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探员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牙花都呲了出来:“让你缴费你就缴,哪来那么多废话!这项政策是全市通用的!”
秦康的嘴角向一旁勾起:“那青埔的调查局再来一次联合执法,我不是又得交一次吗?”
“你……”哈探员刚想发作,听到身后越野车的方位传来两声表达不满的喇叭。
他压着脾气,松弛了脸部肌肉:“你们把管理费交了,完事我开张收据给你。”
“交了以后呢?”秦康对着狗鼻子嗤笑一声,“虽然青埔的调查局也从来没罩过我们,可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淞江的更指望不上。”
“他妈的!”哈探员一骨碌从雪地摩托上翻下了身,敞开前襟露出黑色枪套,“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秦康往后退了一步。
大概是觉得恫吓起了作用,哈探员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小子!念你是初犯,我就给你科普一下治安管理费的定义。你老老实实交了,我们不找你麻烦;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们那么多辆车开出来,会跑空趟吗?”
这就差直说是明抢了。
望着哈探员的方向,秦康看了很久,似乎在做什么艰难抉择。
“你要收多少?”
“不多,按人头来,每人每月两斤大米。”
秦康点了点头:“确实不多。”
他往大门方向挪移步子:“你等着,我去通知一下居民。”
哈探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可快点啊!又不止跑你一家。”
随着秦康掩进门缝,大铁门砰一声关上,接下来又从左右走出十几个傀儡,隔着大门栅栏肩并肩站满一整排。
哈探员矗立在寒风中。风卷起雪,吹乱了发,迷离了眼。
大门之后再无一点动静传来,这让他心中逐渐升起不祥预感。
“哈彤!”
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语气不善的吆喝,哈探员赶紧一路小跑,来到一辆越野车后座旁边。
车窗摇下一小半,从里头喷出的怒火似乎能消融冰雪。
“怎么办事的?收点管理费用了那么久,到现在连一粒米都没见着!”
哈彤只得喏喏称是,大气都不敢出,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完事他又是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处,奋力拍打着冰冷的铁栅栏,铛铛声在寒风中抖出了颤音。
可拍到爪子都红了也没半个人出来,目光所及只有堵在门后面的傀儡,该长眼睛的部位只剩两只深邃的空洞,透出瘆人的黑。
被那一双双眼睛瞧到心里发毛,哈彤唰一下拔出了枪,隔着铁栅栏伸过去顶在傀儡脑门上。
一只手抬了起来。
泥土构成的手把哈彤的爪子牢牢捏住。
“砰!”
一枪撒出去,在傀儡的额头上添了一个洞,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同。
傀儡的手还在收紧,哈彤已吃痛,手枪啪一下掉落在地上。
“放开我!”他龇牙咧嘴高声呼喝,“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我是调查局的!你们胆敢袭击我,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放开他!”
随着这声指令,傀儡突然松开了手,失了劲的哈彤一屁股摔在了门前雪地上。
他想去捡枪,可那玩意儿掉在了门里面,看上去差了口气够不着。
哈彤还在犹豫,有一个声音从大门一侧墙头传来,听着像是刚才的居民代表。
“哈探员,你过来这边。”
哈彤摸到了高墙边上,仰头朝上望,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不起眼的土墙竟是如此之高。
“你们的管理费准备好了吗?”
“好了!”秦康从墙头上露出了半拉脑袋,“我这就给你。”
哈彤翘首以盼。
哗啦啦!一大桶冷水从墙头往下浇落,瞬间把哈彤淋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水狗。
他气急败坏地在墙底下跳脚痛骂,没说几句就被冻得说不出话来,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除了这桶水,墙里头又恢复了安静,任凭哈彤如何叫骂都不给回应。
无奈,哈彤只好一路连滚带爬奔回到队伍里那辆越野车边上。
后座车窗又是摇开了一道小缝,靠那点泄漏出来的暖气,实在无法解冻哈彤头脸上结出的冰凌。
“熊……熊……熊局,”哈彤的上下排牙齿激烈交锋,“这……这是一群……群刁民。你看……看我……”
“行了!”车窗里的声音透着股不耐烦,“到后面去问问谁有带换洗衣服的,赶紧擦擦干!”
玻璃摇上,隔绝了外界寒气和哈彤的抱怨。
同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玻璃被摇下了一半,从里头探出一个高音喇叭。
“锦庐小区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在半小时之内按要求数量上交本月度的治安管理费,不然我们将对拒不执行者采取强制措施!”
没有等到回应,高音喇叭又把相同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就在他准备第三次喊话的时候,秦康的声音从墙头上传了过来。
“外面的人听着!不管你们是调查局还是别的什么鬼,过来抢物资的,一粒米都不会给你们!天寒地冻,趁早滚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敢动粗的,我们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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