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炟正在思索前往哪位嫔妃前共度良宵时,凌寒霜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有大事发生。霜羽使团和瀚国使团······竟在当街起了冲突······”
又起冲突?
这帮孙子怎么就闲不住?
楚炟微微一怔,漫不经心道:“可有人受伤?”
凌寒霜迟疑片刻,声音低沉地回应:“死了好多人,霜羽有六人丧生,瀚国人则死了十一个,其中包括主使沙陀阔······”
“什么?”
楚炟眉宇间的散漫瞬间被震惊所取代,猛地坐直了身子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们都饮了酒,然后去看醉香楼的路演,不知什么原因,霜羽人开始追打瀚国人。打斗中,瀚国人一箭射死了霜羽国一位文书,寒骨巫便下令杀人。瀚国人拼死反击,霜羽人死了六个······”
楚炟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忍不住爽朗大笑。
痛快啊!
随即他迅速收敛神色,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与尴尬,淡淡吩咐道:“告诉紫源府衙,让他们录下口供、签字画押,不给他们耍赖的机会。待一切手续完备,便将这些异国使团驱逐出境,一并回书说明情况。在我大炎京城敢当街杀人,这等行径决不能容忍······”
这一切,都是谢书贤的功劳啊!
他随随便便挑拨几下,便让结盟的三国瞬间反目成仇。
原本蓄势待发,联手对付大炎朝的联盟,如今化为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沉吟片刻,楚炟吩咐道:“凌寒霜,是时候收网了。把李训唤去问一问,尽快把结果交给朕。”
“臣遵旨,臣告退。”
凌寒霜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凌寒霜的身影消失了,楚炟的兴奋仍未消失,他笑吟吟对汤断尘道:“去吩咐御厨,准备些炙肉,再烫一壶好酒······朕要好好庆祝一番······”
······
次日,紫源府府尹苏卓远进宫面圣,禀报外使当街火拼之事。
“陛下,寒骨巫声称是遭受了瀚国使者无端辱骂,一时激愤才动了手。本来双方只是拳打脚踢,谁知瀚国人居然使用武器,用弓箭射死了他们贤王,这才使得局面无法控制······”
楚炟突然插话道:“贤王?霜羽使团中有贤王,我们为何不知?”
“射死的文书就是贤王,寒骨巫说贤王不愿意暴露身份,臣觉得他就是幕后决策者。”
苏卓远接着道,“寒骨巫还说,是谢书贤给了沙陀阔五千两银子,要取他性命。两国使团发生这样的事,与谢书贤有极大关系······”
楚炟忿忿道:“这事与谢书贤有何关系?寒骨巫耍赖的伎俩未免太稚嫩了,仅凭空口白话,便想撇清干系。真是痴人说梦!”
“臣也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当场予以驳斥。只是,在调查过程中,臣还发现了些许端倪······”
说到这里,苏卓远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楚炟沉声一喝:“讲!”
“此事恐怕是谢翰林故意设套,刻意安排两国使团偶遇的······”
苏卓远缓缓道,“昨日,鸿胪寺分别在两处设宴款待外国使团,故意冷落青木使团。右少卿董令矩陪霜羽人,左少卿司马逸和谢翰林共同陪瀚国人。
饮酒至中途,谢翰林不胜酒力,当场呕吐,然后被送回了家。他离开前特意叮嘱司马少卿,酒宴结束把瀚国人领到路演处,沙陀阔等人听后,也是非常高兴。
苏卓远微微一顿,又补充道:“臣还从董少卿处得知,也是谢翰林叮嘱,酒宴结束后将霜羽人也带到路演处,据说霜羽人兴高采烈。
他俩也问了谢翰林,为什么要让外使看路演。谢翰林说是让外国人领略我朝花魁风姿,说不定还能从这帮人身上赚到钱财······”
“苏爱卿,这是······”
楚炟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落在苏卓远身上。
一时之间,他也捉摸不透苏卓远此举是告状、夸赞,还是另有深意。
“陛下,这是大功啊······”
听到苏卓远要给谢书贤请功,忙阻止道:“哪有大功?朕觉得这是巧合,而且无凭无据,这种话不可乱说!”
这事可不能给谢书贤算功劳,若是被外使知道,就会把谢书贤置于风口浪尖上。
“陛下······”
“不用说了!”
苏卓远刚要开口,楚炟直接打断道,“霜羽与瀚国乃世仇,喝酒后很容易冲动。是霜羽使团杀了瀚国使团,与其他人无关······就这样吧······”
见皇帝下逐客令,苏卓远施礼退出。
······
“寒骨巫,你这冷血无情的恶魔,竟然为一枚玉魔方,杀死了瀚国使团十一人,你简直丧尽天良,恶贯满盈······”
谢书贤带着数百御林军驱逐三国使团,刚出城门,谢书贤就破口大骂。字字如刀,直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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