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你父亲的确不容易。但有你这么个女儿,才是在他的历史上浓重的抹了黑黑的一笔。”
“若不是因为你,你的父亲并不会遭此劫难。”
邢明杰此话一出,闵家父女二人都是当头一棒!
闵伊可更是心中大骇!
难不成是因为她之前说了邢明杰的那句话吗?
这男人就如此小气?!
而身边的闵烨熠见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我女儿做了什么,与我何干?况且人总会有误入歧途的时候,她如今已然改正,怎么能不给机会?”
闵伊可心中砰砰跳个不停,她猜得到邢明杰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与闵烨熠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邢明杰的手,“阿杰,你不要这样,我若是有错,我跪下来给你磕头道歉,你不可为难我父亲,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父亲兢兢业业的为江南做事,怎么能……怎么能沦落到这个下场?”
闵伊可的嘴唇都轻微颤抖了几下,她看向邢明杰的眼里带着泪光。
这女人看着的确可怜,可这并不是他该包容的理由。
邢明杰余光扫过邢饶,生怕邢饶会因为她的触碰而对自己产生异样的看法。
见邢饶无任何反应后,他心里划过几分失落,旋即一点点将闵伊可的手从自己的身上剥了下来。
“你并未做错什么,我也只是秉公办事。”
说到这里,看着面前即将都要被吓得晕倒的父女俩,他这才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并没有故意为难于你们,我只是将现在的情况如实上报。江南军区也只是暂时交由我手里管控,我相信上层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为难于你们。”
“江南王,你放宽心吧,就当是给自己好好的放松几天,人总也有累的时候。带上面派人来查清情况之后,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于你们的。”
“并且现在我跟明川的合作较为默契,军区交由我来管控会更方便一些。”
邢明杰细心的解释,闵烨熠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他本来就预感到了即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次才放下自己长辈的身位,特地来见一下阿雄,想看看阿雄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
闵烨熠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叠在身后背着。
“好……我自是也知道自身的错误。那就先这样吧!”
“我……放假!”
这两个字在闵烨熠的口中说出来十分艰难,他咬着舌头才能将其说出来。
心里别提有多么憋屈了。
他大手一挥,不再管这群人,桌面上的礼品也没有去拿,转身离开了别墅。
而闵伊可见状,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
她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没有想过自己只是一句话,又招惹了如此大的祸事。
闵伊可悲愤交加的咬着下嘴唇,双眼含着泪光看向邢明杰,“邢明杰,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吗?我那只不过是女儿家的一句生气的话,你为什么会因为这句话而不肯放过我和我的父亲?”
她说着,两行清泪从眼里滑落下来,豆大的泪珠宛若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往下掉落滴答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水色光圈。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的就连之前揶揄她的阿雄都感觉有几分可怜。
阿雄看不下去这女人在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没想到闵伊可竟然抓住了邢明杰的衣角,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邢明杰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邢明杰面上出现几分惊慌,伸出手去就要把她扶起来。
可是闵伊可说什么都不肯起身。
她含着热泪,十分倔强的看着邢明杰。
“对不起,我给你跪下道歉,你不要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迁怒我的父亲。父亲已经为了我付出不少了。他在江南三区的付出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些年,若不是有他存在,江南三区的人民又怎会如此平安?”
“我承认刚才阿雄所说的什么毒窝和黑社会都是存在的,可我们也尽力了。那三个宗门并不是好招惹的,若是我父亲真的要跟他们交手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伤害更多的人。”
“城区不比战区,争取只需要上阵杀敌就完事了,城区还要保护大家的经济……”
闵伊可越哭越无法停止下来。
她带着满眼的泪抬起头来,一张白净的小脸哭得通红,像只可悲的兔子。
她抓住邢明杰的手,不停的摇晃。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父亲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了,我给你道歉好吗?”
她说着看邢明杰根本没有反应,连上还带着几分纠结,于是乎立马转身看向了邢饶。
她在地上跪着一步步走向邢饶,在邢饶惊恐的眼神中,冲着她一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邢饶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那样说你们,是我不该发那些短信,求求你帮我给邢明杰求个情吧,我真的不想看我的父亲就此因为我自己的个人问题没落。”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离开江南好吗?我跟我父亲断绝关系,他从此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就此离开江南,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眼前,好吗?”
先前在晏才俊那里受到如此大的屈辱,她都没有因此而跪下,没有如此狼狈过。
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曾经的一两句幼稚的话,就这样跪下磕头求饶。
邢饶跟邢明杰两个人都看得心中极为复杂。
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般模样。
邢饶忙伸出手去,将她扶了起来。
“闵伊可,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之前发的那条短信是有一些小女生的别扭。但你那条短信并无足轻重,绝对不会对邢明杰的行动产生影响。他如今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秉公办事,将你父亲的情况上报上去而已。”
“刚才她不是说了吗,你父亲或许不会有事的。”
看着闵伊可哭得如此动容,邢饶也知道这丫头现在吃了这么多苦,眼下终归是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