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名延州军抵达乐都城下,都尉桑海下令就地休整。
随后,他与副尉杜鸣,跟随汤断尘入城拜见钦差。
乐都县隶属延州,汤断尘此番前往州城后,又连夜赶回,才会在巳时抵达乐都城下。
文澜沧等官吏齐聚钦差营帐,执意要求谢书贤设法平抑粮价。
今天粮价已达二百二十文一斗,若再不采取措施,乐都粮价恐将彻底失控。
正争论之际,汤断尘等人走了进来,谢书贤赶忙打招呼:“汤公公,一路辛苦了!”
“咱家就是个苦命神,早已习惯了。”
汤断尘揉了揉大腿内侧,顿时面露痛苦之色,连忙道,“别废话了,赶紧办正事。今日你若不把粮价降下来,咱家绝不饶你······”
接着,他对身后两位将领说道:“二位将军,这位是钦差谢大人。”
两位将领见钦差十分年轻,却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
“末将延州军都尉桑海,参见钦差大人!”
“末将延州军副尉杜鸣,参见钦差大人!”
“二位将军请起!”
谢书贤凝视着二将片刻,严肃地说道,“本钦差代天子巡视乐都,今日之令,即为军令。尔等不得有丝毫懈怠,否则本钦差必将祭出天子剑,以军法论处!”
“末将谨遵钦差将令!”
二将语气坚定,帐内瞬间弥漫着杀伐之气。
“杜鸣听令!”
“末将在!”
“本钦差命你率四百延州军,守住乐都城四门,只准进不准出。尤其是粮食,一粒都不得运出城。若有违抗者,斩立决!”
“末将遵命!”
谢书贤看向桑海:“桑海听令!”
“末将在!”
“你率其余延州军,即刻起接管码头。所有货船不得离开半步,更不允许任何人将货船上的货物带走。若有违抗者,斩立决!”
“末将遵命!”
“本钦差告诫你们,不得扰民、不得盘剥、不得受贿、不得放一个人、一条船、一粒米离开乐都城。胆敢违令者,军法从事!”
“末将定会让手下弟兄牢记钦差军令!”
谢书贤点点头,又道:“杜飞,你去协助桑海将军。此事关乎乐都县十几万百姓的生死,不得出现任何疏漏。”
“遵命!”
三人离去后,谢书贤又下令道:“季旭飞,你率一百御林军,分成四个组,在县城四条街上巡视。若有不法粮商煽动骚乱,立刻击杀。”
“遵命!”
彭琪觉得此事怪怪的。
谢书贤以往懒散无能,今日却一反常态,杀气腾腾。
他究竟要干什么?
“钦差大人,您这是要······”
谢书贤不理会彭琪,叫来一个御林军头领道:“你带人守住县衙大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遵命!”
彭琪突然感到不妙,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忐忑道:“钦差大人,您为何要让官兵围城?”
谢书贤盯着彭琪,冷笑道:“自然是要捉拿不法之徒。”
彭琪敏锐地察觉到谢书贤眼中的杀气,却强自镇定,劝解道:“钦差大人,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乐都城内百姓本就饥肠辘辘,您还要派兵镇压······您这是要把百姓逼反吗?”
“呵呵!说得好像你是一心为民的清官。若非你这狗官贪赃枉法,乐都百姓哪会遭受今日之祸?把百姓逼反的正是你这狗官!”
谢书贤厉声说道,“影卫何在?给我把彭琪拿下!”
影卫冲上前,瞬间将彭琪扭住,按在地上。
彭琪这才意识到,谢书贤根本就不信任他。
以前的种种都是假象,今日才露出真实面目。
可他也是睿王的人,为何要抓我?
彭琪强辩道:“下官不服,就算您是钦差,也不能无凭无据就抓捕朝廷命官······”
谢书贤拿出文澜沧交给他的材料,翻开第一页让彭琪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本钦差只知道游山玩水?你的罪证都在这里。押下去审问,把贪赃枉法的事情都给我问出来,本钦差允许你们动用私刑······”
彭琪大喊道:“我是朝廷命官,有功名在身,你就是钦差也不能对我用刑······”
谢书贤冷哼一声道:“本钦差代天子巡视,现在就把你的一切都剥夺。”
“从即刻起,剥去彭琪官职、功名,贬为庶民。”
“钦差大人,饶命啊······”
彭琪开始求饶,影卫哪管,立刻摘下他的官帽,脱去官服,将他拖到后面拷打去了。
汤断尘、文澜沧等官吏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他们此前一直以为谢书贤与彭琪同流合污,如今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这一切都在钦差的掌控之中。
汤断尘激动地说道:“谢书贤,下面呢?你下面还有没有了?”
“你下面才没有了。”
谢书贤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随后笑道:“下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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