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动静,最终惊动了本该惊醒的人。
自然,也会惊动本就该惊动的人。
事有先后!
可惜!
官差虽然来的十二分的快,但是,来人名曰‘强哥’!
“因何事报官?”
“大人,有贼人入室盗窃?”
“哦?如此猖狂吗?正值我大唐与突厥大战之际,如此非常时期,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想死吗?待本大人好好仔细瞧瞧!”
至于侦测的过程,没有人知道,只有结果,客栈中人无不清楚。
“被盗窃之人,你让他速来府衙报道,明府大人,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的。走了,收队!”
天降横祸!
打死段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沾染上官司。
那么,此时的段师子在做什么呢?
呵呵!
“求神,求神,求小生是娘子的心上人……呵呵~求神,求神,求今夜枫红共枕眠~……求神,求神~……秋红挥不去,蜂起香……”
“啊哒~……”
一张牌匾凭空飞来,横立于段师子的眼前,上书:
“佛门重地,禁止喧哗!”
不让唱就不唱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
“娘子?敢问贵府上……?”
“啊哒~……”
“我欲乘风去”……
“啊哒~……”
………………………………………………
望着红日下的晚霞,李代很想挠一挠自己的鼻子,说一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可惜,时间不对,契机也不对。
他也只能嘚瑟的呼喊一声,“晚饭弄得了没有?”
没有人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更没有人觉得他是在无事生非,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的心情比那满原野的荒草还要干躁。
“王爷,您若是有烦心的事儿,可否说与若兰听听?”
李代看也没看坐在身边的李若兰,眼光依旧望着那远方将要消失在的落霞说道:
“若兰,‘自古忠奸难辨,人心难测’,你说这句话说得到底有没有道理?”
李若兰不明白李代为什么会突然有此一问,但是她还是依旧耐着性子,跟李代解释道:
“天会亮,是因为日要出,绝不会因为月不落而自甘。王爷,若兰不知道您最近为何会如此寂寞,但是若兰知道,您就是若兰心中的太阳,太阳就该光芒万丈,无惧任何黑暗。您!永远是若兰心中最耀眼的那个太阳!”
我了个咔咔!
这句话,可说到小爷我的心坎里去了!
“若兰,夫得你,夫复何求啊!”
李代说完,不顾李若兰的拒绝,也不管李若兰会不会拒绝,更不管别人会如何想,就像一头猛虎,一头就扎进了李若兰的怀里!
好温暖哦!
这里,就是我李代最温暖的港湾!
却不知此时的李若兰,也如一头猛虎一样,双目圆睁,发如飞箭,口中正酝酿着一声断喝,如若喷出,必将喝断山河。
滚!
你个小流氓,又想占老娘我的便宜!
可是!
寂寞分人,爱也分人!
当她看着一脸疲倦的李代,就像一个兔宝宝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女性那特有的母爱,就如那翻滚的黄河水一样,滔滔海浪,连绵不绝。
睡吧!睡吧!我心爱的孩子!
即便你真的是那太阳,我也愿意用我最温暖的怀抱拥抱你!
无惧黑暗,无惧融化!
“若兰,如果你的心愿我不能够满足你的话,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不能和无法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不能是能做到却不能做,而无法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李若兰不明白李代为何会有此一问。
但是她知道,这就是最近一直困扰李代的难题。
“王爷,若有可能,还请您尽力做到。”
这个答案,李代也想做到,可是……
“若兰,月英其实是奚族梅里部的公主,她的父母双亲因为她二叔夺权,而被软禁起来了。她希望我能够……可是……”
可是,月英的二叔本该是个恶人,此时,却带领奚族人正在拼死抵抗着南下契丹人的入侵,而月英的父母,却在当权的时候,时不时的带兵南下,劫掠我大唐百姓。
这些,若兰都听段师子那人说过了。
可是王爷,这就是您最近一直在纠结的地方吗?
一个是欺辱我大唐百姓的人,但是他却是你心中亲人的父母,而另一个人,却是在拼死扞卫尊严的‘恶人’。
两个人,一个亲,一个近,您因此就不知该如何选择了吗?
“王爷,亲在情,若您是普通百姓,如何选择,都不会错。可您是王爷!王爷自有王爷的责任!当以为百姓谋福为己任。”
听闻此话,李代微微抬起了他很不情愿抬起的头颅,仰望着李若兰白皙的颈项,潸然一笑道:
“那月英会如何看我?是否会因我不能为其她报仇而愤而离我而去呢?”
这个问题,李若兰也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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