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老朱的PUA,华英雄正在做的事情已经非常多了!
沐英那边的研究已经开始,经常需要华英雄去当顾问;新作物那边虽然有朱橚看着,但是华英雄也时常要去查看一下,同时给朱橚解答疑问;工部则是有几项新的生产技术正在筹备中,具体细节都有赖华英雄讲解;而创伤小组的培训和运作,同样不能松懈;还有太医院那边,那师徒三人,常常都来向华英雄请教,还不时地邀请华英雄去太医院讲课。
当然,少不了每晚熬夜批奏疏。老朱一度觉得华英雄太辛苦,提出过减少他的批阅量,不过被华英雄拒绝了。
华英雄不做,老朱就得自己做,一则老朱年纪大了,不适合继续高强度的工作;二则不批奏疏,老朱能有更多时间学习华英雄带来的现代知识,有了更广阔的眼界,才能高瞻远瞩。
这种情况下,在医馆做手术的时间,反而成了华英雄的放松时刻。因为这个时候只用专属于手术步骤和患者的情况,不用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反而是一种放空的状态。
“好了!”华英雄拿了一面镜子过来:“刘夫子,您看看这个种植牙满不满意?”
上次刘三吾来的时候,就提出牙不好的问题。但是华英雄并非牙医,当时只能先让刘三吾用假牙应付一下。之后华英雄研究了植牙的手术步骤,还让锦衣卫专门找街上打架被打掉牙齿的人回来练手。这样,才敢给刘三吾做这个手术。
刘三吾看着镜子里的新牙,乐开了花:“殿下真是神乎其技!没想到牙没了,还能再种出来!依老朽看,就是扁鹊在世也不及殿下万一!”
华英雄知道刘三吾是在恭维,因此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刚才使用了麻醉剂,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口腔就会完全恢复知觉了,这之前要避免进食。并且之后都要注意保持口腔清洁。具体的方法,上次您用假牙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
“老朽知道,现在每天都按那个方法刷牙!”刘三吾说道:“今次植牙的诊金是多少?老朽这就去缴费。”
“诊金方面,爷爷已经打过招呼了。他老人家说您是朝中年纪最长的肱股之臣,又是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所以让我不要收您诊金。”华英雄知道,以中华楼的收费标准,就算要收诊金,恐怕刘三吾也拿不出来!让刘三吾作为活体广告,打出知名度之后,从其他有钱的勋贵手里把钱赚回来,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个举动,却让刘三吾感动得几乎要落泪:“老朽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关照,还劳殿下亲自诊治!如此大恩,老朽无以为报!”
“行啦行啦!刘夫子如此高龄仍然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华英雄安慰道:“不过,确实有件事是需要刘夫子去做。”
“殿下请讲!”
“令婿赵大人,还望刘夫子多关切一番。他身居户部要冲,我担心他会把持不住,犯下大错。”华英雄所说的,就是户部尚书赵勉,可能会因为贪赃而被处死的事情。
听到这话,刘三吾也是一愣。以殿下的身份,说出这话,就表示陛下那里对自己的女婿赵勉已经有所怀疑。就算是为女儿着想,刘三吾也绝对要对赵勉多加规劝。
“多谢殿下提点!老朽当尽力规劝!”
两人从手术室出来,发现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李原已经等候多时。
“殿下!刘大人!”李原行礼道。
“李大人找我有事?”华英雄问道:“是不是推广遇到问题?”
“殿下明鉴!近日国子监对于新文法和标点抵触颇多,因而陛下派下官前来,陪同殿下去了解情况。”李原说道。
“这样啊。你等一下。”华英雄用对讲机联络了宋忠,推掉了下午的预约:“好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殿下,可否带老朽同往?”刘三吾忽然说道:“老朽在这些读书人面前,也算有几分薄面。若殿下不嫌弃,老朽愿略尽绵薄!”
“那有劳刘夫子了!”
国子监位于玄武湖南麓,鸡鸣寺附近。目前的监生大约有5000人。
此处距离中华楼大约有五六里路的样子,而刘三吾年事已高,因此三人乘坐马车前往,不多时已经到了国子监门口。
“李大人,你认为此事症结在哪里?”三人边往里走,华英雄边问。
“国子监的监生,以勋贵和富家子弟居多,因而缺乏推广新学的动力。”李原回答道。
“国子监教授《四书》《五经》为主,想来推广新学颇有难度。”刘三吾也说道。
“刘夫子也是老儒生了,难道您对这些新东西不抵触吗?”华英雄好奇道。
“我等儒生,讲求的其实是外儒内法、济之以道,儒学道德为皮,法家手段为骨。老朽能看出陛下此次要推行的新学,其实颇为实用,因而并不抵触,反而十分欢迎!”刘三吾知道殿下的能耐,因此也没有虚与委蛇,直接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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