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有些大胆,“我还不确定能否行得通,等有了确切消息再告诉你。”
她该不会要找章彦成吵架吧?“哎---你不要去找荣王,我不想再求他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找表哥的,我另有法子,等我好消息!”
兰容冲她眨了眨眼,一脸的自信,瑾娴也就没多问,想着她应该会有分寸。
次日上午,兰容入宫去看望太后,进得永寿宫,便见几名宫人抱着三只猫,正在由太后挑选。
原是因为太后先前养的那只踏雪不在了,太后日思夜念,很不习惯,宫人们又寻来了三只猫,供太后挑选,想让太后选个新宠,解解闷儿。
然而太后怎么瞧都不顺眼,总觉得它们都不如她的踏雪,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宫人们抱着猫儿退下,兰容近前行礼,而后顺势给太后出主意,“臣女听闻民间有人会做羊毛毡,做得惟妙惟肖,小猫小狗都能做,太后若是想念踏雪,不若请人为踏雪做只羊毛毡?”
太后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这希望落空了,“彦安说他的一位友人会做羊毛毡,原本哀家托他帮忙,可昨儿个他又说那位友人最近离开了都城,得等人回来再说。”
“不消等待,彦成表哥的那位侍妾,瑾姨娘就会做羊毛毡呢!她做的可好看了,太后您瞧,我这只小鸭子就是她做的。”
太后接过小鸭子,仔细一瞧,不由眼前一亮,只见这小鸭子毛茸茸的,形神兼备,憨态可掬,瞧着甚是喜人,欣喜的太后赞叹连连,
“确实做得不错,与彦安那位友人所做的不相上下。”
兰容趁热打铁,继续劝道:“这只是小的,我还见过她所做的大只的羊毛毡,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太后您可以请她帮忙为踏雪做羊毛毡。”
彦安那边不知得等多久,太后对踏雪甚是想念,只盼着能尽快看到成品。于是太后听从了兰容的建议,命人去了一趟荣王府。
永寿宫的孙公公突然来此,章彦成以为太后是差人来找他的,哪料孙公公竟说太后有口谕,得请瑾姨娘过来。
章彦成顿感诧异,“太后找瑾娴所为何事?”
人没到场,孙公公不敢透露,“王爷请稍候,等瑾姨娘过来,奴才再宣口谕。”
孙公公不肯明言,章彦成越发纳罕,心道瑾娴一直在王府之中,未曾见过太后,太后突然找她是为何故?
尽管心中诧异,但太后之令不可违,章彦成随即吩咐小厮去织云阁请瑾娴过来。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瑾娴的心中疑云丛生,她心道自己应该没犯什么事儿吧?怎的太后会找她?
联想到昨儿个兰容所说的话,瑾娴不禁猜测,难不成是兰容跟太后说了些什么?
可太后应该不至于管这种小事吧?
怀揣着疑惑,瑾娴忐忑的去往前厅,依照礼节,跪下聆听。
孙公公如实复述:“传太后口谕,素闻荣王侍妾徐氏,慧心巧手,可做羊毛毡,栩栩如生。特请徐氏为太后之狮猫做羊毛毡。”
此言一出,瑾娴讶然蹙眉,太后竟然让她入宫做羊毛毡?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章彦安?还是兰容?
不止瑾娴诧异,就连章彦成都愣怔当场!他禁止瑾娴做羊毛毡,可太后竟然下旨让她去宫里做活儿!事情怎会演变至此?
章彦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这并非巧合,应该是人为促成,难不成,是章彦安的主意?
他不许瑾娴再做羊毛毡,亦不准宝韵斋那边再替她接活儿,章彦安就无法完成太后的嘱托,所以才会举荐瑾娴?
心下生疑的章彦成笑问孙公公,“请问公公,太后怎知瑾姨娘会做羊毛毡?”
孙公公笑应道:“前几日信郡王说他的友人有这手艺,太后抱了很大的希望,谁料昨儿个信郡王又说他的友人已经离开了都城,无法为太后效力。
赶巧今日兰容郡主去看望太后,顺道儿举荐了瑾姨娘,太后这才派奴才过来传话。”
居然是兰容的意思!这丫头怎就那么嘴快?
章彦成心下不悦,却又不能当着孙公公的面儿抱怨什么。
瑾娴没应声,孙公公心道:这位瑾姨娘是不知礼数,还是被太后的口谕给吓傻了?
“瑾姨娘,太后的口谕您都听到了,您怎的不应承啊?”
章彦成都说了,不准她再做羊毛毡,她哪里敢应承?
她不应腔,章彦成打岔笑应,“太后有请,是她的福分,她是太过欣喜,尚未反应过来。她倒是想为太后效劳,怎奈她的手艺是自学,并不精湛,恐让太后失望。”
孙公公笑道:“郡主说了,瑾姨娘的手艺好着呢!王爷您不必担忧,只要瑾姨娘用心去做,太后肯定会满意的。”
说着孙公公将踏雪的两幅画像奉上。
瑾娴心中怨气未舒,自然不愿应承,章彦成只得先接过画像,“承蒙太后厚爱,明日我代瑾娴入宫向太后谢恩。”
“王爷客气,那就有劳瑾姨娘了!”
章彦成留他用茶,孙公公笑摆手,“多谢王爷抬爱,只是奴才还要回宫复命,不敢耽搁,奴才就不打搅了,告辞!”
章彦成随即给小允子使了个眼色,小允子立马将准备好的一锭银子奉上。
孙公公顺手接过银子,揣进衣袖里,笑呵呵的离去。
自始至终,瑾娴都没吭声,待人走后,她才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
才转身,她便被章彦成给叫住,“且慢----”
瑾娴漠然转身,并未与他对视,垂目而立,声凉神冷,“王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