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细细打量了林听一会儿，这人......好像真的不大聪明。

林听怯怯道：“我还以为是寒砚欺负了你。”

韩凝无奈一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寒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哈？”林听这才惊觉自己脑洞开得太大，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向韩凝，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吃吧。”

韩凝接过苹果又说道：“其实，我们之前在花城有过一面之缘。”

林听抽了张纸擦手：“是吗？”

她怎么没印象。

韩凝啃了口苹果，笑着说：“我帮你回忆下，那时候，你朋友的家人好像是要逼她嫁给谁，然后你去阻止，被人一巴掌打飞了。”

林听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其实不用帮她回忆那么多，只需要说在花城帮她出过气，她就知道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扇巴掌，还被扇飞了！她真的不想再去想起了OK？

“是你啊。”林听眨了眨眼睛：“好吧，谢谢。”

上次韩凝帮了她，这次她帮了韩凝，扯平。

这么个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也用不着她来闲操心。

林听准备撤了。

结果这时候，韩凝来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用钢丝球擦身子吗？”

林听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想洗掉身上的污垢？”

韩凝真的有点......无语。这人，是遗传了她那个入赘父亲的蠢吗？

她说：“我十岁的时候，被妈妈卖给了黑头目。”

那时她拉着妈妈的手，哭着求她，她不上学了，她可以去赚钱，求妈妈不要把她卖给别人......

可是都无济于事。

“什么？”林听整个人被震住：“为什么！”

韩凝很努力在笑：“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最后花光了所有积蓄，只能用我去换。”

“后来有个少年带我逃。”韩凝双目空洞了起来：“可是我们还是被抓回去了。”

那少年是黑头目的一个手下，能抗事又忠心，颇得黑头目青睐，经常被黑头目带在身边。

有一日，少年找到机会对她说，他已经存够钱了，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有逃的机会，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若是事情败落，她只要咬死是少年拐走自己，她无论如何也能留一条命。

没想到的是，他们被抓回去后，还没等她开口，少年就说，她是被迫的，是他设计绑走了她。

韩凝哼笑了一声后，眼泪就掉出来了：“那些人，为了验证我是不是被迫的，当着我的面，把他剁成块喂狗了。”

少年不嫌弃她是黑头目的用具，也知带她逃走，一旦失败他就是死路一条。

可他还是做了。

“后来，我就被黑头目赏给了底下的人，被他们玩弄了好几年。”

一千一百八十二天啊。

韩凝笑着问林听：“你说我该不该把身上的脏，都洗掉？”

林听神色僵硬地看着她，修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

韩凝母亲接受不了现实，花光所有积蓄，说的是不是寒砚那个瘾虫养母啊？

如果是的话，韩凝就是寒砚的另一个亲妹妹。

那韩凝就是寒砚的另一双手啊！真的要置自己死地的那个人啊。

林听猛地起身想跑，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回去，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原本放在桌上的水果刀何时被韩凝拿到了手中，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手掌心已经被那把刀狠狠钉在床上。

惊破长空的惨叫从林听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在隔音极好的病房卧室里肆意荡漾，最后尽数回到她的耳中。

“我话还没讲完呢。”韩凝全然变了一副模样，面目狰狞的盯着林听：“你跑什么？”

她握住刀柄，缓缓左右扭转了下，笑着说：“如果哥哥没拼了命的来赎我，我应该就死在那魔窟里了。”

“也还好我没死，我才有机会，把当初那些人，一个一个扔进绞肉机里......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