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秦石愣了愣。他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认怂。他犹豫了两秒，说道：“你能有什么用处？”

“我是一名刺客……很优秀……的刺客！”

不知为何，提及“很优秀”这几个字的时候，黑鼠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羞耻念头。

至少在袭击秦石的过程中，他离“很优秀”这几个字很遥远，甚至根本达不到平时的一半水准。

“我不需刺杀别人。”

秦石冷冷说道。

“但懂得防御刺杀的方法，对您来说一样有价值……”黑鼠赶紧分辨说道：“如果您不在机甲里面，加上张天倾那厮泄露了我的行踪，我所能给您制造的麻烦远不止这一些……”

黑鼠还是不服气的。尽管他已经认识到了秦石的强大，但依旧认为，如果没有张天倾拖了他的后腿，他的刺杀依旧能够取得成功。不过眼下处于求饶状态，他不得不委婉一些，把狙杀秦石改口为制造麻烦。

秦石沉默了一会，同时召唤了母星，放过黑鼠，会带来多大的风险，母星的计算比他的直觉更为靠谱。秦石的算力虽然不错，但对人心的算计，却还不足以掌握。

“你叫什么名字？”

秦石问道。

“黑鼠……这是我的代号。至于名字……我已经遗忘很多年了……作为一名刺客，名字是奢侈的……”

黑鼠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伤感，秦石的问题，似乎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秦石不为所动。杀手刺客，可不仅仅只擅长突袭下毒一类的杀人手段，对人心的了解掌握，他们一样是专家。为了多一丝的活命机会，黑鼠能够说出更多能够让秦石放松心弦的话。

“有什么办法保证他的忠诚吗？”

秦石问母星。

秦石知道一个一流刺客的价值。但秦石更担心，放一个这样的家伙在身边，比抱着一颗压缩炮睡觉还不安全。

“我有方法让他变成一个行动自如的傀儡，但没办法让他维持心智健全。”母星默默计算了一阵，说道：“摧毁他的灵魂意志，我还是有办法的……”

“这样的事情，你应该问我……”

坛姐的声音在秦石的心头浮现：“灵魂掌控，可不是母星这种机械的家伙所能掌控的，这可是凌驾于基本规则之上的产物，只属于神灵的领域……”

“那是什么方法？”

秦石眼睛一亮。

不得不说，先民穷极无聊之下的创神之举，也将老祭坛推上了神坛，使得她具有种种神灵般的能力。至少在灵魂领域上的理解和掌握，母星根本无法比拟，那是因为在当时的文明状态，人族对灵魂的了解根本无法与先民相提并论。

“自然是灵魂奴役契约。”

坛姐的声音响起，秦石意识中便出现了灵魂奴役契约的信息。

所谓的灵魂奴役契约，实际上的缔约者将受奴役一方的灵魂献祭给了老祭坛，从而获得老祭坛对受奴役者的精神烙印。

在精神烙印下，受奴役者的灵魂被烙印了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印记，只有老祭坛亲自出手才能将其抹去。

而受奴役者死去之后，灵魂则归于老祭坛所有，同样的，受奴役者所为主人创造价值的同时，也会被加持了献祭的意志，会不断为老祭坛创造额外的价值。

对献祭者和老祭坛来说，这算是双赢的局面。但对受奴役者来说，这就有些惨无人道，实际上等同受到了两方面的压榨。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奴役者并不察觉到痛苦，而是觉得为为主人奉献一切理所当然。

“这是先民在战争后期，为整合星河资源共同御敌而设计出来的伟大构想，只可惜在那时候，已没有时间实施了这个想法……”

坛姐的声音不无遗憾。

秦石心中却无比震惊。他能够想到灵魂奴役契约的可怕。如果先民真的有时间推广这个契约，那么整个宇宙的智慧种族都会是先民的奴隶。

“并非如此……”坛姐的声音在秦石心头响起。她感受到了秦石内心的不安。

“这只是战时措施，而且前提条件并不少，想达成这个契约，是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便是受奴役者，自愿地敞开灵魂，接受这个契约……而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受到这个契约的约束……它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这个代价折算到这个宇宙等价的资源，约莫是半颗黑晶……”

半颗黑晶的代价……

秦石暗暗吸了一口气,把半颗黑晶往金币上一换算，这可就是三千万的金币。都能堆满一个大房间了。

但三千万的金币，最多也就是黑鼠这样的刺客一两次任务的价钱。

一次性花这么一笔钱，却换来一个圣域刺客的长工，怎么算都是秦石划算。

秦石很快就算清楚了这一笔帐。他舔了舔嘴唇，说道：“黑鼠，现在你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抓住了……”

一颗平凡无奇的小石头从地面悬浮起来，出现在黑鼠的面前。

而黑鼠看到的却一片灿烂的星河从头顶倾泻奔腾而下，一个威严神圣的声音出现在黑鼠的心底：“凡人，你愿意放弃自由和灵魂，以绝对的忠诚获得生存活力量吗？”

声音直接轰在了黑鼠的灵魂深处。

黑鼠一下子便跪下。这一瞬间，他知道，他听到了神祗的声音。他吓得两腿发颤，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去想这声音传达出来的意义。

“我，我愿意……”

黑鼠战战兢兢地说道。

“唔……那么愿望女神将在你的灵魂打上印记,从此成为这一名信仰坚定者的仆从……”

……

“吼……”

吴铭大吼着朝远处狂奔。他身上有十多个伤口，血流不止。左臂更是齐肩处险些被斩断，露出森森白骨。

梅瑞脸色惨白，一手捂住心口位置，将月神皇冠落下的能量凝聚成团，塞在其中。伤口深处，可以看到心脏在跳动。只差两分，吴铭的一击就能击碎梅瑞的心脏。

但吴铭终究无法将梅瑞杀死。等他下定拼命的决心的时候，梅瑞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哪怕是换伤，梅瑞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但此时梅瑞也无法提起力量去追杀吴铭了，只能恨恨目送他的逃走。

“我尽力了……”梅瑞惨笑了一声。她此时无法挪动半分，只能佝偻着腰，接受月神皇冠力量的治疗。

“不过……你也逃不了……”

梅瑞看着吴铭逃走的方向，秦石，可是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