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很谨慎，并没有立刻带着萧若兰返回回春堂，而是三人一起绕了一次远路。燕飞起先不解，但在看到莫凡抓住一个盯他们捎的人以后，对莫凡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九哥，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们？”燕飞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总有那么一丝对危险的直觉。说，谁派你来的？”莫凡随口应付了一句，盯着被他抓住的人问道。

对方嘴很硬，把头一扭，拒不交代。莫凡见状冷笑一声，刚要动手逼供，就听萧若兰忽然出声说道：“我这里有毒药，逼他吃上一粒。”

“好主意。”莫凡笑了笑，捏开对方的嘴把萧若兰递过来的药丸硬塞进了对方的嘴里，看着对方把药丸咽进肚，这才松开了对方。

“咳咳~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对方一得自由就使劲大咳，在发现没办法把吞进肚的药丸弄出来以后，神色有些惊慌的问莫凡道。

莫凡闻言看向萧若兰，萧若兰神色平淡的说道：“七日断肠。这几天你不会有事，只是等到第七天毒发，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给，给我解药。求求你，给我解药。”

“解药有，但我凭什么给你？”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绝不隐瞒。”对方此时十分识时务，没有犹豫多久就决定老实交代。

萧若兰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莫凡一眼，莫凡会意，开口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小的叫马三，家住城西的泥人坊，刚才遇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看看你们要去哪，等知道了你们的住处以后去回报，还能再得到一些钱。”事关自己的小命，马三不敢隐瞒，老实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莫凡上下打量勒马三一番，感觉这马三所说的应该不假，看向萧若兰询问意见。萧若兰似乎并没有在意马三的回答，见莫凡望向自己，轻声说道：“燕伯伯的伤势还是需要尽快医治比较好。”

莫凡闻言点点头，对马三说道：“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大爷，小的解药……”马三可怜巴巴的看着萧若兰对莫凡说道。

萧若兰不等莫凡开口，随手扔过来一粒药丸，马三见状脸色发苦，求饶道：“大爷，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不知道什么叫以毒攻毒吗？”莫凡脸色一板，问道。

“小的知道，只是……咳咳……”不等马三把话说完，莫凡已经不耐烦的将手里的药丸丢进了马三的嘴里，随后说道：“回去记得多喝水。”

马三有心不让莫凡等人走，可刚才他已经见识过了莫凡的身手，就算十个他加一块也不是莫凡的对手，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凡，期望对方可以放他一马。一旁的燕飞见状安慰马三道：“我九哥给你的应该是解药，你想啊，就凭你的身手，要杀你又何必浪费一颗毒药。”

虽然话不中听，但马三此时也只能相信，心里安慰自己已经没事了，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若兰见燕飞神色有异，出声问道。

“……萧姐姐，你给那个马三吃的是什么毒药？”

“……你想尝尝？”萧若兰问道。

燕飞急忙摇头，萧若兰轻哼一声，转身离去。莫凡见状摇头道：“笨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

“九哥怎么知道的？”燕飞闻言有些不信。

“萧姑娘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莫凡一脸肯定的答道。

“可我爹曾经跟我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是歹毒……”燕飞皱眉说道。

“闭嘴！”莫凡轻声呵斥道。

虽然不清楚莫凡为什么要不让自己继续说，但燕飞还是选择了闭嘴。他不知道，就在他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是歹毒的时候，萧若兰的娇躯微微一顿。

莫凡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燕飞，这倒霉孩子真是不懂说话，当着萧若兰的面说美人心毒，以后需要看紧点，否则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回到回春堂，莫凡看到了熟人。燕毅果然在帝都很有人脉，而且认识的都是大人物，否则皇帝陛下李丹，国师端木聪以及大将军莫云不可能没事干一起跑到回春堂这个医馆来。

“莫凡，你做的很好。”李丹看着莫凡缓声说道。

“燕大叔为南华贡献颇多，值得莫凡尊敬，这只是小事，不值一提。”莫凡恭声答道。

李丹点点头，看了看莫凡身边的燕飞问道：“这就是燕毅之子？”

“是的。燕飞，赶紧过来见过陛下。”莫凡提醒燕飞道。

“哦。”燕飞应了一声，跪地对李丹说道：“草民燕飞拜见陛下。”

