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是大明第一暴躁脾气。
他说干就干。
当夜,高拱便叫来了众多官员,于书房之中再次暗中商议……
室内灯光昏暗,众人面色凝重。
在高拱提出他的想法后,众多官员纷纷点头应是。
“阁老,吾等定当全力相助。”
“吾等定谋划周全,此次定要一举成功。”
经过一番商讨,最终商定由他的门生及几位御史上书弹劾冯保。
高拱自己也要上书。
最后,在高拱定下为社稷除奸贼的基调下,众人纷纷应是,随后又细细商议了弹劾的具体内容和细节。
直至夜深,众人才悄然散去,各自准备明日的行动。
送走众人后,高拱又遣人去了张居正的府邸,将冯保意欲驱赶陈洪,自己想要插手,将冯保赶走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张居正,并邀请张居正与自己一起,弹劾冯保,将冯保置于死地。
他并不怕张居正知道这件事情……
他也知张居正跟冯保关系密切,会告密。
但高拱却无所畏惧。
他并不把冯保当作自己的对手。
当年,面对严嵩严世蕃,面对徐阶,他都没有怕过,到了此时,他大权在手,又是先帝召乾清宫,病榻托孤的大臣,对付的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冯保。
更不会怕了。
他就是让冯保提前知道,而后面对恐惧。
当然,这也是高拱性格上的缺点……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同样藐视对手。
张居正知道了。
冯保也在一大早便知道了。
当然,冯保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要先下手为强。
因皇帝陛下年幼,朝会是三日一次,而高拱密谋的次日,并不是朝会,他们只能上书……
这样也就有了一个时间差,给冯保时间做反击。
冯保陪着朱翊钧去给两宫皇太后请安。
先去的地方是皇太后的宫殿,也就是陈皇后所居住的慈庆宫。
陈皇后看到朱翊钧到来,很是高兴,拉着朱翊钧说了好一会儿话,而朱翊钧表现得也很是温顺。
在真正的历史上,神宗皇帝对两宫太后都很是孝顺,并无区别……而此时的朱翊钧也是贯彻到底。
从陈太后的慈庆宫离开后,朱翊钧便去了李太后的慈宁宫,并且留在了慈宁宫吃早膳。
在母子用早膳的时候,冯保,以及李太后身边的太监王榛在旁伺候……
这个时候的冯保脸色充满忧虑,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有难处,就等着主子们问呢。
李太后看的清清楚楚。
朱翊钧也看的清清楚楚。
在母子两人吃完早膳,碗筷收拾完后,李太后才看向冯保:“冯公公,你是否有什么事情,想要告知哀家与陛下呢。”
听到李太后问询,冯保立马跪倒在地,眼含热泪的说道:“太后,陛下,那高拱得知,陈洪要去为先帝守陵,便觉得是奴婢我在从中挑拨,联络了很多官员,要上书弹劾奴婢…”
李太后闻言,神色轻松。
“高阁老,是先帝的老师,先帝在时,便行事有些霸道,陈洪离开京师,为先帝守陵,是他自己的心愿,与你无关,你不用忧虑……”
而朱翊钧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冯保表演。
听着李太后云淡风轻的话,冯保赶忙继续说道:“若是高拱只欺奴婢一人,奴婢断然不会如此惊恐,那高拱,竟然欺陛下年幼,先帝驾崩之后,曾在内阁之中,放出狂言,十岁天子,怎为人主?”
李太后听到这些话后,脸色大变,再也没有刚刚的云淡风轻。
这是她最怕的事情,可高拱却说了出来。
“这,这高拱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太后,千真万确啊,奴婢得知以后,不敢声张,只觉先帝刚刚驾崩,高拱悲愤,才说着这样的狂妄之语,可现在看来,他不仅是这样说的,他还要这样做,宫廷之事,哪能有外臣插手……”
“高拱仗着自己是顾命大臣,越发的狂妄,若是任由他发展下去,弄不好还要行迎立之事啊……”
李太后紧紧握着拳头。
她慌了。
而坐在她身边的朱翊钧,察觉到了,他抬头去看母亲,只见此时的李太后,端庄秀丽的面庞此刻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她那精致的眉眼间,此刻满是惊惶与无措,目光之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她的朱唇轻颤,贝齿紧咬:“这高拱竟如此大胆,竟然如此大胆,枉先帝对其信任有加,托孤与他,竟然欺我孤儿寡母……陛下,冯保,跟着哀家一同,一同去慈庆宫,找,找姐姐商议……”
冯保见状,擦干眼泪,赶忙点头。
随后,李太后带着朱翊钧,冯保,来到了陈太后的慈庆宫,到了现在,朱翊钧也没有说话表态,而李太后看着一向善谈的儿子,不说话,还只当是被吓着了。
三人坐下之后,李太后便让冯保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冯保的话后,陈太后极为惊讶,当然心中也存了些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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