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并没有选择见张元功,在得知他来了之后,便带着亲兵,下去巡查边防,几百里地的防区,这一出去,没有个七八天是回不来的。
而张元功在得知戚继光离开总兵府后,心里面有些动怒,觉得戚继光这个人,平白得了阁老的照料,却不思报答,是个不义之人。
无奈的张元功只能回到京师,刚刚到家不久,便来了一道旨意。
英国公张溶,带着其子张元功一同接旨。
而旨意的内容,让父子两人都感觉到了震惊。
皇帝陛下竟然让张元功去云南担任都指挥使,隶属于五军都督府中的右军都督府,以及兵部。
若是换作其他的武勋,能在此时去外地担任都指挥使,定是感恩戴恩。
可英国公府不比其他的武勋……此时张溶年老,张元功远赴云南赴任,多有不便。
传旨太监是张鲸。
在念完旨意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溶父子两人没有动作,当下有些不耐烦的道:“英国公,接旨啊……”
听到张鲸的话后,张溶,张元功才磕头谢恩,接下旨意。
等到两个人站起身后,张鲸才脸含笑意的说道:“小公爷,这京师啊,太小了,陛下就跟你找一个大的地方,即刻上任吧……”
张元功看了张鲸一眼:“是,张公公。”
等到张鲸走后,老国公张溶颇为不解:“怎么,突然给你放了外缺呢……若是不想去,为父去宫里面一趟,凭着这张老脸求求陛下。”
张溶对于他儿子做的事情,了解并不多。
而张元功却是苦笑一声:“父亲,儿子一向眼高手低,自觉一生才华无用武之地,此时陛下用了儿子,还是去了我祖定兴郡王功业兴起之地……”
“也好让儿子能够施展拳脚,看一看,比那些个李成梁,戚继光等差了多少……”
听着张元功的话后,张溶也不再多说什么。
本来,朱翊钧并不愿意去过问张居正与英国公府的这些弯弯绕绕。
可张元功多少有些闲不住,在朱翊钧得知这其中隐情之后的两个月内,数次前往辽东,蓟门。
这也让朱翊钧多少有些不满了。
正好云南的都指挥使有了空缺,便差司礼监拟好了旨意,而后又将张居正召来,先让他看了一番。
张居正对这道旨意并没有加以阻拦。
传旨的张鲸回到乾清宫复命。
此时的皇帝陛下,正在看着浙江巡抚涂泽民所上的奏疏。
而张鲸到了乾清宫后,看着陛下在看奏疏,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了一旁,等着陛下看完之后问话。
片刻之后,朱翊钧放下了奏疏,而后看向张鲸:“英国公他老人家,没有什么说的……”
“陛下,英国公只是谢恩,奴婢在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多说。”张鲸赶忙回复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下了玉阶,朝着乾清宫外走去。
张鲸赶忙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寒风凛冽。
张鲸赶忙上前,恭敬道:“陛下,外边有点冷,还是进宫吧。”
朱翊钧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正在此时,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
雪花轻盈地落下,宛如舞动的精灵,给庄严的皇宫增添了一抹静谧之美,朱翊钧看着雪花,心中思绪万千……
张鲸赶忙报喜:“陛下,瑞雪兆丰年,此乃吉兆啊!”
朱翊钧笑着道:“瑞雪兆丰年,吉兆,吉兆……这场大雪不会小了,明日,是早朝日,朕体谅百官,明日的早朝免了……”
说完之后,朱翊钧便感觉记忆深处的一块,好似被触动了一般,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鲸闻言之后,便领命下去,差人通知官员,明日的早朝取消。
而朱翊钧站在宫门外,看着漫天飘着的雪花,不禁低声叹道:“万历元年即将走到了结束……”
朱翊钧登基已有一年半,在这一年半的时间中,张居正推行考成法,吏治环境得到了一定的改善,高拱主持开海,此时宁波水师整备,修缮港口,而他自己在西苑炼器,火铳也会在数年内得到精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进……
朱翊钧感到了些许的寒冷,便转身回到了乾清宫,此时宫女们正在为炉子里面加炭……
朱翊钧在乾清宫中,正在看书的时候,海瑞求见,这让朱翊钧有了些许奇怪,但还是召见了海瑞。
在行礼之后,海瑞也表明了来意。
“陛下,这场大雪一日是停不下了,臣在嘉靖四十四年,曾去大兴等地主持赈灾,此时,又是一场与当年相仿的大雪,臣颇为忧心,想请请一道旨意,允许臣再去北方诸县巡查一番。”
嘉靖四十四年,得世宗皇帝陛下旨意,先帝携当今陛下告祭太庙,礼毕之后,瑞雪袭来,当时,也成为了朝中权贵,百官谈论的盛事,但在盛事祥瑞之下,掩盖了北方数个县受雪灾困顿,是海瑞得高拱的帮助,才能主持当年的赈灾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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