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有求于老祭坛，自然得找到点共同话题。而且他这个提议也很是靠谱。在星河世界，各种大小神祗并不少见，人族世界，也有光辉之主这样的神明存在，而光辉教会，依旧是星河世界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但不管任何宗教，信仰中的神灵一旦众多，便难以凝聚信徒的人心，像精灵族的十二月神，兽人的祖灵之魂等等，远不如人族光辉之主的信徒虔诚。

老祭坛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开口说道：“您真是睿智无比。从一些次级宇宙和次级文明的神灵作风看，的确如此。”

老祭坛储备的信息是母星无法比拟的，通过检索资料库，将宗教和神祗的相关内容调出来之后，它很快就得到了这个结果。

经过运算之后，老祭坛自然能够将秦石这一番话里面的信息加以强化。更加符合人心的需求。

秦石此时却觉得有些奇怪。以老祭坛的智慧，它不可能会不知道，如何调整自己，适应星河世界的需求。

但考虑到老祭坛被封印此地那么多年，他便觉得，并不是老祭坛的问题，而是老祭坛脱离了实际使用的时间太久，它的一切能力，还是基于原来的高级文明最初的设定状态，并没有进行过自我的纠正或进化。

秦石的心头“砰砰”响着。

这意味着，老祭坛的可塑性足够强大。如果他能力足够，甚至可以让老祭坛朝着他的意愿方向去进行改造，直到符合秦石的最高利益为止。

但秦石也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才做得到这一点。老祭坛几乎拥有全知全能的属性，一旦将它放到外面世界去，以它的学习和进化能力，秦石几乎不可能对它进行掌控。

想到这里，秦石又只能告诫自己小心。千万不要迷恋老祭坛的力量，最终反而被它迷惑进去。

秦石就这个话题与老祭坛交流一阵之后，老祭坛已经规划出一个宗教的初级框架出来，以老祭坛缜密的逻辑和能力，秦石一具体内容，便知道拥有十足的可行性。

但这并不是秦石此行的真正目的，聊了一阵之后，秦石终于把来意表明。

“神翼……”

老祭坛听完秦石的描述之后，陷入了沉默。

秦石很有耐心地等待老祭坛回答，他知道老祭坛此时是在搜寻相关的资料。

他并没有向老祭坛敞开意识深处的影像。对于秦石来说，老祭坛远远还没到达母星那般可以信赖的程度。

然而老祭坛的回馈却让秦石十分满意。

不一会，一幅幅影像出现在老祭坛上方的星瀑之上。

那是一个个身材高大俊美的男女。看起了与人族所去无几，但身后却有着一副副若隐若现的光翼。

秦石一下子就将画面里的影像与曾经出现在自己意识中的影像做了对比。从轮廓上判断，两者应该是同族。

“这是……”

“这是创造我的伟大存在们。”老祭坛声音里充满了自豪：“也是曾经宇宙的最高主宰，嗯，他们也是人族。但比现在的人族血脉要强大很多！……如果非得给他们取个名字的话，我觉得‘先民’这个词，或许不错。”

老祭坛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在我最早一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先民的存在，但他们的血统，却依旧在这个宇宙继续存续，只是越来越稀薄而已。”

“先民？！”

秦石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不错。”老祭坛声音低徘：“先民的光翼，也就是你口中的神翼与生俱来。越是血脉浓郁的先民，出生时候光翼越少，仅有一对光翼，而血脉最弱，潜力最低的，甚至会拥有十八对光翼之多！”

随着老祭坛的声音，星瀑上的影像开始发生变化，许多先民婴儿的图像出现，其中一些看起来壮硕的婴儿，身上仅有两对光翼，但光翼展开的时候，却有五六米之长！而那些拥有十对八对光翼的婴儿，身上的光翼却是皱巴巴的，甚至有些光翼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就像营养不良。

老祭坛解释道：“光翼越少，越强壮的先民，拥有更高的智慧，对宇宙规则和奥秘掌控和理解就越深。进入这个宇宙之后，他们也是原力觉醒最快的存在……”

老祭坛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一片混乱，然后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

而后老祭坛的意识又重新凝聚。

“伟大的城堡掌控者，欢迎您来到命运诸神的国度……”

秦石一听觉得有些古怪，又复述了一遍之前的话，果然发现，老祭坛仿佛不知道他之前存在过，又开始了计算秦石的提议，给出了同样的赞美之词。

而后秦石又一次提到了神翼。

但这一次，提及神翼的时候，秦石却再也没有从老祭坛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甚至连之前的影像也不复出现。

“这是超出了我权限的内容，除非我修复完整，否则都无法回答你中国风问题……”老祭坛叹息着说道。

秦石连连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然而他内心凛然。

老祭坛庞大的意志之中，还隐藏着诸多干预机制，许多内容老祭坛根本无法自查。这种机制，与母星的权限极限有着惊人的相似。

秦石感觉很幸运，不知老祭坛的干预机制出了什么问题，在它干预机制激发作用之前，秦石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先民？！”

离开老祭坛的时候，秦石脑子里这个词汇盘踞不去。

秦石甚至有些惊慌。他后背有着两道惊人的伤疤，正处于先民光翼生长出来的地方。

而那个诡异出现在他意识中的家伙，也说他失去了所谓的神翼，更早些时候，秦石经由母星和小白检测血统的时候，也说他所谓的血统很纯正。

尽管秦石目前已经基本可以确认，母星与老祭坛处于两个不一样的文明体系产物，但实际上秦石的算力不断进步之后，他越来越能从两者之间找到关联。

秦石甚至有一种大胆的想法。

创造了老祭坛和掠食之城的智慧族群，很可能是同一族群，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母星和老祭坛将彼此视为不一样的存在。

“你确定没事？”

秦石浑浑噩噩地从掠食之城中退出，走到鱼翔舰的驾驶舱门口之时，便听到了殷爽质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