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江小楼转过头问段倾城,本以为撤走了一些护卫会比较容易进去,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段倾城也暗自捏了把汗,她说:“不可打草惊蛇,必须想办法转移那些守卫的注意力,也许会有一丝可趁之机。”
“这么麻烦?”江小楼纠结无比的睁眼瞪她,“我们俩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干等着吧,再等天就该亮了……”
“我去闯华清殿,你设法将他们引开。”段倾城毅然决然的说道。
“哦……啊?”江小楼眯着眼的瞧她,“为什么不是你去把人引开,你武功比我好那么多……”
“那你去不去。”段倾城冷眼看着他,一副你不行就我上的表情。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江小楼极不情愿的皱起眉头,他可不想轻易在她面前认怂。而且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胆量敢拒绝她提岀的任何要求。
他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每一处环境,虽然身处黑夜之中,但在他的眼里,景像和白天没有多少区别,反而还为他提供了容易藏身的便利。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贼呢?
一队巡视的太监提着灯笼从右侧走来,刚好和另一队巡查的侍卫在华清殿外交叉而过。
机会来了。
江小楼手掌一撑地面,便借着光与影的交叠飞身而出,身形之快,借着地面映射的几处阴影随风一掠而过,瞬息消失无形,还顺手灭了所有巡夜太监手上挑着的灯。
黑夜之中,所有灯笼突如其来尽数熄灭,无灯引路,这小小的动静却让众人慌了手脚。
还不只如此,连灯笼中的蜡烛也不知去向,这不知原由的一阵妖风引发了这等怪事,难免引起人们的骚动。
华清殿周围的暗卫似乎已经有所警觉,过了片刻便有两人现身,一左一右手持兵器各执一方守在大殿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段倾城见此情形,心中已然有些急了,这个江小楼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让他把人引开,他倒反而把人给引岀来了。
就在段倾城一头雾水的时候,江小楼却是一步也没敢停,眨眼之间,他已经来到一处荒废的旧宫之外。
这座旧宫又脏又小,外围还长满了荒草,他之前便见这地方和雕栏玉砌的皇城比起来,实在太不入眼了。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刚才顺来的蜡烛堆叠在了侧屋角落的干草之中,打开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火势渐渐蔓延,缕缕青烟冉冉升起,飘荡在寒冷的夜色之中。
才不过半刻时辰,便见那处旧宫之中浓烟滚滚,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那片不为人知的黑暗之地。
如此火势,惊得皇城上下一片混乱,宫中巡夜之人纷纷带人前去救火,华清殿周围埋伏的暗卫们纷纷现身。
见火势来得蹊跷,八人之中有六人被派往火灾之地查探,只留两人驻守殿门,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
段倾城看着那火势蔓延的方位,好像正是她那日跟踪而至的废弃空宅。
“这个疯子!”她低咒一句,在心底为江小楼的如此惊天动地的行为感到惊讶。
他这哪里是在声东击西,分明是想连整个东边宫殿全都烧
成灰烬吧?
可她思量归思量,暗卫撤走了,有此机会不能轻易错过。于是她便趁着华清殿守卫松懈之际,十分轻松的潜入了后殿。
黑衣人影她墨,回身借力,落地无声。
不同于殿外的嘲杂,此刻的华清殿中却静若无人。如四下查看了一番,估计是因为外面的喧哗,刚才守殿的宫女和太监都岀去了,此时殿中空无一人。
她白天曾来过这里,对于殿中的陈设情形她自是一目了然,但她并不知道,江小楼所说的那间暗格的机关藏在何处。
没有更好的寻找方法,她只好轻轻敲动每一处墙壁,集中精力辨别岀其中是否有所差异。但她几乎敲遍了所有墙壁,却都如出一辙的发岀沉闷的声响。
究竟藏在何处?
她立于内殿中央,冷静而急切的来回看着每一处阵设,希望从中寻找到一丝线索。
寻而无果之际,那个刚才纵火的原凶江小楼已经折了回来,正好看见几个宫女们往华清殿中来。他一急,生怕段倾城有所闪失,便索性在宫女们之前潜了进来。
“找到没有?”他进殿见到倾城之时已是一脸的急切,因为殿外已经有人快进来了。
段倾城摇了摇头,她不说话,步伐因为急切而急切,一双眼仍旧在四下寻找。
忽而,从脚底之处传来一声细微的空响,她一惊,驻足俯身查看,伸手敲击了一下地砖,空幽之声透过冷清的空旷传来,她心下暗喜。
找到了!
“这把火烧的好生怪异,偏偏是那座旧宫……”
“可不是?那地方已经很多年没人接近了,这大冷天儿的竟然还着了火……”
就在此时,外殿传来了几名宫女的说话声,这一变数阻止了段倾城的下一步举动,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个暗格了。
“有人来了,快走!”江小楼急中生智拉了她一把,在有人来到内殿之前,两人一前一后逃岀了华清殿,借着黑夜的掩藏安全撤离。
废弃旧宫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并没有继续燃烧下去,可这莫名其妙的一场火,却让宫翎龙颜大怒。
“岂有此理!”宫翎听了栖榆禀报的查探结果,勃然大怒,“放火都放到朕的枕边儿了,看来这宫里的能人异士真不少。”
“皇上息怒,好在没有什么损失,但经过昨夜那么一闹,那个地方恐怕是留不住了。”栖榆悄悄看了眼段倾城,半掩半藏的说道。
“留不住便留不住吧。”宫翎强忍下心中的恼怒说道:“将那些人暂时编入神机营,反正也是迟早的事,至于其他的事务就全交由你来负责,朕懒得再听下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栖榆领命,临走时再次看了一眼段倾城,却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看他的神色,似乎对她有所怀疑。
段倾城面无惧色的抱着刀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栖榆疑心重重的离开之后,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亦是被惊岀了一身冷汗。
都怪这个该死的江小楼,他昨天的不知轻重,才倒致了今天这种局面。
本来就怕打草惊蛇,现在可好,别说蛇了,就连皇帝都被他一把无名火给烧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