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席结束,已经很晚了。
宫门早就关了,冯保也只能回到自己的私宅去住。
冯保的府宅,可是要比,张居正高拱等人的府邸,气派的多,他是真的有钱,养着奴仆过百人,生活铺张奢华,在隆庆朝,嘉靖朝的时候,冯保经常住在这里享受生活。
可近些年,回来的次数比较少了…………
他是很谨慎的,皇帝陛下"喜怒无常“,让他在万历初年的时候,担惊受怕,一直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冯保刚刚回到家中,便想着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入宫给陛下禀告呢。
正在此时,却听下人来报,有人求见。
听到这个通报后,冯保明显愣了一下。
满朝的文武百官,知道自己外宅位置的人并不多,而自己也不经常回来,外地的官员想要给自己送礼,走门路,也是有着别的途径……
他问道:“来人是谁?”
“老爷,是张大人。”
听到这话,冯保有些慌张:“哪个张大人。”
若是张居正来了,他不得不见,可若是见了,又生怕陛下误会,在怎么说,内阁的新政也就是在这两日,便要在御前奏陈了。
而下人的回报,也让冯保松了一口气。
来人是张四维。
“让他进来吧。”
“是,老爷。”
“慢着,我亲自去接吧。”说着,冯保便从椅子上起身,带着下人一起离开了书房。
在大门外等待的张四维,看到冯保的身影,远远的就开始躬身行礼,而冯保到了跟前,也还了一礼。
礼毕之后,冯保先是跟张四维含蓄片刻后,便邀他入府。
在他的书房之中,两人落后,下人奉茶。
张四维刚端起茶杯,却听冯保笑着说道:“张大人,这大半夜的不在家中休息,跑到我这里作甚。”
“实是有要事要跟冯公公商量。”张四维递到嘴边的茶杯,慢慢的放了下来。
而冯保眯起了眼睛:“想来应该是天大的事情,半刻都耽搁不了,不然,张大人也不会派人盯着我了。”
冯保刚刚回到府邸,不到半个时辰,张四维就追了过来,若是没有人盯着冯保的动向,张四维又怎能行动如此迅速。
“冯公公,莫要怪罪啊,您这一天,身旁都有很多人,我想找您,却没有半分机会,我是心中焦急,才出此下策。”张四维赶忙说道,言语显得有些着急。
冯保笑着摆了摆手:“张大人莫要着急,我啊,也只是这样一说,没有其他的意思。说说吧,这机要之事……”
“冯公公,我与您亲近,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自从,我自南方归来,便觉得内阁之中,形势有些复杂。”
“数月前,肃卿在时,内阁是张阁老,高肃卿,郭质夫,下官,与吕尚书,可下官归来之后,这内阁之中已是改天换地了,肃卿离世,致夫告老,吕尚书虽未请辞归乡,但身体不适,经常告休,阁老又奏明陛下,填补了两人入阁……张学颜,还有申时行二人……”
冯保听着张四维的话,摆了摆手道:“张大人直奔主题吧,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我是越听越迷糊。”
“啊……是,公公外面都在传,朝廷要改革,改革出自内阁,所有的章程谣言漫天飞着,什么朝廷要废除丁税,官府要禁止地方私办学院,更甚者,还要谣言说,要减免朝廷对官员恩赐,他们的土地要缴纳税银,家中的人丁,也要与升斗小民一般,去服徭役……”
朝廷的这些谣言,真真假假,真的多,假的少,这些冯保是清楚的。
“我原本以为,这些都是空穴来风,可这两日,我在内阁张学颜桌案下面的纸篓中发现了一张未曾处理的纸张,上面是张学颜写的记录,才发现,现在的传言十之八九竟都是真的……”
张四维回到内阁上班之后,便发现了不对劲。
张学颜,申时行,张居正办事商量,几乎都是避着自己,这让张四维有了很大的危机感,他便一直暗中调查,终于在今日,找到了一张没有被处理干净的纸张,上面有两条,第一条就是废除丁税,第二条便是禁止地方私办学院,这个学院,可不是简单的小孩读书写字的地方……
“那纸张上写着,废除丁税之后,如何如何行事,又有写着对地方书院的禁办……冯公公,您见多识广……废除地方社论,议政的书院,这是可以的,但废除丁税,这岂不是要颠覆我朝根本吗,一旦废除了丁税,那朝廷对于有功名的人,以及官员们的恩赐,定是会受到波及啊……”
“读书人走科举之途,朝廷取天下之士,这才是天道循环,社稷兴盛的根本,若是走了科举做了官,自家还要为朝廷缴纳税银,家中人还要去服徭役,只怕日后,朝廷取士艰难啊……”
冯保听着笑了笑:“张大人啊,你是忘本了吧,我记得南溪书院,你在少年之时经常前去,好像还是他们的门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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