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逆先是瞧了瞧这诗寒的窘样,然后再看向傅艺、殷博彦等人的浅笑,知道这些人是真的想要帮自己,这便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多谢诸位道友厚爱,这件事情过去后,若有需求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我们无定坊本来只是想以以物易物的模式,做一个修士间的坊市,也是为了秩序,才形成了一个组织,这样不但能够保证来这里交易的道友安全,也可以让无定坊慢慢做大。像姜道友这等高才,自然是特别关注对象,你就不要多想了,若是心中有愧,就多做一些乾坤囊给我。”诗寒见这人忽地换了一张脸庞,就严肃道。
鹰逆闻言嘿笑两声,道:“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携了这无碍书跑路呢!”
“你敢!”诗寒嗔怒道:“你要是敢携了我的无碍书跑掉,我定然将你抓回来做两百年苦力!”
“嘿嘿,玩笑……玩笑!”鹰逆讪笑两声,便不提这茬。
过了一会儿,鹰逆又问道:“方才你说的阵图是怎么回事?”
“阴雷、附器、灵符这些物件威力一般,想要有显著功效,便只能拿四品以上的阵图,这样才能够对你的安全起到一定作用。”诗寒耐着性子与其解释到。
姜玉阳曾与鹰逆说过,练气九境、阵道十品,始于修者而高于修者,每一品的威力对应着相应的境界。
而四品阵图则对应与阴阳境修士,对鹰逆来说作用也不太明显,只有五品或者六品阵图,才能够对鹰逆有一定的帮助。
因为鹰逆的假想敌可是华颜宗这样的存在,一般的东西还真对他没有多大作用。
阵道一途,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阵基、灵导、阵法三要素。
似在无小花身上篆刻的轻灵阵,阵基是无小花的身子,灵导则是那些地热石,而阵法则是聚灵阵和轻灵阵。
而那些大宗门的护山大阵,则是直接以大地山石为阵基,篆刻出来的阵法自然未能大增。
所谓的阵图,则是以一张图纸为阵基,篆刻出所需要的阵法,在使用之时,只要将这阵图抖开,一激发便能够发挥应有的功效。
便以携带是阵图的优势,而篆刻区域较小则是它的缺点,如果能够以可大可小的宝器来做阵基,自然是最好,可是这却是需要昂贵的价格。
也幸好鹰逆此时属于财大气粗之辈,对于钱财之事不会太过在意,无外乎自己多花一些时间去炼制乾坤囊而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一渔。不知无定坊中可有精于阵道之人,我想学习一下如何制作阵图,这般也好多做一些以备后患。”鹰逆放低态度询问道。
说到这里,几人却是都将视线转向了面色黝黑的傅艺。
傅艺干笑两声道:“这却真是有趣了,我想要向你讨教乾坤囊的制作之法,你却是要向我讨教阵图的做法,如此我们便可以好好交流一番了。”
“那就请傅道友多多指教了。”鹰逆拱手作揖道。
傅艺闻言一招手,将一名侍从唤了过来,小声说了一些什么,那人便匆匆离去。
未有多久,那侍从就带着一些物件过来。
有一张紫色的锦帛,还有一块灰溜溜的石头。
“这紫金剑麻织成的缎子虽然韧性不佳,硬度却非常之好,用他来制作阵图,作为阵基则是极好的选择,不知姜道友想要学习一些什么方面的阵图?是攻击型的,防御型的,还是实务型的?”这傅艺大手一挥,将这紫金剑麻缎子摊在身前的桌面,又自乾坤囊中摸出一柄软毫问道。
一谈到阵道,这傅艺就似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精气神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鹰逆闻言问道:“什么是攻击型,什么是防御型,什么又是实务型?”
“攻击型自然是舍弃了其他的东西,全力来提高攻击,无外乎勾纳天地元气化为法力,具现出来向敌人攻去。而防御型自然是以防御为主,将自己打造的铜墙铁壁,省的一不小心就此殒命。而实务型则是用于其他非战斗的场合,比如聚集灵气、勾搭罡煞之气,又或者行云布雨烧炼丹炉。”傅艺解释道。
鹰逆听了他的解释也是心头大为震惊,他一直以为这阵道是旁门,没甚用处,在到了天机国以后,才渐渐窥见了这阵道的恐怖之处,特别是玄机山以天机国太玄国两国之力,来布置下一个超级大阵,让鹰逆已经佩服的无以复加。
此刻却是又听说,这阵图不但能够勾搭罡气,还能行云布雨烧炼丹炉,似乎这阵法才应是天地之间第一大道。
唯一可惜的是,这只是外物,与自身长生却是没有多大关系。
鹰逆沉默了片刻,叹道:“阵道竟然如此博大精深,以前却是老姜我小觑了,如此就请傅道友教我一些防御型的阵法吧。”
“既然如此,我就与姜道友演示一番流光护神阵,这流光护神阵又可以分为大流光阵与小流光阵,且又能够阵中叠阵,不管是护符还是防御型阵图都经常用到。”傅艺说话间,手中的软毫便“嘭”的一声插入那灰溜溜的石头中,搅了一搅如同蘸墨一般,蘸了一些灰亮的粉末,开始在这阵图上篆刻法阵。
“这灰银寻常便可以找到,因为不与这些麻织品冲突,我便喜欢用这灰银来当灵导材料。”
鹰逆听着傅艺的解释,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手下的行走路线,看了片刻才看明白他所篆刻的应该是聚灵阵,在刻流光阵之前果然是先用聚灵阵来为其补充灵气吗?
细心的鹰逆发现,傅艺所篆刻的凝灵阵与自家所学的有所不同,默默推理了几遍发现他的凝灵阵,无论是消耗还是效果都要好于自己所学的,这便暗自偷学了起来。
待傅艺在这阵图上篆刻了六个聚灵阵后,这才动笔开始篆刻流光护神阵。
接下来,鹰逆眼中所看到的,就算一个挥毫泼墨的大师一般,在这场阵图上绘画出自己心中的画面。
鹰逆瞧了一会儿,也算是瞧的明白,虽然这流光阵有些复杂,可是他不停的篆刻了大大小小七个流光阵,鹰逆也可以辨别出一些端倪来,同时跟着这傅艺在桌面上暗自笔画,以此来加深记忆与理解。
待这傅艺完成了最后的工序,停下手中之笔时,却发现鹰逆在桌面上依旧笔画着。
他篆刻的出来的流光阵已经有了六七分神似,却是又不太正确,因此也就不能发挥出最终的功效。
一个失败后,鹰逆又将其抹去来篆刻第二个,第二个失败后,鹰逆就又开始第三个,就这样陆陆续续篆刻了十七个流光阵,而随着鹰逆的篆刻,傅艺却是发现,他刻出来的流光阵与自己篆刻出来的大不相同,又似乎有些相似。
直到鹰逆篆刻出第二十一个傅艺完全不识得的法阵之时,它终于亮了一亮,在上方形成一个小小的光罩,亮了片刻,黯然消失。
做完这一切,鹰逆才慌忙收手,有些尴尬的说道:“一时技痒,到是贻笑大方了。”
诗寒几人此刻则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鹰逆,那傅艺指着鹰逆结巴道:“你……你……你以前真的没有接触过流光护神阵?”
鹰逆点了点头。
“你不是人!”傅艺声音怪异的咆哮道。
鹰逆闻言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