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剑离一直在冰瀑下开凿冰洞,果然如自己所料,越到后边开凿越难,从最开始的一天开凿一丈深,到现在只能半丈有余。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不断深入开凿,剑离每天浑身的灵力全部释放,晚上因为有孕魔石的功劳,灵力又迅速补满。在这一进一出,一饱一稀不断地循环间,剑离明显感觉体内灵力运转越来越速度快了,督脉在灵力不断的压缩冲击下,早已饱满异常,正逐渐向着任脉冲击。
他隐隐感觉道,若这样继续下去,可能有望在很短时间内冲开任脉,进入下一个小循环!
没想到,原以为这一切是对自己的惩罚,最后反而冥冥中成全了自己!
也许,师父心里是知道这一切的吧,剑离心中暗自猜想。
时光飞逝,转眼过去两月有余。
这期间剑离已经把冰洞开凿了近十丈,站在冰洞深处,剑离更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任脉在灵力的冲击下已经隐隐有裂痕出现,过不了太久,任脉就能彻底打开。
这一天,剑离正在冰洞内部拼命运转灵力,隐隐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
剑离转头看去,来人一身红色狐裘,长发及腰,晶莹如玉的耳朵挂着两枚红色的珍珠坠子。
看着笑意盈盈的闻人香,剑离没由的感受一股寒意,甚至在这冰冷刺骨的冰洞深处也尤为清晰。
“闻人师姐,你怎么来了。”剑离小心开口。
“我怎么就不能来呢?”闻人香穿着火红靴子的莲足顿住,娉婷的身躯微微靠在冰洞旁边,言笑晏晏的看着剑离。
剑离闻言苦笑摇头,“闻人师姐说笑了,这本就是你们仙鹤峰的地方,你当然可以随时来。”
剑离说完看了看闻人香后方,“雪师姐没有来么?”
闻人香闻言咯咯一声娇笑,玉手抚了抚鬓角发丝,“剑离师弟心里难道就只有雪师妹一个人么?”
听了闻人香的话,剑离头顶好似有无数乌鸦飞过,这个闻人师姐怎么乱说话,自己什么时候心里就有雪师姐了,怎么什么事到了她嘴里,就立刻变了味道?
“闻人师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要继续做事了。”
“哎呦,怎么剑离师弟,这么不待见师姐?我说这些天怎么见不到你,合着你这是故意躲着师姐我呢。”
“闻人师姐说笑了……”剑离讪讪的说道。
闻人香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千回百转,这个少年,看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主人要自己提前进入大雪山,潜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接触到此人,自己最近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接近他,没想到他自己倒是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了,看把你吓的,我来呀,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最近我时常发现你们落雪峰的峰顶有一个女子往冰瀑下边看,看来是心系于你呢。”
剑离闻言一楞,有人看自己,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薛师妹?
还是……
“你自己慢慢想吧,师姐我先出去了,对了,若是以后有事找我,就拿着这个去仙鹤峰。”
闻人香说着从耳边摘下一个红色的珍珠坠子,也不管剑离会如何想,抛到剑离手中就咯咯笑着转身离去。
“哎……”
剑离刚想叫回闻人香,却发现她已经瞬间消失在冰洞外。
剑离看着手中的红色坠子,感觉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心中纠结无比。
算了……
剑离把坠子放入怀中,转身继续开凿冰洞。
到了现在的距离,冰洞的开凿已经越加艰难起来,里面的冰层硬度简直堪比铁石,一天时间快过去了,他才开凿了几寸的距离。
很快天色渐暗,剑离放下工具,转身向冰洞外走去。
到了冰洞外,但见冰洞中间不时有裘衣飘飘的仙鹤峰女弟子飘然而下。
此时正是申时(下午3:00-5:00)刚过,酉时(下午5:00-7:00)刚到,正是仙鹤峰弟子修炼完毕,回山峰之时。
如今时逢腊月,天色已俞渐寒冷,各派弟子都身穿裘衣御寒。
剑离站在冰洞门口,感受着北风萧瑟,看着远处万物凋敝,太阳西斜,没由来心中升起一丝烦闷。
半响过后,剑离目光转动,看向远处结伴相行的女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羡慕。
两个月了,月白依然没有醒来,自己这两个月一直独自在这冰洞中边开凿冰洞边修炼,一开始还自得其乐,但是后来,却感受到了修炼的孤独之感。
叹了口气,剑离收敛心神,抛开杂念,正准备向着落雪峰走去,忽的看见远远走来一中年男子。
此人身穿红黄相间的狐裘长袍,头发半束,脚下黑色长靴,额头一朵雪花标记,在干冷的阳光下闪烁着阴寒的光芒。
剑离足下一顿,皱眉看着这中年男子,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半响后,他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记得自己刚来到大雪山的时候,见过此人,他应该是雪樱的师父。
不过,仙鹤峰不是只收女弟子么,怎么会有个男人,而且总感觉他对雪樱师姐不怀好意。
等等……
记得雪樱师姐说过,此人是她师父,她好像还有个师娘……
难不成,这人是仙鹤峰长老玄鹤子的男人?
想到此处,剑离不由得咧了咧嘴,这仙鹤峰,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清净。
很快,剑离发现中年男子一直盯着半空中冰洞的眼神一亮,紧接着抬起步子快速向前走来。
剑离扭头过去,果然看见雪樱师姐独自一人从半空中飘然而下。
很长时间不见,雪樱师姐还是如往日一般清冷,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狐裘暖衣,脚下穿着一样纯白的小白靴,看起来如雪中仙子一般清丽无双。
看到迎面而来的中年男子,雪樱洁白的额头悄悄皱起又很快恢复如初。
莲步轻移,对着迎面而来的中年男子躬身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