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有些无语。
父皇以前就是这样,对待臣子、使臣、亲戚等永远求一个‘心诚’,所以总是吹毛求疵,害得我们战战兢兢。
合他意的,他又宠得不行,几乎不看其他。
以至于不少臣子都被宠的找不到北了。
年羹尧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
可人心反复似波澜。
纵然是皇帝,又怎么可能全盘掌握?
还不如以情意、利益等诱之。
就像钓鱼一样。
则皇帝只需要握紧鱼竿就行。
既不会因为过于相信某人的伪装而导致背叛、伤心,也不会让自己很累,折损寿数。
皇玛法在这块儿倒是做得很好,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所以他能长寿。
可他未免过于唯我独尊,不肯放权。
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就被压迫,所以总是想尽可能掌握一切吧。
还得是我十全老人啊!
在乾隆眼中,没有任何人和东西是不可以利用的。
如果需要的话,他的眼泪、情感、妻儿老小都可以是工具、棋子。
因此他才会提出拉拢多尔衮、豪格、代善的想法。
在他看来,大家到底是一家人,就算有仇怨,也不妨碍大家是一个唇亡齿寒的整体。
至于金国,说是盟友,可也难保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守望相助,说出去好听罢了,实际上不能作为长久依靠。
蒙古帝国和大元更不必说。
但该结盟还是得结盟。
只有如此,蒙古帝国和大元才越发声势浩大。
则就算李中孚、张角、朱元璋、赵匡胤、柴荣、李世民等都早有准备,蒙古和大元依旧不太可能偃旗息鼓。
毕竟蒙古帝国加上大元本就强的可怕,又有大清相助,完全可以横推各个朝代。
就好像当初蒙古横推诸国一样。
以那帮蒙古人嚣张跋扈、爱好战争的性格来说,如此优势,他们能忍得住就怪了。
若他们这都忍得住,那就说服金国也来结盟,助长气焰。
一旦真全面爆发大战,乾隆有自信游刃有余,为大清争取最大的利益,让大清后来者居上,笑到最后成为大赢家。
必要之时,他甚至觉得可以借穿越门引法兰西、英吉利等国家去往各个时空,制造更大的混乱。
但从皇玛法和皇阿玛的反应中,他看出了他们的弱点,也看出了不能蛮干、否则必被惩处的现实。
这一刻,原本只是对亲爹有些不屑的乾隆,连带着看一向崇拜的皇玛法都有些不满了。
皇玛法到底还是弱了些,有些跟不上我的思路。
似他这样的性格,也就能做个略有武功的守成之君。
难怪大清到了我手里才达到巅峰。
难怪准格尔必须由我派兵覆灭。
难怪他能在雅克萨之战后签订出《尼布楚条约》这样丧权辱国的东西。
大清的土地,哪怕是不毛之地,岂有拱手让人之理?
说起来,清末慈禧这些人的丧权辱国行为也不是没有根源。
要是当时换了朕来,早就开始反击,并逐步侵吞沙俄领地了。
被打了,打回去,然后握手言和。
那是汉人中的腐儒才玩儿的勾当,追求的是名义上的好看。
作为满人大汗,逮着机会就往死里打,摘取落到实处的利益才是正途!
日后传扬出去,或是青史有名,那是多么的荣耀啊!
“既然皇玛法和皇阿玛都不赞成我的意见,那就容后再议吧,但正常的两国出使总是要的吧?”乾隆十分深沉的转移起了话题。
康熙点头:“这是自然,但只许出使他国,不许派人去豪格、多尔衮、代善那里,早晚有一天,朕会亲自带兵灭了他们!”
“是。”
明面上答应的好听,实际上乾隆心里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
灭?
拿什么灭?
且不说他们背后的大明。
就是他们三个时空,也不是咱们能轻易打赢的。
光说却不能做,只会显得愚蠢。
还不如跟他们结盟,忽悠他们去打前站,消耗他们和敌国的实力,好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我爱新觉罗·弘历是时候私下搞点动作了。
必要之时,我必须强势出击,夺下最高指挥权!
……
乾隆来过后,仁爱医馆沉寂了一段时间。
再来的就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了。
仁爱医馆几乎每天都入不敷出。
但李中孚完全不在乎。
反正只要有皇帝贵族等过来,他们付的钱便足够为千千万万个生病的百姓买单。
李中孚他们乐得轻松,每天给病人看看病,练练字,聊聊天,打打牌,晒晒太阳喝喝茶,过得跟神仙似得。
便是在这种氛围下,洪武十六年的年节悄然来临。
这一年的除夕,李中孚他们哪个时空的年夜饭都没去参加。
也没有贴对联、剪窗花、做年货。
实在是每年都是这一套,腻的很。
但好歹也是过年,也不能就窝在太白山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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