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树上的兔子忽然浑身僵硬，一头栽落树下，肚皮朝天，两腿翻白，四条小短腿一蹬一蹬的。

“不会吧……”

秦石挠了挠脑袋。不就是个问题么，还能问死人，不，问死这只诡异的兔子不成？如果真的这样，或许还不是一件坏事。

秦石明显想多了。

兔子的腿蹬了一会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两只眼血红，死死地盯着秦石，颇有扑上来撕咬的意思。

“你想干什么？！”

秦石色厉内荏，一声怒喝之后，赶紧转了话题：“回答不出来就赶紧让我走，这是什么鬼地方……”

“呃……”兔子又打了一个嗝，盯着深深地望了一眼，好一会才说道：“我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确超出了我所能知道的权限，检索了半天，脑子都短路了都找不出答案……我的确回答不出来。”

兔子语气中似乎有些惭愧，仿佛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秦石三个问题，虽然有胡搅蛮缠，投机取巧的意味，但从另一方面看，也的确让它意识到，自己并非全能全知的存在。

“可这就对你开放权限……与规则不符……”兔子人立而起，迈着两条后腿，绕着秦石一圈一圈地走着。

“可规则是死的……”

兔子在苦苦思考着：“唔……而且这小家伙也还没到法定的年龄，按照规矩，他也不能参加考核……只是它已经把最后一人的名额给占据了……这该怎么办？”

兔子天人交战，秦石听着兔子的喃喃自语，被它不停的绕圈都快给转晕了过去。

“唔，规矩是死的，我小白可是活了，而且有大智慧……不妨先把他留到法定年龄……”

“法定年龄？!”

秦石又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

“就是十八岁啦，可以枪毙的年龄……”

兔子烦恼地挥了前爪，示意秦石不要打扰它的思路。

“枪毙……”

秦石心头又是一阵悚然。这个他可是相当清楚。每一年青宁镇都会处决不少罪犯，处决方式便是这样，秦石一点都不陌生。

“既然如此……那可以先将其标记为考核对象，等他成年之后再重新进行一次考核，过不了再按照规则给处理了……唔……也不能不教而诛，基地已经残损成这个样子，这小子估计也没人教他那些东西了……这意味着我还得充当他的启蒙者……这个称呼还真不错，要是他太笨了怎么办……”

兔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扬起脑袋打量着秦石。只不过它哪怕直起身子，也就到秦石的膝盖位置，只能连连往后跳了好几步，才能将秦石全身纳入它的视野里面。

“你想干什么……”

秦石从兔子的眼光里感受到它的不怀好意。他连退几步，一脸警惕地望着兔子。

“先检查一下，那不就得了，只是资质差了点的话，还可以抢救一下，但如果太笨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

兔子对秦石的话没有理会，兔耳朵忽然抖动了一下。

“哗啦啦……”

兔子之前栖身的大树忽然一阵猛烈的颤抖，许多树根便从枝桠间生长出来，朝着秦石席卷而去。

秦石心头一震，提起步子便要逃，却已经迟了。

树根瞬间便缠绕住他的四肢，随即猛然一拉，便将他捆回了树干上，严严实实，他越是挣扎，树根便勒得更紧。

“喂，你想干什么？！”

秦石心急地叫了起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回答不出我的问题，你得放我离开……啊唔……”他挣扎得厉害，一团树根便塞进了他的嘴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咬碎的树根里泌出一股酸甜的浆液往他喉咙贯注。

“不好！”浆液入喉，他便感觉自己浑身一阵酸软，意识也开始模糊：“树根有毒！”

“别嚷嚷，没毒，那可是好东西……”兔子在一旁把两条小前肢别起来，两只眼睛不断在秦石身上扫过。而它视膜之上，却有着许多数字和图案在不断跳跃着。

秦石感觉周身一阵麻痒刺痛，这是勒在他身上的树根上长出了尖刺，刺入了他的体内。这种痛苦让秦石忍不住想惨叫。同时又让他的意识处于模糊的状态。而每当他的意识快被折磨地晕厥过去的时候，钉在他身上的尖刺便加大了刺激的力度，让他在更强烈的痛感里恢复清醒，然后重新循环着这个过程。

兔子却开始喃喃自语：

“整体水平中等偏上……只有十三岁，能得到这个评价不错了……”

兔子对着秦石品头论足：“智力水平超出一般水平，唔，比优秀还还一些，勉强可达到天才的程度，但还不足以掌握母星的程度……好在只有十三岁，有五年的时间可以通过训练达到这个水平……”

“体格……孱弱，身上没有这个世界土著觉醒的原力，有潜力，唔，这个很好……咦，对原力有亲和力，我看看亲和度达到多少……”

“……草，竟然有87%的亲和度……这小家伙可以走矩阵算师的路子啊。大爷就喜欢这样，可提议召唤一群数灵群殴对手……不错，真心不错……”

“洞察能力……思维能力……一团糟糕……这样的逻辑能力还怎么当矩阵大师……好吧，还能抢救一下，这个后天可以培养……”

“……最后一项，血脉纯净能力……嗯，血脉纯净程度达不到70%以上，想驱动母星那的休想的……我的天！”

“纯净程度97%……这小家伙的爹妈是谁！难道还有遗民后裔存在不成？！怎么还会有这么纯净的血脉存在？！”

兔子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下子从地上蹦跳起来，跃得比缠着秦石的树还高。等它落地的时候，兔子望向秦石的眼神已经大变。

“还好这小子不知道权限指令，还好还好……”

兔子望向秦石的神情变得复杂无比。似乎十分欣喜，又十分矛盾。

“可如果大爷教他，他迟早也能摸索出权限，那到时候他不就成了我大爷的吗……”

“这可咋办呐……像以前那样没自由的日子好惨呐……”

兔子忽然像人一样盘膝蹲坐在秦石面前，两个小前腿团在了一起，脑袋歪歪的，神色有些落寞，似乎有些弱小和无助。

“诶，我还能怎么办……这样的自由也不我喜欢的……”

兔子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按照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