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松发现自从木小小回来后,杨进对他总是格外疏离的样子。
夜里也不愿同他挤在一个炕上了,非要到隔壁的屋子里住。
之前总是借口一个人睡着冷,非要粘着来他这睡的也不知道是谁。
有时候吩咐他一些事情,总是心不在焉的应着,虽然都处置的极为妥当。
但也能感受到他不过是为了应付了事,全然不似往日般热情,总是能得出些结论来与他分享。
对他人都是笑脸相迎,到了他这就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了素日里笑嘻嘻的高兴样子。
倒似他欠了他不少债一般,几次他开着玩笑逗弄杨进,都被他一本正经的躲开。
肩上的伤口也不让他帮换药了,情愿跑去找铺子里的小伙计帮他。
那日松感觉不对劲,哪处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细细的盘问杨进一番。
可眼看着还有几日便要过年,铺子里的生意全面铺开竟然比在京城时进项还多,各处铺子总账都需要他帮忙张罗。
牧其儿还一时兴起,要在新城里办灯会,不少临时回不去家的客商都留在了城里过年。
还有不少邻境异族的人拖家带口的来参观灯会盛宴,各处人都忙的脚朝天。
他便一直也没找着机会盘问杨进。
………
牧其儿突发奇想要办灯会,一是为着边境部落的百姓能在这冬日里能有个消遣去处,二也是为着庆祝此番新城建成之后诸事皆顺。
皇城往年也都是有正月十五里办灯会的习俗,那时的她身为皇后也只不过是在高高的城楼上远远的观望一眼便罢,从未曾能亲自参加过灯会。
这次她安排着从年前一直办到正月十五,也是打着想要去灯会上好好游玩一番的念头。
除夕这日,她早早的就起身挑选好衣裳,配饰,心情雀跃的等着夜晚灯会的时候去游玩一番。
还拿出了早就写好的春联,亲自去贴。
小时候没贴过,在宫里时也用不到她来贴,现下可是过足了瘾。
便是连宝珠的腿上的小竹筒也都被贴上了红艳艳的福字。
阿日斯兰老神在在的拎着一桶下人熬好的浆糊跟在她身后,牧其儿一个眼神,他的刷子就刷了上去,指哪打哪,精准的很。
直忙活到将近晌午,才将整个院子贴完。
洗了手,用了饭,二人去歇息,等着晚上的重头戏到来。
夜幕初至,堂中早早就摆上了宴席,一众人全都上桌用饭,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弱的贺希格也都在列。
牧其儿举起杯子道:“今日是除夕,大家不必拘礼,自在随意些。
新城就是因为有了你们的付出才能有今日这般景致,造福了一方百姓也成就了咱们自己!这杯,我敬大家!”
众人纷纷举杯喝下,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吃饱喝足,众人纷纷散开,各自走出门去,约上三五好友去逛灯会。
行至街上,看到人群三三两两,都是用完饭后出来赶热闹的。
牧其儿被他们敬着喝了不少的酒,出门后吹了风,不免有几分微醺。
阿日斯兰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吹来的风里飘散着爆竹燃烧后的烟火气,街上孩童手里拿着串成串圆溜溜的糖葫芦。
牧其儿直勾勾的盯着那抹红站住脚不说话,阿日斯兰看出她是馋了。
上前也买了一串塞进她手里。
牧其儿怔愣的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心里欢喜的紧,这便是她一直想要的安稳。
一种难以言说的快乐忽悠悠的在她心头荡来荡去,若扶风、若杨柳撩拨着心弦。
她张开嘴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感觉沁入喉头,满满的沉淀进心窝里。
“很甜,你也吃!”牧其儿将糖葫芦举起到阿日斯兰的眼前。
阿日斯兰知道她是有些醉了,若是平时,她断然不会这样。
当下也不拒绝,大掌握着她的手,从糖葫芦串上咬下一颗。
确实甜得很,甜味过后紧接着便是山楂本身的酸涩。
嚼上几口,混合之后的甜与酸呈现出一种平衡,更加刺激着味觉。
“如何?”牧其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好吃。只是……”他答道。
牧其儿追问:“只是如何?”
阿日斯兰拉着她隐入一侧小巷,用手掌在她身后隔着墙,挤压的她动弹不得。
俯身下去。
近处街上的叫卖声渐渐远去,二人犹过无人之境,只有轻浅或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咚”的一声,似有什么落到了地上。
才将二人神思自天外拉回,阿日斯兰意犹未尽的放开那处甜蜜,轻轻在她脸颊上贴了下,作为一个终止符。
牧其儿大口呼吸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的仰着头看他。
阿日斯兰为她理好稍显凌乱的鬓发,轻喃低语:“只是不如你甜。”
牧其儿脑中如千军万马过境般轰隆隆。
叫卖声突然又近了,阿日斯兰拉过她的手,加入那热闹的人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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