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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瞪着她的男娃子叫楚安,也叫楚二娃子,是小香儿的二哥,也是她的小叔子,更是这个家里最最难缠的人。
楚安的眼睛滴溜溜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秀娘身上,梗着脖子昂着头,“香儿人呢?”
素手往西屋那边指了指,秀娘拎着竹篓就往灶里去了,她知道楚安不怵她也不待见她,装作不理会走就是了。
这小叔子鬼主意多得很,总有个法子能惹得她火冒三丈,然后人儿就跑没影了,在原主的记忆里,每次跟这小叔子较劲儿吃亏的总是她,一来楚安跑得快,二来她懒得追,对村里这些路也不熟,别跑出去就找不着路了。
这会儿想着,秀娘觉得这才是这小叔子的最终目的。
“香儿咋了!”
楚安一见秀娘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了,才他跟黑娃子从山上下来,三蛋他娘瞅见他就说了,小香儿又叫这懒婆娘指使着干活去了,保不齐又是叫她干些脏活累活,要不香儿也不会又躲屋里哭去了。
秀娘哪里知道楚安这小脑袋瓜里想的啥,停住脚一脸疑惑,“香儿没咋,好着呢啊。”
楚安愤怒的鼓起小小的胸膛,怒视着比他高出不知多少的秀娘,“你瞎说,你铁定欺负小香儿了,你个赖皮鬼懒婆娘,你抓不到我就欺负小香儿,你有啥冲着我来啊!”
哟呵,刺儿头小子,还挺护着幺妹的。
才秀娘一回头,楚安的脚头冲着门口,做好要溜的准备,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欣赏的看着楚安,存心想逗弄他一下。
“那你以后好好听嫂子的话,我就不欺负小香儿了,怎么样?”
楚安小脸一沉,“要我听你这懒婆娘的话,没门儿!”
秀娘一笑,“没门儿有窗户。”
楚安顿了下,随即反驳道,“窗户钉死了,你进不来!”
“成啊,脑瓜子转的挺快的,让我想想啊……嗯,烟囱,对,有烟囱。”
“烟囱不行,烟囱是在灶里的,屋子里咋能弄烟囱哩!”
“谁说不成,等你哥回来了我就让他给弄个烟囱。”
“啊!!!不成不成!”楚安气的跳脚,甩着胳膊把篮子里的山蘑弄得满地都是。
秀娘笑得欢情,瞅着楚安是气急了,也就不逗他了,颠儿颠儿的拎着小香儿早先洗好的菜叶子去了灶里。
正好这会小香儿换了一件衣裳出来,瞧着应该是楚安穿不下给她的,她瞅着几眼,心想啥时候得给小香儿买几件衣裳才是了。
小香儿拖沓这一双不合脚的布鞋过来,眨巴眨巴大眼儿一直瞅着楚安。
楚安一见小香儿,就得意的挺直了背,朝灶里撇撇嘴,“瞅见没香儿,那懒婆娘又叫哥给气跑了!”
小香儿回头看看秀娘,见嫂子嘴角噙着笑,不像是气着的样子,倒是二哥,刚不还跳脚来着么。
楚安一吸气裤子就往下掉,他拽着往上提了把,“香儿,把山蘑捡起来,哥腾不开手。”
“哦,”小香儿诺诺的应了一声,蹲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把山蘑捡到篮子里。
把裤子提起来卷了几下,露出泥脏的脚脖子,似乎不满小香儿的进度,楚安也蹲下去帮着拣了几个山蘑,一站起来裤子全掉到脚踝上,啥都叫看见了。
秀娘去堂屋给自个儿倒了碗水喝,一抬眼,“噗――”一口水没咽下全都喷了出来,又是笑又是咳嗽的。
小香儿听到动静,俩手抓着山蘑站起来,疑惑的看看堂屋,又回过头看看楚安,嫂子这是咋了?
楚安一手拽着把裤子提起来,一手抓着几个山蘑,一时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扭扭捏捏的走到篮子前,把山蘑搁着里头。
小香儿回头瞅着楚安,想想说了,“二哥,你裤子掉了,屁股出来了。”
“哥知道!!”
这会儿还是早春,风吹过来还有些冷,楚安抓了抓屁股蛋儿,把裤子提了起来。
看了一眼在堂屋笑得直不起腰来的秀娘,楚安冷哼一声,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
“香儿,你给哥的饭煮了么?”
“煮了,在灶上温着哩。”
“那走,今儿大哥跟黑娃子他爹就要回来了,咱到村口迎着哥去。”
“哦,”小香儿乖巧的应了一声,把拣好的山蘑搁到一旁就跟楚安跑出去了。
秀娘笑的岔了气儿,一手摁到桌子上又差点摔到,吓了她一跳忙给扶住了,这斜腿的桌子摔了不要紧,要是把桌上的陶罐砸了可就麻烦了,一家子人就指着这个喝水哩。
这么一弄秀娘也笑不出来了,她想着楚安才说的,看来楚戈,原主的男人是要回来了。
就跟以往一样,楚戈每回上山打了猎物都要去镇子里跑一趟,随后不出三天他准回来,而楚安和小香儿总会到村头去等着他。
算起来原主跟楚戈吵嘴那天,他刚从山上下来,是打了不少猎物,正打算过两天赶一趟镇子,好把这些猎物卖了,换些油盐大米回来。
那天原主跟楚戈要个啥东西,楚戈看家里没米了,想着先买上米,其他的下次再说。
赶巧隔壁家的小娃子过门来了,见原主正闹腾着,说她比不上那谁谁,不着楚戈待见,原主听着来气就跑了出去。
原本原主过门了就一直在院子里呆着,毕竟她是一个外乡来的,人生路不熟的,也就懒得出去了。
那天晚上她闹性子跑了出去,迷了路又不知咋回,黑灯瞎火的一直在村子里乱转,一不留神踩空了,从一个土坡上摔了下去,正好一头扎河里了,撞了脑袋扑腾了会儿就消停了。
等到有人把她捞上来,肚子里的水吐空了,那会儿她已经是陈氏秀娘了,张开眼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正搂着她叫秀娘,身旁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农汉子举着火把管她叫妹子,还有脑中不断涌现的记忆让她意识到自个儿是撞大运穿越了。
虽然原主对自个儿这男人不是很上心,可这会儿想起那个性子温和的汉子,她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