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卿……”
“你清高……了不起……”
“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清高,会让多少人的命运发生改变……”
“朕杀了你,肯定是有罪名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有了重罪,你的几个在地方为官的儿子,会被罢黜,充军……你的女儿孙女,会被充入教坊司……你的门生故吏也会受到影响……你不仅是我大明朝的罪人,也会成为你们张家的罪人……”
“别想着朕不治你的罪,便回到家里面又搞些什么写血书,自杀的可笑戏码来,被搜了出来,同样你的家人也不得保全……”
“新政是非,你这个腐儒,怎能看清楚……”
而听完朱翊钧的话后。
张翰真的是有些惧怕了。
因为皇帝陛下说的不是吓他的,而是真的……这也是此时大明朝政治生态。
即便自己只是阻碍了新政,可皇帝若真的杀了他,是要给他找天大的罪状的,找不到,也要找,因为,这关乎了天子的颜面。
站起身来的朱翊钧轻声道:“冯保。”
“奴婢在。”
“张尚书,身体不适,派人送回家中,好生静养。”
“是,陛下。”得命的冯保,当即朝着两名小太监摆了摆手。
那两名小太监,便快步跑到张翰的身边,一左一右驾着离开,从头到尾,张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这一幕,正在被起居注的官员记录着,张鲸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这段删除了,不要记……”
听到这话的起居注官员,虽然心中有些排斥,可还是点头应是。
处理完张翰这个大麻烦后。
接下来的小卡拉米,就非常好收拾了。
朱翊钧回到了了自己的椅子上,而后还是看向右边的官员说道:“诸位爱卿,已经做好了选择,朕呢,也不耽误时间了,张指挥使……”
“臣在。”
“念人吧。”
“是,陛下。”张国之应了后,便掏出了自己的无常簿,念起了罪状,名字。
当然,念的全是反对新政的官员。
也就是在朱翊钧右手边的这些人。
出现的第一个,便是冯远。
第一个出现的便是,冯远。
“冯远,嘉靖二十四年进士,山西晋城人士,纵容其子家仆,在山西为非作歹,作乱多端,为祸乡里,兼并土地之举更是肆无忌惮,为官期间贪墨无度,中饱私囊,将一方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罪恶滔天,证据确凿……”
而站在右边队列的冯远,听到之后,吓得是七个魂魄丢了六个,双腿无力的跌跪在地。
他当然清楚,张国之念的无常薄中的罪行,是真的。
不仅仅是冯远恐惧,张四维也害怕啊。
他看着远处的冯远,眼中充满着惊恐,茫然……
这里面贪墨的事情,有好多都是自己跟冯远一起干的,这一刻,他还有些庆幸,自己幸亏脑子转的快啊,不然,现在瘫倒在地的就是自己。
接着,张国之继续念起那无常簿上的罪状。
“李达,隆庆元年进士。隆庆四年 ,其在任之地,利用职权巧立名目,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且其在水利工程一事上,竟中饱私囊,致使堤坝失修,当地屡遭水患,民不聊生……罪证确凿……”
“赵启,嘉靖三十年进士。此人在地方为官时,与当地豪绅勾结,兼并大量土地,无数农户流离失所,其家仆更是如恶狼般,在乡里作恶不断,百姓怨声载道……罪证确凿……”
每念出一个名字,不管是左面,还是右面的官员,都是一阵骚动。
那些被点名的官员或瘫倒,或颤抖,或面露绝望,而其余官员也是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被念到的就是自己。
当然,在这么多官员之中,也有一些行得正坐得直的……
张国之念了十二个人的名字,而这十二个人全部都是右边反对新政的官员,当然,张国之是准备了五十三人的罪证名单,不过那四十一人原本计划反对新政的官员,都临时倒戈,站在了支持这一行。
“朕着实心痛啊……”
“这就是我大明朝的吏治……朕原本一心待你们,可你们却不一心侍朝廷……”
“这朝堂的污浊,是该好好清理一番了,这些蠹虫,口口声声说着,是为我大明社稷,阻碍新政,实际只是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罢了……”
“念出来的这十二个人,杖刑四十,罢免官职,移交三法司会审,而反对新政,没有念到名字的,廷杖二十……”
“打……”
朱翊钧话音一落。
早就准备好的锦衣卫,立马上前来拽人。
打四十,即便不死,也离鬼门关不远了,而打二十的,下手的人会轻一些,不会伤其筋骨,顶多趴床上半个月,只有皮肉之苦。
因为,反对的人,还没有小辫子被抓的,这些人是对得起良心,不怕鬼敲门的。
朱翊钧是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同样,也不会罢了他们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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