想了想后又在自己肩上斜劈一刀,方才一脚踢开王熙凤等人的房门,王熙凤假意尖声叱咤,说道:“是谁?”
“嫂嫂莫慌,是我,贾瑞。”
贾瑞一步奔到桌旁,剔亮了桌上的油灯,使几人能瞧清自己的面貌,问道:“宝玉和秦相公都没事吧?”
王熙凤忙让过身来,贾瑞只见凤姐儿身后,贾宝玉和秦钟二人正紧握双手,浑身颤抖,脸色更是吓得苍白如纸,贾瑞心中暗笑,忙奔到宝玉身旁,低声劝慰道:“宝玉莫慌,贼人已被我杀退了。没事了,没事了。”
贾宝玉素来是王孙公子,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如此危险境地,直到此时方回过神来,扑倒王熙凤怀中放声大哭,倒是秦钟的仍颇镇静,只有些语音发颤的问道:“瑞大叔,你怎会来这里的?”
贾瑞随口应道:“哦,只因我夜里有些睡不着,便在铁槛寺外走走,幸而这边离得不远,我隐约听到呵斥叱咤之声,有些不放心,便赶来看看。谁知还是迟了一步,周瑞竟已……”
“什么,周大管家他、他死了不成?”
王熙凤听了贾瑞这话,急忙问道,贾瑞默然点头。二人便假意商议一番,挨到天明,几人到铁槛寺中报信,贾珍等来看时,只见庵中一片狼藉,周瑞、静虚等人的尸体卧伏于地,反倒智能、智善二人的未曾伤了性命,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神志稍有些恍惚。
贾珍一面派人到府中传话,又命人去请仵作和番役前来验尸查案,贾母听闻此事,早惊得心神不宁,忙命人来接宝玉,先是责怪王熙凤为何不多带些人手过去,王熙凤早有说辞道:“老祖宗哪里知道,那周瑞原先在娘家时,武艺精纯得很,便是寻常小厮仆人,十个也近不得他身。若非是他先伤了那强盗,以瑞大爷的身手,也不过是去送了性命罢了。”
宝玉又在旁言说贾瑞肩上中了一刀等事,贾母忙念了声佛,垂泪道:“多亏了有那孩子,他现在身上有伤,也不便见客,待他好时,叫你老爷重重的谢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