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见到了张居正之后,心情颇为复杂。
有激动,有惶恐,更有期待。
自己千万不能在登基之前,改变历史。
不过,从他在嘉靖皇帝朱厚熜的怀中,喊出了尿尿两个字时,历史就发生了改变。
只不过,这一点朱学并不清楚罢了。
深秋时节的北京,裕王府中,秋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小世子站在太师椅上,透过窗户看着树叶渐变成金黄色和深红色。
“马上就又一年了。”
在朱学的记忆中,自己在裕王登基之前是没有名字的,直到隆庆元年,才有了名字,朱翊钧,也就是次年,被册封为皇太子。
看了一会儿后,朱学转过身来,张开双臂,一个小太监立马过来把朱学抱了下去。
他小小的身躯渐渐长大,之前走路时不时有些身体跟不上脑子,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从椅子上跳下去也是能做到的,可是他不跳。
因为后世神宗皇帝的陵寝是被那个姓郭的给挖了,遗体也被搞出来了,科学家得出结论,神宗皇帝的脚骨是有问题的,可能是个瘸子,有人说是重病导致的,但也弄不好就是小的时候,从哪里跳下来搞得了,所以,朱学对这一点很注意。
抱朱学的这个小太监名叫张林,今年不过十七岁,在宫中当差一年后,被抽调到了裕王府中当差,在李妃的院里面伺候,胆大心细,深受李彩凤的信任,在朱学一岁后,李彩凤便指派张林做小世子的贴身太监。
张林把小世子放在了地上。
“世子,今天要不要出去玩?奴婢安排……”放下小世子后,张林笑着说道。
朱学看了一眼张林,摇了摇头,而后“气定神闲”的说道:“外面凉了,今天就不出去玩了。”
"是,世子……”
这些小太监们不知道,除了不能改变历史之外,小世子爷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好好活着,然后长大。
现在这时代一场小感冒就能要一个小孩子的性命,所以,他对自己的保护可是相当到位。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一点事情,被小世子玩的明明白白的。
小世子很省心,这是伺候他太监宫女们公认的事情。
每次降温,立马要求多穿衣服,下了雨,刮了风,从来不要求出门玩,甚至,就是从自己住的地方,去王爷的书房,他也不愿意去。
可是,朱学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深夜,一名锦衣卫骑着快马来到了西苑,他见到了西苑守卫之后,将手中令牌亮出,而后,西苑大门打开,锦衣卫下马,朝着西苑内部,快速跑去。
虽然是深夜了,可嘉靖皇帝朱厚熜白天不是白天,晚上不是晚上的,此时还在静修养心,正准备再一次来到天人合一,神游太虚之时。
黄锦慌慌张张的进来了,动作有些大了,也把朱厚熜从忘我的境界中,拉了出来。
“何事如此慌张……”朱厚熜怪罪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黄锦气喘吁吁的说道:“陛下,太孙感染了风寒,病势严重,汤药不进,太医们都说,恐怕熬不到天亮了,现在裕王府已经乱作一团了。”
“裕王怕陛下担忧,并没有派人来说,是,是裕王府中的探子报镇抚司,奴婢才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朱厚熜瞬间愣在当场。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太医们,当真是这样说的。”
“陛下,奴婢怎敢欺瞒陛下,这,这裕王,王妃,都已手足无措,此时裕王府灯火通明……”
朱厚熜再一次得到了确认,接着沉思片刻后说道:“对,让锦衣卫,去找李时珍,让李时珍去裕王府,马上,马上去办。”
此时的李时珍正在北京城中,而作为名医,锦衣卫对他此时住的地方很是清楚,在前两日,黄锦才刚刚禀告过。
“是,是陛下,陛下切勿忧心过度,奴婢这便差人去办。”黄锦说完之后,便慌张离去。
等到黄锦离开后,朱厚熜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这种事情又要重新发生了吗?
他的内心充满了忧虑。
纵观嘉靖帝一生,都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过程中度过的。
他最疼爱的儿子,朱载壑。
武宗朱厚照无嗣,张皇后这才选在离孝宗朱佑樘血脉最近的兴王朱佑杬的儿子朱厚熜。
直到嘉靖十二年这38年中,只诞生了嘉靖的长子朱载基,才在世两个月。
大明的天下几乎已不知“太子”为何物了,而大明帝国也陷入了“皇子慌”,子嗣连绵,对于此时的大明皇帝来说,仿佛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他在二十九岁的时候,还没有子嗣傍身,这让朱厚熜很是恐慌,要知道,他哥武宗皇帝朱厚照三十岁岁就躺在康陵地宫了,年龄不小了。
若是在没有皇子出生存活,他就要很快超越宪宗皇帝朱见深保持下来的记录了。
所以皇二子朱载壑的出生是那么的及时,那么的重要,才会那么的让嘉靖帝兴奋的手舞足蹈,万般疼爱于一身,当然,朱载壑生来异常聪明,不喜欢奢华,喜欢安静的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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