“免礼平身。”

等到燕飞起身，李丹上下打量了燕飞一番，问道：“燕飞，你父燕毅的本事，你学到了几成？”

不等燕飞回答，躺在病床上的燕毅忽然开口说道：“陛下……”

李丹闻言笑道：“燕毅，难道朕的封赏你也看不上眼？”

“草民不敢，只是燕飞寸功未立，受之有愧。”燕毅沉声答道。

“呵呵……燕毅这话可说错了，燕飞捉拿叛国贼古文有功，怎么能说寸功未立。”

“那只是从旁协助，若不是莫凡出手，仅凭燕飞一个人根本就抓不住古文。”燕毅坚持道。

“燕飞，你觉得你有没有立功？”李丹知道燕毅固执，便转头问燕飞道。

燕飞闻言答道：“我听我爹的。”

话音刚落，就听莫云笑道：“燕大哥，这小子还真是你的种哎，脾气跟你真像。”

“二弟难道忘了？当初你与三妹在一起时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燕毅冷冷的问道。莫凡见状不由感到疑惑，看燕毅跟自己老子的情况，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而莫云在听到燕毅的话后，神情也变得尴尬，似乎有点理亏的说道：“燕大哥，正所谓不知者不怪……”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燕毅打断了莫云的话。

眼看二人似乎要起冲突，端木聪急忙做和事佬道：“燕兄，咱们四人难得相聚，往日的事情还是暂时放放，莫要叫小辈看了笑话。”

也不知是不是端木聪的话起了作用，燕毅没有再针对莫云，只是闭上眼等待萧克为他进行手术。莫云见状轻叹一声，脸色发苦，一旁的李丹伸手拍了拍莫云的肩膀，以示安慰。

“莫凡，我家月儿有话让我带给你，让你去找他一趟，有事相商。眼下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现在就去吧，带上燕飞，他难得来帝都一趟，带他四处转转。”端木聪开口对莫凡说道。

莫凡知道端木聪这是想要把自己支走，好给他们这几个人一点叙旧的空间，问清楚端木月此时在哪以后，便带着燕飞出了门。不过出门以后莫凡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燕飞转到回春堂的后面上了房。

“九哥，咱们这是要干什么？”一起跟着上了房的燕飞不解的问道。

“别说话，咱们去听听你爹当年的事情。阿飞，你难道不对你爹年轻时候的事情感兴趣？”莫凡一面小心翼翼的往燕毅等人所在的位置移动一面回答燕飞道。

“我爹愿意跟我说的，自然会说。可我爹要是不愿意让我知道，我问了也没用，搞不好还会被教训一顿。九哥，咱们还是去找端木小姐吧。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搞不好会受罚的。”

“怕什么？不就是受罚吗？我已经挨过无数回了。”

“难道你爹也经常揍你？”燕飞似乎找到了知己，颇有些同病相怜的看着莫凡问道。

莫凡闻言沉默了一会，苦笑道：“小时候我倒是想要让他罚我，可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回，又上哪找机会去？不过等到我大了，我也就……咦？那是什么人？”

顺着莫凡的目光看去，燕飞发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已经早早的有个人趴在了那里，只是对方是背对着他们二人，所以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看到有人捷足先登，燕飞当即就想要把对方赶走，不过还没等他出声，就被莫凡捂住了嘴，看到莫凡冲自己摇头，燕飞会意的点点头。而在看到莫凡慢慢抽出卜型拐以后，燕飞也将背上的猎弓给摘了下来，弯弓搭箭，瞄准了那个趴在屋顶的人身上。

“先别要他命。”莫凡低声叮嘱了燕飞一声，随即直奔对方冲去，听到身后传来声响，趴在屋顶的那人立刻爬起来想跑，只是刚一起身，燕飞的箭就到了，正中左臀。

“啊！”对方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莫凡已经扑了过来，双方在屋顶一番翻滚，从屋顶上掉下来，“蓬”的一声落在地上。莫凡半跪在对方的身上，手中卜型拐抵在了对方的咽喉处。

“穿的一身黑，不是好东西。说，干什么的？”莫凡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