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高耸入云的贡嘎主峰,风吹雪打在护目镜上发出噼啪的响声,每个人都在艰难的前行,呼啸而过的白毛风让人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即便是用力大喊,话刚刚一出口中,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陈国斌与陈可儿走在队伍的中间,为了安全起见秦涛用一条安全索将所有人连成了一串。
翻过山峰的棱线,突然众人发现视野清晰了?呼号的大风也骤然停止了?山脊北侧是皑皑白雪和呼号的大风,山脊南侧却是一片黑色的沉降冰碱地貌,通往主峰脚下到处都布满了黑色锋利的碎石。
陈可儿掏出望远镜看了看山脚下的冰带奇怪道:“为什么分水岭的南北两侧会如此迥异?难道是冰川移动造成的?”
陈国斌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们对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还是太不了解了。”
秦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脚下的黑色碎石不时发出哗哗的响声,秦涛挎着冲锋枪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墨龙走在秦涛身后迈步跟随前行,不经意间的一瞥,墨龙发觉自己的脚下地面,出现一条一米多宽深不见底的裂缝鸿沟。
墨龙下意识的反应向前猛的一跃,将身后胡一明等人拽倒在地,心有余悸的墨龙再凝视那条裂缝鸿沟已然不见,地面上只有黑色的碎石没有一丝的缝隙?
墨龙用手中的长枪尝试点地、下按、刺探结果发现都是坚实无比的地层?
墨龙来到秦涛身旁道:“让陈教授他们走慢点,我刚才看到一条可以瞬间消失的裂缝,但是转眼间裂缝就不见了踪影。”
秦涛微微一愣,见墨龙神情很是紧张,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涛与墨龙、花田庆宗和一名墨氏弟子墨尘组成四人小组,在救援分队的前面搜索前进,结果前进了几十公尺毫无异常,就在秦涛刚刚放松警惕的一瞬间,骤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一条与地面颜色相似漆黑的裂缝。
秦涛呼喊大家不要动的同时,驻足一动不动观察自己面前脚下的裂缝,与花田庆宗一组的墨氏弟子墨尘却脚下一滑跌入缝隙之内,花田庆宗与墨龙急忙去拖拽,结果地面仿佛翻滚一样的闭合,墨尘半个身子被夹在地面的缝隙中在哀嚎惨叫,片刻被似乎如同波浪一般抖动了几下的地面吞噬?
墨龙与花田庆宗被迸溅了满脸鲜血,两人木然的望着地面上留下的血迹,那是墨尘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跟随在后面的众人被惊呆了,尤其是墨尘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探索未知原本就充满了各种危机与不确定因素,异变基因怪物,史前巨兽无论什么都没有地面吞噬人来得更恐怖。
郝简仁连滚带爬站到一块岩石上道:“涛子哥,什么情况?”
望着茫茫的雪原和一片片黑色的巨石,一阵疾风吹过,雪尘在黑色的碎石上掠过,一筹莫展的秦涛皱眉道:“陈教授这是什么情况?主峰附近的地质稳定吗?”
陈国斌推了一下眼镜道:“根据之前取得的地质资料主峰的地质非常稳定,这种特殊的地质现象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怕是给不了小秦你什么有用的建议。”
忽然,花田庆宗直言道:“陈教授麻烦您看看这条路在那本日记上叫什么路?为什么这么的难走,还有这么会突然像机关一样的塌陷裂缝?而且还能还原?”
陈国斌喃喃道:“这条路日记里记载叫做琴键脊啊?”
花田庆宗道:“我之前给过秦连长一张明治时期勘测绘制的地图,当年绘制地图的陆军测绘队称这里为“音阶路”。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不是和钢琴一样有高低音键?这块地面就像有承压的弹簧一般,重量承压过重就会陷下去,要是承压较小就能畅通无阻。”
陈国斌看了一眼退到山脚下的冰带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深深的呼了口气:“我明白了,这里属于沉降冰碱地貌,一般冰川地带在重力作用下自源头向末端的移动,包括塑性变形和底部滑动两种过程。运动是冰川区别于其他自然冰体,的最主要特点。冰川地质地貌现象,如裂隙、褶皱等的形成的冰川侵蚀、搬运和沉积作用都与冰川运动紧密有关,原本应该被冰川覆盖的地方却露出了沉降冰碱地貌,唯一的解释就是山体下方已经布满了裂缝,随着冰川的快速跃动,这些缝隙会根据范围面积受压随时出现,更会随着整体的沉降冰碱地带的跃动下滑而迅速被填补,造成了地面吞噬人的现象。”
秦涛有些不解道:“陈教授,冰川移动不是应该每年几米类似的速度吗?如果按你说的速度,冰川移动的速度每天至少得二百多公尺?这怎么可能?”
陈可儿指着山脚下的冰带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冰川移动与冰川跃动不是一个相同的概念,苏联中亚帕米尔的梅德韦日冰川在1963年和1973年跃动期间的特点是冰舌末端区内停滞冰复活或被积极活动冰所超越。新的积极活动的末端在不到两个月内前进了一点六公里,等于每天冰川运动超过一百公尺以上,我们国内喀喇昆仑山的哈桑阿巴德冰川在二十世纪初也发生过跃动,在一个冬季和春季内冰舌末端前进了近十公里。”
花田庆宗似乎有些沮丧望着主峰道:“近在咫尺,却寸步难行,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桥本一旁一脸严肃道:“花田君车到山前必有路,水道桥头自然直。”
郝简仁撇了两人一眼:“你们急个什么劲?无论上面有什么,那也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给我们的,给你们多看一眼我都觉得亏得慌。”
曹博来到秦涛身旁:“秦连长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那些野心家和居心叵测之徒抢先得逞。”
遥望主峰秦涛也是十分无奈,这个由于冰川快速跃动加之山体裂空形成的沉降冰碱地形就宛如一个巨大的陷阱一般,毫无任何规律所言,行走在上面每一步都有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步。
秦涛有些无奈的掏出花田庆宗的地图道:“继续前行风险极大,陈教授还有没有别的路线前往主峰祭坛遗址的?”
众人凑在一起研究陈教授的日记和花田庆宗的地图,就见除了眼前一条通往雪峰的直线道路之外,就剩下北峰艰险陡峭的崖壁了,不过在陡峭的悬崖之间似乎还有一条小径好像能通往主峰。
经过实地侦察,秦涛确定北峰的绝壁之间确实存在一条鲜为人知的小径。
秦涛放下望远镜,整个北峰的底部和中部覆盖的是坚硬的雪壳地带,如果一旦发生交火,甚至大声喊叫都能引发一场天崩地裂的大雪崩。
向左还是向右,冒险还是冒更大的险,秦涛发觉自己似乎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深深的呼了口气道:“为了避免雪崩,我建议走小径,攀爬虽然速度慢了一些,看似十分危险,但是相比无法预料和控制的雪崩相比,我选择能够掌控的。”
地图上确实有一条细细模糊的线路,说是一条小径,实际抵达之后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一条盘旋在高耸入云绝壁上的羊肠小道,道路上铺满厚冰,要是不仔细看就如同一条被冰冻的瀑布一般。
郝简仁拽了一下秦涛的衣袖道:“涛子哥,其实我认为雪崩也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